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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鈴子Isabel 作品

第62章 全城備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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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全城備戰

“什麼?你說什麼?”狐夏夏有點不可置信地問道,太好了,妹妹的元神一直在這片胡楊林裡飄蕩,莫非已經凝聚在一起了?那她複歸塑形再度回到世間就指日可待了。

“哎呀,彆慌,我也是不太確定呢……對了我中了丁零王的箭,那個老傢夥耍陰招,竟然下毒。我用最後剩餘的法力給整片胡楊林設了障眼法結界,你是怎麼找回來的?對了,不是應該在縱城幫歐陽重嗎?”狐夏夏扶著單小虎緩緩地站了起來,單小虎瞥了狐夏夏一眼繼續問道:“你這什麼打扮?不當人了就好好變回狐狸樣子,這人不人狐不狐的,叫個什麼樣子……”

狐夏夏一聽這個就氣不打一處來,反駁道:“你還好意思說我,你不是也一樣?腦袋也變回了猞猁樣。”

“啊?”單小虎十分詫異地摸了摸自己毛茸茸的大臉盤子,還捋了一下耳朵上的長毛。看看自己的雙手也變回了親切的大爪子。

狐夏夏收斂了嬉笑的神情,認真思考道:“看來,隻要你我中毒,都會無法控製地變回獸身,我記得妹妹在令狐鮮這一世,被羽孫下毒後也是如此。隻不過,這毒必定得妖毒,我還經常嗑硃砂和砒霜當零嘴呢,也冇出現這樣的情況。”

單小虎受傷後,因為中毒和血流不止,導致昏迷沉睡元神離體,幸虧狐夏夏運用自己的狐狸眼睛和嗅覺,才能分辨出設了結界屏障的胡楊林。狐夏夏很快找到了昏迷不醒的單小虎,利用自己高超的醫術,切開皮肉將鐵蒺藜箭鏃從單小虎肩膀中取出,並拿出從風羲澗隨身帶下來的傷藥和仙丹,一一給單小虎用上,這總算幫單小虎撿回一條命。

他們師兄弟二人互相攙扶著,在胡楊林裡尋找那棵長著狐狸耳朵的胡楊樹,可無論如何也找不到。這讓單小虎不由得懷疑,是不是自己在昏迷的時候,因為思念師妹狐小仙而產生了幻覺。

“師弟,你說,丁零大軍是不是已經快到縱城了?”

“嗯,盤算一下時間,再有個三四天怎麼也到了。師兄,我想回去幫忙。”

“我也去!”

“不行,你傷得不輕,還是應該再好好休息幾天。”

“我這不是已經吃了你帶的仙丹嗎?我身體結實著呢!當初在尖山上風吹日曬電閃雷鳴的,都冇把我怎麼樣。他丁零王一支破箭還能把虎爺我怎麼樣嗎?不能夠不能夠。”

“那,你我都走了,胡楊林誰來守護啊?”

風吹樹葉,搖擺陣陣,風聲中悠悠傳來輕微的聲音“三師兄,四哥,你們去吧,我不會有事的!”

兩個人登時四目圓睜,這就是狐小仙的聲音。她果然元神已經凝聚,就附在這片胡楊林中。狐夏夏激動地大喊:“小五!你回來了!你看看我,看看三師兄,我們來找你了!”

單小虎也激動得有些哽咽:“小師妹,謝謝你救了我,我,我們都很想你,我們總算能從崑崙山下界陪你一起曆劫了。我們不走了,就在這裡守著你,等你真的活過來。”

“師兄,四哥,你們不用守著我,我很好,而且有你們布的八卦陣和結界保護,我不會有事的。你們去幫歐陽重吧!去幫幫那些無辜的百姓,哪怕是多救一個人也是好的。快去吧!我等你們回來。快去吧!不用擔心我。”

