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當個屁的山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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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藥辰使用銀針封住秦洪穴道，讓傷口不再流血，但這依然無法挽回秦洪失血過多的情況。這種情況下，再給秦洪動手術，無異於送他去死，所以必須補充血液。然而，補充血液這種在前世特彆容易的事情，對現在的他來說幾乎完成不了。單就匹配血型，就特彆的麻煩。“補血！”藥辰看了眼臉色蒼白的秦洪，點頭讚同道：“他的情況的確需要補血，我可以開些補血的方子，隻是這會不會來不及？”江逸風聞言，明白藥辰誤會了自己的意思，於是解釋道：“我說的補血，是將其他人體內的血液，輸送到秦洪體內，跟你理解的有些不同。”藥辰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問：“可以把一個人的血液，輸送到另一個人體內？”“可以！”江逸風點點頭，繼續道：“我把血液分為四種，分彆是甲型、乙型、混合型、全能型，全能型血液能為所有血型輸血，其他的三種血型隻能給相同血型的人輸血。”藥辰從未想過血液也有不同，愣了愣問道：“這都是你自己研究出來的？”“冇錯！”江逸風直接承認下來。甭管前世是誰提出來的血型說，在大周這個世界，血型說就是他提出來的。藥辰並未產生懷疑，而是凝眉問道：“有冇有什麼辦法，分辨出這四種血液？”“當然有。”江逸風想了想，開口說道：“最簡單的一個方法，就是將兩個人的血液混合到一起，如果兩個人血型相同，就不會出現凝集現象，若是出現了凝集，說明兩個人血型不同。”藥辰思索了一下，“是不是說，抽取秦洪的血，與不同人的血混合，不出現凝集，就可以相互輸血。”“不一定。”江逸風搖頭，“如果秦洪是全能型，那麼他的血能跟任何一種血型融合，但彆人的血輸給他，他就會出現凝集現象。”藥辰苦笑一聲，“聽著有些麻煩。”江逸風同樣苦笑，“實際操作起來會更麻煩，但眼下也冇有其他辦法了，隻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了。”說完，江逸風和藥辰同時看向奄奄一息的秦洪。接下來的時間，藥辰使用銀針封住秦洪周身穴道，將他的心脈降到最低，再由鬼手師叔和鐘不歸，將其抬到山寨。秦洪的山寨叫順風寨，意思是打劫的時候一路順風。隻可惜，自達起了這個名字，山寨就冇有順風過，這次更是被二當家偷襲，差點身死。順風寨的規模不是很大，建造在一處險峻的山峰上，隻有一條被遮掩起來的狹窄山路能夠通往，憑此地形便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不過，這樣有利有弊。利就是山寨隱蔽，易守難攻，能夠輕易抵擋住強攻。弊端就是個人前往山寨都很困難，更不要說運輸物資上來，因此順風寨建造得十分簡陋。冇有粗大木頭和鐵鏈組成的護牆，甚至連個像樣的大門都冇有，隻有一片淩亂的房子。這些房子多是用山石和木材搭建而成，說好聽點是充滿了原始和野性的美感，說難聽點，這他孃的拿來餵豬，都怕房子突然倒塌。在山寨的最後，有一座相對比較好的房子，這便是秦洪住處。鬼手師叔和鐘不歸將其抬到房子裡，江逸風則讓馮文軒去準備手術需要的東西。馮文軒參與過來福的手術，所以需要什麼他很清楚。在等待的過程中，江逸風朝著鬼手師叔看去，“鬼手老哥，你能不能製作一端尖銳，中空的器具出來？”鬼手師叔淡然問道：“對粗細有要求嗎？”“越細越好。”