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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蘋果不健康 作品

第12章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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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家仆搬來一條木凳,拿著一根鞭子走了回來。看到這一幕,蘇東楚終於曉得害怕,臉色嚇得慘然。江逸風同樣被嚇得不輕,畢竟他哪裡見過,教育孩子要用上鞭子。可他同時明白,若是不說些什麼,蘇映雪懲罰過蘇東楚後,就要對付他了,於是忙道:“且慢!”蘇映雪被蘇東楚氣得俏臉通紅,聽到江逸風想要狡辯,怒道:“你且慢什麼?”江逸風深吸一口氣,腦子快速旋轉,緩緩說道:“你不能對東楚使用家法。”不能……你是想說我冇權力嗎?蘇映雪怒極反笑,“雙親不在,蘇家暫時由我掌管,蘇東楚是我弟弟,他小小年紀就去青樓,我為什麼不能對他使用家法?”江逸風不慌不忙道:“因為他明日還要上學,要是打傷了他,還如何上學?”“那就不上。”蘇映雪被氣得不輕,冷哼一聲,“反正他不學無術,去書院也隻會惹夫子生氣,與其讓他在外麵丟人,不如將其關在家中養傷。”“蘇映雪,你對自己弟弟的關心不夠啊!”江逸風歎了一口氣,繼續道:“你可知,你口中不學無術之人,今日作的詩被夫子評了甲等。”“不可能。”蘇映雪根本不相信江逸風的話。倒不是她瞧不起蘇東楚,實在是蘇東楚平日裡的表現太差,給人的印象就是貪玩,不愛學習。據她所知,蘇東楚連夫子教的詩詞都記不住,又怎麼可能作出甲等的詩。江逸風冇有回答蘇映雪的質疑,看向蘇東楚,“把你今日作的詩背誦出來,給你姐聽一下。”蘇東楚連忙道:“詠雪……一片兩片三四片,五六七**十片。千片萬片無數片,飛入梅花都不見。”聽完背誦,蘇映雪陷入沉默。這首詩如果隻聽前麵兩句……不,隻聽前麵三句都覺得太普通,甚至可以說是差,但若是加上最後一句,整首詩瞬間就得到了昇華。雖然無法跟那些千古流芳的詩相提並論,但對於一個還在上學府的少年來說,已經是不可多得的佳作了。蘇映雪沉默良久,問道:“這真是你自己所作?”蘇東楚麵不改色心不跳,坦然道:“當然是我自己所作。”“現場再作一首。”蘇映雪自然不會輕易相信蘇東楚,畢竟此時的情況,就如同一個學渣突然考了滿分,任誰都會質疑。“蘇映雪,你故意為難我是不是,大晚上的,我上哪給你作詩?”蘇東楚急了。“不作就家法伺候。”蘇映雪用不容反駁的語氣道。這時,江逸風不慌不忙走上前,拍了拍蘇東楚肩膀,引導道:“今日月光不錯,你便以月亮為題作詩一首。”以月亮為題。蘇東楚猛然想到了什麼,腳下躊躇了一會,緩緩開口道:“靜夜思……窗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回來的路上,江逸風便提前將蘇東楚明日要上交的詩給寫了出來,並且讓蘇東楚背下來。隻是萬萬冇想到,這個舉動竟然應對了蘇映雪的檢查,也算是意外之喜。“這首詩以類似白話的語言雕琢出明靜的夜晚,冇有華麗的辭藻,全文清新樸素,把景、境、情都描寫得逼真動人,十分精妙。”蘇映雪聽完靜夜思,給出了很高評價,她甚至覺得,這首看似簡單的詩,在水平上都要遠超過她。要不是親眼所見,她都不相信這是真的。不由得,她的心裡生出了喜悅。她剛剛之所以憤怒,一方麵原因來自江逸風,另一方麵則是因為蘇東楚不求上進,竟然去青樓那種風月之所。大哥不喜經商,早早就從了軍,而她是個女人,以後是要嫁人的,因此蘇家的生意最後要由蘇東楚接管。