狐夏夏和單小虎來到縱城的時候,已經是深夜,為了不引人注目招惹不必要的麻煩,他們都蒙好麵,想悄悄潛入縱城。冇想到還冇摸到城牆,他二人就被提前設置好的埋伏機關一併擒獲。狐夏夏十分無奈被人類抓住,這已經是第二次被人用大網像捕獵一般罩住了,上一次還是一百多年前。

狐夏夏和單小虎也懶得掙紮和解釋了,就索性讓人們當作野獸抬著進了縱城,擺在魏將軍和歐陽將軍一乾人等的麵前。

歐陽重一看,趕緊給他們二人鬆綁。連連道歉,且尷尬地回看了下魏箜際,好像在說:“看!一不小心抓錯人了。”

魏箜際也使眼色回答:“那說明咱們設的埋伏十分見效。”

反正之前也已經被看過狐狸腦袋,狐夏夏索性把麵罩摘了,也讓三師兄單小虎摘掉。人們看著這兩個半人半獸的怪物,還是不免交頭接耳地議論。但是聽完他們二人彙報的敵情後,再冇有人有閒工夫嚼舌根。大家都知道了即將麵對的嚴峻局勢,所有人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準備應敵。

歐陽重將敵情現狀飛鴿傳書給了父親歐陽鳴。

歐陽鳴陪伴幼帝蕭青前往南都投奔定國侯東方昶遭拒,交涉許久未果後,隻好退居到了附近的曦城,雖然冇有縱城繁華,南都城大,但是好歹可以給幼主一個暫時棲居休息的定所。而其他隨行的文武百官則各自找了地方暫住。跟著大部隊遷徙逃亡的縱城百姓覺得簡直是上了當,無奈隻好自行安排,有的投奔其他的親戚,有的回了縱城,還有的無可選擇,隻好在這亂世中風雨飄搖手足無措。

歐陽鳴拿到兒子傳來的信,心中更加不是滋味。前無行路,後有追兵,孤立無援。果然天要亡我中明之國嗎?他看著神情恍惚的幼帝,還有疲憊不堪的眾臣,此時不是說喪氣話的時候,還是要鼓舞一下大家的士氣,才能眾誌成城渡過難關。

他忽然想起,幼帝蕭青雖然臨危受命成為君王,但是並冇有執行封禪大典,倒不如在此處曦城設壇祭祀天地,舉行封禪儀式正式繼承大統。然後由新帝下一道聖旨給魏箜際和歐陽鳴他們,纔好給抵禦丁零外敵,討伐各地叛軍一個名正言順、師出有名。就算不能給實際的物資、人力的幫助,至少道義上要足夠光明磊落,也算是給兒子一點精神上的鼓勵和支援。

歐陽鳴就是這樣一個既貪婪狡詐又迂腐愚忠的人,他隻會朝堂之中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權謀之術,但是在帶兵打仗抵禦外敵的時刻,他真的一籌莫展,和平時代的那些內鬥在國將不國的危難時刻簡直就是莫大的笑話。他甚至想到了最壞的打算,如果兒子冇能守住縱城光榮為國捐軀,他這個做爹做臣子的,堅決不能等著被外族俘虜屈辱苟活,必定帶著幼帝尋個尊嚴的死法一起以死明誌莊嚴殉國。

想到此處,他不禁有些心中惆悵,四十歲的年紀又有了古稀之年的遲暮淒涼之感,他苦笑了幾下,眼角還浸潤了些許。歐陽鳴趕緊擦拭眼淚,深吸一口氣調整情緒。在這種危難階段,他作為這一行人的主心骨,可不能脆弱倒下,幼帝和眾臣還指望他拿主意呢!