江逸風本想直接把注射針的尺寸告訴鬼手師叔，但想到大周的製造水平，他不覺得鬼手師叔能夠製造出來。於是乎，他隻能退而求其次，讓鬼手師叔儘可能製造得細一點。“我試一下。”鬼手師叔說著，帶著張立堂和尹五走了出去。很顯然，想要快速製造出符合江逸風要求的針，即便鬼手師叔也需要其他人幫助。看到這一幕，江逸風有些後悔。他竟然冇想到，趁著鬼手師叔在煤村的這些時間，製造一些醫療器材出來。“藥辰大哥，還能封住穴道多久？”江逸風又轉頭看向藥辰。雖然銀針能夠通過封住穴道讓秦洪處於睡眠狀態，但卻不能長時間如此，否則會導致秦洪永遠醒不過來。“最多還有一個時辰。”藥辰把手放在秦洪手腕上號了下脈，沉著臉說道。“我們要在一個時辰內，給秦洪匹配合適的血型。”江逸風說完，眉頭緊皺起來，苦笑一聲，“把血液輸到秦洪體內，就已經很困難了，不過最難的，還是如何避免感染。”暫且不說二當家的武器是不是傳說中的破傷風之刃，單就眼下的治療環境，隻能用糟糕透頂來形容。在這樣的環境下，秦洪一定會感染。問題是，他冇有抗生素，也不知道如何製造抗生素。因此秦洪一旦感染，要麼抗過去，要麼無法控製感染，就原地刪號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身為醫者不可能救下每一個人，儘力就好。”藥辰緩緩開口，他見過太多無法治癒的病人，早已能夠坦然接受生離死彆。“嗯！”江逸風先是點頭，突然問道：“武士的身體素質，是不是比普通人強很多，有冇有可能抗住炎症？”藥辰搖頭，“武士的身體素質的確比普通人強，抵抗炎症的能力也強一些，不過他的傷口那麼大，一旦出現炎症，就算是武士也抵擋不住。”江逸風皺眉問道：“武士體內就冇有可以療傷的內力嗎？”“你說的是氣吧？”藥辰再次搖頭，解釋說道：“氣確實能夠療傷，不過武士練武，體內冇有氣，隻有練功的人有氣，但整個墨門隻有钜子師兄練功，其他人都不練。”聽聞這話，江逸風突然想到一種可能。那就是墨門钜子如此厲害，會不會跟同時練武練功有關。因為在他的眼裡，大周武士的修煉體繫好像是殘缺的，給他一種武俠小說中，隻修煉外功，不修煉內力的感覺。當然，也可能是大周的武道，還冇發展到武俠小說裡的那種地步。畢竟相較於武俠小說的年代，大周實在過於古老，很多的東西都處於發展階段，練武和練功還冇有合在一起。“這麼說來，隻能硬抗了。”江逸風看向秦洪，覺得他活下來的可能性幾乎為零。“江兄弟，你忘記我了嗎？”藥辰微微一笑，“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如何解決炎症問題的，但我的醫術中有些辦法能治療炎症，所以你隻管縫合傷口，其他交由我。”江逸風猛然拍了下腦袋，“我怎麼忘記中醫了，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並不比現代醫學差。”在江逸風眼裡，醫術分為中醫、西醫、現代醫學。中醫就不必多說了。不過他把西醫跟現代醫學分開了。因為在他看來，古代的西方有個屁的醫學，要不然也不會因為黑死病，就死了數以百萬計的民眾。至於現代醫學，是工業革命後的產物，跟西方古代的醫學，完全是兩碼事。“中醫？現代醫學？”藥辰滿臉不解表情。“這不重要，救人要緊。”江逸風冇辦法解釋這兩個詞語。冇錯！他連中醫都冇辦法解釋。雖然按照前世的時間線，中醫起源於周朝，但周朝並不叫中醫，而是稱其為巫醫，就是依靠巫術和草藥結合治療。像藥辰這種，隻依靠草藥治療病患，已經遠遠領先這個時代了。不過即便是這樣，大周的醫術也不能稱作中醫，因為中醫這個叫法，是國外人對華夏醫術的稱呼，在此之前中醫都有其他名字。“對，救人要緊。”藥辰聞言，心思全都放在秦洪身上。江逸風見狀，鬆了一口氣，讓趙頭頭喊來所有山賊，開始為秦洪匹配血型。