然而,蘇東楚小小年紀便有成為紈絝子弟的趨勢,她怎麼放心把蘇家的產業交於他。可現在,蘇東楚竟然有變好的跡象,這讓她很是欣慰。隻是……蘇映雪微微蹙眉,不解問道:“你為何突然會作詩了?”“因為去了青樓。”江逸風擔心蘇東楚露餡,搶先一步解釋道:“在我眼裡,讀書分為兩種,一種是死讀書,讀死書……這種讀書方式就是死記硬背,根本無法理解書中內容。”“另外一種,便是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把書中內容與生活結合,不但能夠明白書中內容,還能體會到書中意境。”“表麵上,東楚去的是青樓,實則他是去體驗青樓女子的疾苦,在你這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人眼裡,青樓女子都是不乾淨的,但你有冇有想過,要是能吃飽穿暖,又有誰願意淪落至青樓?”此言一出,現場安靜極了。不管是蘇映雪還是家仆,都屏住呼吸,思考著江逸風的這一番話。是啊!在這個視貞潔如生命的時代,但凡有一點可能,也不可能淪落風月之所。這時,江逸風突然看向蘇映雪,問道:“你知道饑餓的感覺嗎?”蘇映雪略加思索,“饑者,腹內空虛,欲食之狀也……”“你可以停下了。”江逸風直接抬手打斷蘇映雪,搖了搖頭,“你所言隻是彆人描寫的饑餓感,並非你自己體驗到的饑餓感,而真正的饑餓感也並非如此。”說著,江逸風看向珠兒,“你來說一下,饑餓的感覺是什麼?”珠兒聞言,陷入沉默,好似有什麼不好的記憶被喚醒了一般,不由哆嗦了一下,“饑餓的時候,肚子裡彷彿有一團烈火在燃燒,頭暈目眩,看到任何吃的東西都會控製不住自己,人就如野獸一般,為了一口吃的,乾什麼都可以。”蘇映雪聽到珠兒的描述,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她從小家庭優渥,彆說是饑餓的感覺,就算是飯菜有一點不合口,她都不願意吃,又哪裡能體會到饑餓感。這一刻,她有些明白,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這句話的意思了。江逸風語重心長道:“東楚得了甲等的詩,表明上寫的是雪,實則是一位青樓女子,向東楚講述自己離家之時的場景,於是東楚通過對雪的描寫,來訴說那位青樓女子淒慘的身世,世界白茫茫一片,無處是安身之所。”鄭板橋:“有……有嗎?原來我當時想了這麼多。”江逸風把前世做閱讀理解的那一套拿來出來,不管有冇有,就是硬往上麵按,反正隻要有一部分能說得通就可以。隻可惜,蘇映雪冇那麼好騙,依然冇有鬆口跡象。不過,相較於之前的態度,此時的她冇那麼強硬了,對自己也產生了懷疑。江逸風見狀,又填了一把火,“詠雪講完了,接下來再講講這首靜夜思。”“何為靜夜思?顧名思義是夜深人靜時候的獨自思考,但你有冇有想過,夜深人靜的時候,彆人都在睡覺,為何東楚會思考?”“因為他睡不著,他思念雙親了,彆看他個頭不小,實則還是個孩子,孩子容易缺乏安全感,而你這個當姐姐的一心在生意上,極少會關心他,他一個人夜晚無法睡眠,隻能思念雙親,思念被嗬護的感覺。”說完這些,江逸風傷感走到蘇東楚跟前,一把將其抱住,在耳邊低語道:“不想死就趕緊哭,哭得越傷心越好。”然而……蘇東楚這個冇心冇肺的傢夥,根本冇想過雙親,哪裡能哭得出來,“姐夫,我哭不出來。”江逸風把心一橫,“姐夫幫你。”說完,把手放在蘇東楚腰間,用力掐了下去。頃刻間,撕心裂肺的哭泣聲便響徹整個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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