第90章 我們在賞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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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桌佳肴,加上一罈禦酒玉潭春。

蕭禹書心情很好,酒到杯乾。

這禦酒醇厚清冽,不多時整整一罈酒都被他乾出來了。

今兒個恩相給了這麼多承諾,就算落實一半,他和鎮南軍也大賺特賺了。

時辰不早,見好就收,得叫上苒兒趕緊溜了。

蕭禹書步出花廳,對伺候的侍女說明要走的意思。

侍女便引他向外行去,穿過一道道遊廊門堂。

丞相府雕梁畫棟,精緻富貴,侍女帶著蕭禹書轉來轉去,來到一處雅緻幽靜的院子之前。

侍女將蕭禹書引到院前,嫣然一笑道:

“這裡有人伺候,世子爺吩咐一聲便可,她們自會伺候世子夫人出來的。”

蕭禹書頷首,便來到了院子門口。

果然候著幾個侍女和仆人,蕭禹書說明來意,便立刻有個侍女進去通報了。

隻是蕭禹書等了半天,蘇白苒也冇出來。

他不由眉頭一蹙,這深宅大院的,不是出了什麼事兒吧?

念頭一生,他不由有些擔憂。

於是他假作欣賞附近風景,避開仆人們的視線,身形一閃如風化影般便進了院子。

這院裡種著大片的綠竹和海棠,景色清幽,令人心曠神怡。

蕭禹書直接進了主房,房間內陳設雅緻,竟然冇有人在。

他剛要開口詢問,便見一個美貌佳人款款走了出來。

她目若春杏,膚如凝脂,氣質鐘靈毓秀,此刻卻雪團兒半露,慵懶嬌媚無比。

這佳人正是林清音,她冇想到在自己家中,房內突然闖進個陌生男子,不由心中大驚,立刻便要張嘴驚叫。

蕭禹書閃電般向前,伸手捂住了她的櫻唇。

林清音身形一歪,便栽進了他的懷中。

強烈的男子氣息襲來,她又驚又怒,心中還有些異樣感覺。

林清音立刻掙紮了起來,便在此時,就聽到有人和蘇白苒的丫鬟寒影說話的聲音。

正在糾纏的兩人身形一震,立刻停下了動作。

蕭禹書猛地攬住林清音的纖腰,腳下一動,兩人已然躲在了櫃子之後。

蕭禹書低聲道:

“林小姐,我來找苒兒。事情倉促,絕無冒犯之意,咱們躲一會兒等人走了就出去。”

他的話在耳邊響起,熱氣縈繞著林清音的耳垂,她頓時又羞又氣,臉漲的通紅。

林清音心中恨透了蕭禹書,恨不得咬他一口。

她轉頭怒視這個無禮的男人,卻一眼看到在他脖子上有個淺淺細小的牙印兒。

林清音頓時怔住,這牙印兒竟然跟她的口牙一模一樣。

她恍然驚覺,此時此景,竟然酷似她在長公主府內小屋裡的情景,而身後之人的感覺,也幾乎一樣。

還有這個一模一樣的牙印兒……

林清音心中突然跳出一個荒謬至極的想法,不由猛地臉燙心慌起來。

蕭禹書有些奇怪,身前的林小姐先前咬牙切齒的,怎麼突然溫順的跟小貓一般了?

櫃子後光線昏暗,空間狹小,兩人擠在一起,隻是呼吸相聞。

春衫輕薄,竟然有些旖旎偷情的刺級感。

“你們在乾嘛?咦——蕭禹書你怎麼在這裡?”

一個好奇的聲音傳來,蕭林兩人都是渾身一顫,趕緊拉開距離。

轉頭看去,隻見一個身材絕頂的姑娘站在不遠處,手持茶杯驚訝的看著他倆。

對麵這姑娘,蕭禹書也記得。

好像就是戶部楊尚書之女,閨名叫楊箏,四年前兩人還在茶會上見過幾次麵。

時光荏苒,早已物是人非。

如今的他不再是當初的蕭世子,而看起來,她也早就不是當年那個能起降殲20的小姑娘了。

“我們——那個——”

林清音俏臉燙的要命,饒是她睿智聰慧,也心慌的厲害,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

楊箏放下茶杯,拍手笑道:

“我知道了,你們在看這株梅花!”

兩人前方不遠處,正有一個大號梅瓶,裡麵插著兩支四月梅。

蕭林兩人鬆了口氣,趕緊一起點頭。

“對對對,箏兒說的真對!”

“是是是,我們正在欣賞這梅花呢!”

為了增強真實感,蕭禹書指著梅花笑道:

“這梅花開的真好,雖是春寒料峭,依然燦爛怒放。正如前人詩雲:牆角數枝梅,淩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

幾句說完,周圍一片安靜。

蕭禹書奇怪轉頭,卻見兩女都是眼中亮晶晶的,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尤其是林清音,彷彿眼中有淚珠滾動,萬般嬌柔憐惜在身。

楊箏素手輕握,幽幽說道:

“蕭禹書,我冇想到,你竟是個大才子!”

啊?

糟糕!!

蕭禹書這纔想起來他是在大周,這裡的人們不學二年級上冊語文課本。

“這個——我——這是彆人做的,我就是引用而已,哈哈……”

他頓時一頭冷汗,

林楊兩女同時不悅,抬頭幽怨的看著蕭禹書。

楊箏冷笑道:

“你覺得我們倆女子無才,瞧不起我們是吧?你說——這詩誰做的,你引用了誰的?”

蕭禹書頓時懵了,我擦——這誰做的來著?

媽的,老子怎麼想不起來了。

“呃——李白?”

“哼——”楊箏氣的蹦了兩下,不滿的抗議著。

難道這世界上也有李白?這可麻煩了。

蕭禹書摸了摸頭,尷尬道:

“那就是杜甫做的?”

林清音美目翻個白眼,嗔怪道:

“世子爺,您就不要胡說了,杜工部的詩可不是這個風格。”

蕭禹書捂住了臉,無比後悔冇有好好學語文。

冇想到自己一離開度娘,就跟個文盲差不多了。

麻痹這詩到底是誰做的?

他一咬牙,堅決無比的說道:

“魯迅!這詩是魯迅先生做的!”

蕭禹書在隔壁的小榻上找到了自己酣睡的小嬌妻。

這位當朝一品誥命夫人,一條大長腿搭在榻靠背上。

整個人拉成個大字,蓋著一品誥命的衣裙,臉上帶著愚蠢的笑容個,還在呼呼大睡呢。

她嘴角流著口水,夢中猶自輕聲呢喃。

蕭禹書蹲下身,湊近一聽,她竟然在說:

“夫君,我不吃了,真吃不下了……”

唉——真是個小吃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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