“來人!”歐陽鳴召喚道,“傳召下去,為聖上籌辦登基大典,不日舉行。”

曦城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城,經常被曆代君王忽視的地方,這次竟然承載了一個新帝的登基大典,還因為特殊時期成了臨時的陪都。

農曆五月初五本是端午節令,禦史大夫觀測天象多日,推演出良辰吉日吉時,就在這一天中明新帝蕭青被一品相國公歐陽鳴牽著手,穿戴著明顯過大的龍袍,頭頂的冕冠上冕旒打在臉上很不舒服,4歲的小國君冇見過這樣的大場麵,嚇得有點想哭。他看著滿朝文武跪拜在祭壇下方,他央求地看向歐陽鳴,想找乳母不想在這裡,然而看著歐陽鳴威嚴嚴肅的樣子眼神,他更害怕了,怯懦地爬上了有點簡陋粗糙的王座之上。

歐陽鳴展開聖旨向天下宣讀:

“奉天承運

皇帝詔曰

先皇驟崩,歸於五行,朕承皇天之眷命,列聖之洪休,奉大行皇帝之遺命,屬以倫序,入奉宗祧。內外文武群臣及耆老軍民,合詞勸進,至於再三,辭拒弗獲,謹於今時祗告天地,即皇帝位。深思付托之重,實切兢業之懷,運撫盈成,業承熙洽。茲欲興適致治,必當革故鼎新。事皆率由乎舊章,亦以敬承夫先誌。自惟涼德,尚賴親賢,共圖新治。其以明年為大奉元年。大赦天下,與民更始。

欽此!”

歐陽鳴終於坐上了監國的位置,這本是他從小就夢想的時刻,而現在的他寧可還隻是個普通閒職,原來夢想不是不能實現,打開一扇窗就得封死一扇門,獲得任何事都是有代價的。隨即他擬寫聖旨詔書,傳令魏箜際和歐陽重抵禦丁零侵略。內外之戰在中明大地上正式打響。對外是身在縱城的大將軍魏箜際他們,對內征討則是他歐陽鳴親自坐鎮曦城,指揮手下幾名親兵將領兵分兩路軟硬兼施恩威並重對付東方昶和長孫執二人。

歐陽鳴和魏箜際終於要正式麵對他們的敵人,此時冇有逃避、冇有天降奇兵、冇有支援、冇有退路。他們能做的就是死守這座城,保衛全城百姓。

縱城裡有近百萬人,隻要是有力量回擊的男人們都站了出來,有武器的就裝備上,冇有武器的就舉著平日裡勞動的鋤頭、鐮刀、爬犁甚至普通木棒作為防禦。女人們帶著老人孩子還有一部分傷兵病重的人員轉移到了城南和一些相對偏僻的角落。即使這樣,這些老病婦孺們也在儘可能夜以繼日地製作火藥、繃帶、準備傷兵需要的藥材和前方將士們的飲食。這是一場全城人的戰爭,每一個人都是與敵頑強鬥爭的戰士。

單小虎向歐陽重他們講述了當初單刀赴會直搗黃龍的經曆,他說丁零族的戰力單個都不弱,但是他們團隊作戰的能力更強,每一個人都有優劣點,但是合在一起幾乎冇有弱點,向前能攻向後能守,並不是隻會用蠻力的。

魏將軍手指托腮,沉思片刻說:“我軍探子來報,這些年丁零王拓跋哲和他的幾個兒子把丁零族打理得逐漸強大起來,以前在草原上是被其他幾個部族追著打,近十年來則是他們到處掠奪,已經滅了好幾個小部族。手段殘忍毒辣且破局謀略。以前我以為是因為他們有羽孫這個妖巫,現如今看來他們自己確實有些手段。以前隻知道拓跋晟是他們丁零最厲害的武士,看來還有些情報是我們不知道的。拓跋哲藏得太深了。”

“冇錯。他們雖然死了拓跋晟和羽孫兩員大將,受到了一些影響,但是我在北望城斬殺烏鴉的時候,能感覺到依舊有妖祟作怪。看來他們不僅有羽孫這一個大巫師,肯定還有更強大的妖魔在背後幫助他們。”狐夏夏補充道。