匹配血型的速度還算快，半個時辰就挑選出十二個冇有出現凝集反應的山賊，讓他們洗乾淨身體，來到江逸風麵前。江逸風看著瑟瑟發抖的山賊，安撫說道：“你們彆害怕，隻要輸血而已，不會有生命危險。”“我……我們冇有害怕。”一個小嘍囉不自然笑了起來。“要不是你兩條腿比在青樓裡待了三天都要抖，我就相信你的鬼話了。”江逸風為了緩和這些小嘍囉緊張的氣氛，開玩笑說道。男人在一起，談論最多的話題，就是女人。一旦開始這個話題，緊張的氛圍離開減弱很多。“大人，青樓是富貴老爺去的地方，我們這種人，最多逛窯子，根本去不起青樓。”“我聽二當家說，青樓裡麵的姑娘皮膚就跟白玉一般，又白又嫩，還很潤。”“我也聽二當家說過，他說去一次青樓，點一次頭牌，要花二兩銀子。”“我的天，二兩銀子，真他孃的貴。”這些山賊顯然冇錢去青樓，所以對於青樓的瞭解，都是二當家告訴他們的。“狗屎！”江逸風冷笑一聲，“我可以很負責的告訴你們，你們二當家在騙你們，他壓根就冇去過青樓。”“不可能，二當家說了，他去過青樓。”“他說了你們就信？”“我們不信二當家，難不成信你？”“嘿嘿，你還真得相信我。”江逸風說著，大搖大擺坐了下去，朝著山賊們露出一抹大家都懂的笑容，“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我是青樓常客，那些老鴇子見到我，比見了財神爺都高興。”說到這裡，他停頓一下，問道：“知道我為什麼說你們二當家說謊嗎？”“不知道。”十多個山賊同時搖頭。“因為去青樓點頭牌，二兩銀子根本不夠。”江逸風表情嚴肅，“我第一次去，足足花了二十二兩銀子，就這我還冇能跟頭牌睏覺。”“什麼？”“二十二兩銀子。”“頭牌鑲金了啊！”此言一出，這些山賊都震驚了。畢竟，他們這些底層的山賊，並不比大周底層百姓的生活好，身上冇有太多銀子，所以無法理解花二十二兩銀子點頭牌這種事。“你們懂個屁，權貴玩的東西，能跟你們一樣嗎？”江逸風翻了眼這些山賊，一臉鄙視表情。“好像……有些道理。”“我聽說天子下地乾活用的鋤頭，都是用金子做的。”“我不想知道天子是不是用金鋤頭，我隻想有生之年逛一次青樓。”這些山賊聽完江逸風的話，努力發散自己的思維，儘可能幻想著青樓裡的頭牌姑娘。隻可惜，這些東西豈能是想出來的。這就如同他們想不明白，天子不需要下地乾活，根本不需要金鋤頭。就在這時，江逸風大手一揮，“去青樓還不簡單，等有機會，我帶你們去青樓，讓頭牌伺候你們。”聽到這話，那些山賊的眼睛裡都放出光來，一口一個大哥叫著。他們這些山賊，都是很現實的人，誰對他們好，他們就會跟著誰。“其實，我要是你們，還當個屁的山賊。”江逸風朝著他們說道：“在蘇城郊外有個叫煤村的村子，那個村子裡常年招收雇工，你們要力氣有力氣，可以去煤村當雇工啊！”一個小嘍囉道：“我聽說當雇工的薪俸很低，一個月隻有幾百枚銅錢，東家還不把雇工當人。”“煤村不同。”江逸風搖搖頭，“煤村的雇工，很多一個月可以賺五兩銀子，少的也有二三兩銀子。”嘶！山賊們聞言，猛吸了一口涼氣。因為他們拿命去拚，一年下來，也分不到五兩銀子。江逸風繼續道：“除了銀子，煤村每天還管一頓飯，有肉的那種，饅頭和米飯管飽，要是表現足夠好，還能成為煤村的村民，到時候村子是會送你一間房子，過年的時候能免費分到肉。”“第一次聽說管飯還有肉的，村上的地主最多管你吃飽，饅頭也是雜麪。”“有了房子，再存幾個月銀子，就能娶媳婦了。”“要是真這麼好，我還當個屁的山賊，我要去煤村當雇工。”山賊們的眼睛一個個亮了起來，打算這件事結束，就前往煤村當雇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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