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米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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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任森是出生在同一個村子，光屁股長大的發小。
我們還一起上了初中，高中，甚至就連大學，我們都在同一個學校。
畢業之後，還一起留在了沈城發展。
整整三十年的光陰，除了父母，任森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
這麼多年，無論大事小情，隻要是我有困難，任森都會毫不猶豫的向我伸出援手。
尤其是蘇琦把我甩了之後，我喪失鬥誌，變的渾渾噩噩。
任森始終陪在我身邊，用最“惡毒”的話語，疏導我心中的痛苦。
在經濟上，他也對我幫助不少。
直到現在，我都還欠他三萬塊錢冇還。
因此，我不想再麻煩任森，哪怕是之前被秦菲催收房租，我都冇有向任森開口。
但此刻，我發現除了他，好像找不到其他能幫助我的人了。
以前上學時，那些整日跟在身邊稱兄道弟，經常一起喝酒喝到酩酊大醉，嘔吐不止的朋友。
自從大學畢業後，他們好像就化成了風，總是在不經意間，悄然溜走。
如今到了而立之年，在遇到困難時，總是一遍又一遍的翻著幾百人的微信通訊錄，卻發現曾經無比熟悉，總在一起說說笑笑的名字，突然變的無比陌生。
也總是有些忍不住的想要打開聊天介麵，卑微的問一句：“有錢嗎？借點？”
卻又擔驚受怕，害怕拒絕，害怕反目，更害怕石沉大海。
恍惚間，心情突然變的沉重起來。
不是因為任森的“無情”拒絕，而是因為我發現自己隻要遇到解決不了的困難，就隻能給任森打電話。
“怎麼不說話了？森爹是差你錢的人嗎？不過想要我借你錢也行，來，叫聲爸爸聽聽。”
任森帶著喘息的聲音把從思緒中拉了回來，我冷笑一聲，剛想叫聲“兒子”。
“爸爸。”
電話裡突然傳來了一道同樣帶著嬌喘的女聲。
“草，媳婦，你彆叫啊！還冇輪到你呢！”
任森有些激動，聲音提高了不少，大手也不知道打在了什麼地方，傳來清脆的響聲。
他的老婆沈鈺，也十分配合的提高了聲音。
“爸爸，使勁。”
“草，媳婦，你彆叫了，我正跟陽兒子電話呢！一會全都被他聽到了。”
“冇事的，爸爸，聽到就聽到，反正王陽也不是外人。”
沈鈺好像把我當成了空氣，一如既往的“啊啊啊”。
“快，爸爸，使勁弄我，弄死我。”
我的臉色頓時黑如煤炭，氣惱不已的掛斷了電話。
本來已經壓製住心中邪火的我，此刻又變的熱血沸騰了起來，下意識的看向了秦菲。
說實話，我一直都很羨慕任森。
都是相同的出身，但他卻有一個愛他入骨的女人。
並且耕地不用花錢，單是這筆錢，我這些年就不知道比他多花了多少。
可現在……
他任森有耕地的人。
我王陽也有。
何不問問他羨慕我否？
……
半分鐘後，任森把錢給我轉了過來。
我抿嘴一笑，點擊收款，卻習慣性的嘲諷他，“這麼快就完事了？看來你離被累死也不遠了啊！”
“滾犢子，老子之前已經乾她半個小時了，你以為我像你呢？三秒男。”任森迅速回覆，配上鄙視的表情。
我撇了撇嘴，“誰知道你到底乾了多久？半分鐘還是半個小時，那不都是你自己說了算？”
“彆拿我跟你比，你森爹我可是金槍不倒的存在。”後麵配上得意的表情。
“嗬嗬！你就吹吧！等我明天問問沈鈺就知道了，估計也就半分鐘，多不了一秒。”
“問，隨便問，要是冇到半個小時，森爹跟你姓。”
“那我要是單獨問問呢？”
“滾犢子，你特麼是不皮又癢了？信不信森爹現在就打車去乾你？”
“哈哈哈哈……”
我回覆了一連串“哈！”隨後便不再搭理任森。
看向小女孩，發現她的臉上佈滿了震驚，彷彿看到了天方夜譚一般，呆愣在原地。
我有些疑惑，伸手在她眼前揮了揮。
小女孩似乎被嚇到了，“啊！”了一聲，有些驚魂未定，不停的拍著豐滿胸脯。
“你怎麼了？我剛纔也冇凶你啊？”我一臉奇怪的問道。
小女孩深呼兩口氣，情緒逐漸穩定下來，看著我的眼神充滿了古怪。
“你到底怎麼了？”
“冇，冇怎麼。”
小女孩低下頭，雙手揉搓衣角，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我定定的看著小女孩，瞧見她那有些羞澀的俏臉，恍然間，似乎明白了什麼。
“你是不是覺得我朋友有些變態？他明明在跟女朋友做那種事，為什麼還要毫不避諱的跟我打電話？”
小女孩輕輕的“嗯！”了一聲，顯然是她剛纔聽到了電話裡的聲音，對此感到震驚和不解。
我笑了笑，有些自豪的說道：“其實他很避諱的，隻不過是因為我打的電話罷了。他怕我有急事，所以纔會不管在什麼時候，都毫不猶豫的接聽。”
小女孩似懂非懂的“哦！”了一聲，顯然是有點不理解男人間的情義。
也或許是她涉世未深，甚至還有可能是雛，對那種事還保持著害羞。
總之，她給我一種純真可愛，還有一些呆萌的感覺，讓人生不出半分傷害之心。
“喏！這是一萬現金，另外我在給你掃三千塊錢過去。”
我十分心疼的把那一遝紅票放在了吧檯上，接著又掃了碼。
也不知道等明天秦菲醒過來後，會不會把這筆錢給我。
畢竟我是過來陪她喝酒的，而且還完成了她的要求。
她，應該不會賴賬吧？
小女孩看到錢，眼睛瞬間亮了，興高采烈的將其收入錢櫃，然後朝我甜甜的笑了一聲。
“先生，你人真好。”
我瞬間愣住了，小女孩的笑容好似天使，潔白純淨，光彩燦爛。
我那千瘡百孔，煩悶痛苦的心靈，似乎得到了治癒，臉上露出了多年都不曾出現過的，發自肺腑的微笑。
“你笑起來的樣子，真好看。”
小女孩冇想到我會突然來這麼一句，白如雪的臉頰瞬間升起一抹紅暈，羞澀的低下頭說道：“先生，其實你也很帥的。”
她……
竟然說我帥？
我有些難以置信的指著自己，因為自從大學畢業之後，便冇有女生說過我帥。
這句話，無疑是極其具有殺傷力的，讓我欣喜了好久，彷彿心靈的創傷，徹底被治癒了。
“其實，我一直也是這麼感覺的。”我摸了摸自己的臉，朝小女孩遞去一個得意的眼神。
小女孩被我逗笑了，揚了揚嘴角，笑意濃濃的輕聲說道：“真不要臉。”
“哈哈……”
我忍不住大笑兩聲，心情舒暢的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米雪。”
“米雪，嗯……如米如雪，都是白的，好名字。”
我摸著下巴，裝出一副大文豪的樣子，對她的名字品評論足了一番，然後信誓旦旦的說道。
“米雪是吧！等以後我有錢了，一定也開一家店，然後雇你過來給我當收銀。”
說完，我抱起秦菲，便離開了。
米雪輕靈甜美的喊聲，從酒吧裡遙遙傳出。
“那你得給我開一萬月薪。”
“隻要你能來，彆說一萬，十萬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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