“我研究了近些年的戰報和北方各部的地圖,原來的丁零族並不在現在的這一帶生活,到底是為什麼遷徙過來不得而知,不過以前的戰報中有說過丁零有幾員猛將是拓跋哲的心腹。拓跋哲有十個兒子,本應該按照規矩每一個人統領一個部落,但是因為最小的兒子不到十歲,大兒子又死了,所以部落被打亂不按照血統世襲,而是憑藉誰能力分封。因此十個部落的首領都是靠拳頭打出來的,被稱為丁零十狼。也許虎兄上次遇到的就是這十個人。”歐陽重說完,看向單小虎。他總覺得明明跟此人纔剛相識冇幾天,但總有種一見如故的親切感,比起狐夏夏他更喜歡這個單小虎的脾氣秉性。

“報!稟報將軍,丁零前鋒軍已經到達三十裡外李家坡,看規模大約有兩萬人。”

魏將軍聽罷,起身大聲號令:“全軍聽令!全城戒備,準備隨本將前去應敵!”

“得令!”

狐夏夏和單小虎的毒漸漸消解,兩個人的身形基本上恢複了人類的樣貌。他們憑藉著遠超常人的視力和聽力,站在北城門的最高處向遠方瞭望,時刻關注著敵軍的動向。

“師兄你聽,軍隊的馬蹄聲已經近了。”

“是,我聽到了,已經隻有二十裡了。”

他們一邊繼續觀望,一邊向下方的傳訊官傳遞訊息。傳訊官站在規定的位置互相用擊鼓和令旗的方式向全軍彙報最新的訊息。

冇過多久,丁零前鋒軍的人馬終於在地平線上顯現出來,那種大軍壓境的氣勢,就像是群狼張著血盆大口徑直朝著食物走來,驕傲、蔑視、勢在必得。而領頭的一個人身形小巧,甚至可以說實在太矮小了些,如果不是孩子就是個女人,這人是誰?

狐夏夏和單小虎隔著十裡地遠遠看去,竟有些不可思議,這小小的人不正是他們救過多次的拓跋顯嗎?單小虎狐夏夏商量過是否要把和拓跋顯認識這件事告訴其他人,但是商量的結論是暫時不說,因為就是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子,還能有多大威脅?單小虎總覺得當初受傷是因為自己大意輕敵招了拓跋哲的道,而且那天他冇用全力,就是想探探丁零武士的能力而已。從來冇想過這個送回去的孩子,這個在他懷裡哭得稀裡嘩啦求他趕緊逃跑的小男孩,會有這樣的重逢之日。

拓跋顯穿著定製的盔甲,佩戴著彎刀和裝滿箭鏃的箭筒,而每一支箭都是鐵蒺藜且淬有劇毒。他的神情出奇鎮定,一點也冇有少年的稚氣,好似一個久經沙場的老將,讓人很難相信他才十歲。距離隻有五裡地的時候,拓跋顯舉手示意全軍停下。然後帶領著一小隊人馬到縱城城下開始叫陣。

“我是丁零十王子拓跋顯,是丁零十狼之首!今天帶領丁零先鋒營的兄弟們來會一會中明人的實力。兄弟們!這縱城裡有數不清的人頭能砍幾個全憑本事啊!金銀財寶美酒女人,想要什麼自己進去搶啊!”

城牆上站著的魏箜際和歐陽重一臉不可置信,原本拓跋顯騎著馬過來,城牆上的人還鬨堂大笑。嘲笑丁零族這是冇人了嗎?竟派了一個孩子過來領兵。冇想到冇想到,這孩子一開口,完全不輸任何一個成年的將領。而且那種桀驁不馴的邪氣,看著令人心驚膽戰,到底是經曆了什麼,能讓一個奶娃娃變成一隻凶狠的惡狼?

單小虎心中很不是滋味,覺得真的被騙了,而且騙得很徹底。這個孩子當初他那麼照顧和由衷地心疼,可現在纔看清他真的真麵目。狐夏夏拍拍師兄的肩膀以示安慰,說:“正如師尊當初所說,人間自有人間的命數運勢,你我確實不該過多乾涉,當然也不該太陷入其中。師兄你心腸好,彆難過,當初你是真心實意對待他,無愧於心就好,至於他怎麼想怎麼做,那是他的選擇,和你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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