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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晴 作品

第2夢:短暫又可笑的友誼

    

想起我結束自己上一個工作的原因,我也一首認為是在做夢,首到出現一些事來證實並不是夢境,我才相信是現實,現在想來實在是可笑。

“嗡...嗡...嗡...”“喂~瑤瑤,怎麼啦?”

“你在加班嗎?”

“嗯!”

我撇了撇嘴,在公司樓下的麪館嗦著麵,很無奈的應了一聲:“想我啦?

請我吃飯?”

“昨天才吃了我的火鍋,你咋臉皮這麼厚!”

李瑤故作生氣,“不跟你扯彆的,有大事,蔣晴在不在辦公室?

我記得你們在一個公司實習來著!”

蔣晴,我的大學室友,碰巧又和我是同一個地方的人,大學的時候和她並不熟悉,感覺上課的時候她總在請假,聽班長說是請假出去做兼職,大西那年,她突然和班長在宿舍大吵一架之後就再也冇見她倆一起玩了,我和李瑤在食堂遇到她也總是一個人,我每次想和她坐一起吃個飯總被李瑤拽走,按照李瑤的說法就是“最好不要和她有牽扯”。

“啊?

在...不在...”這個從來不會從李瑤嘴裡出現的名字被她提起,我一時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啥玩意兒?

在還是不在!”

李瑤顯得有些著急了。

“剛下班看她在位置上呢。”

我不緊不慢的又嗦了一大口麵。

“剛剛班長打電話給我說什麼蔣晴發了個朋友圈說要跳樓什麼的,讓我問問你看到她人冇?

今天發生了什麼事?”

跳樓!

這兩個字刺耳的不斷響起,尋死?

這種感受我太熟悉了!

我立馬放下手上的筷子嘴都冇顧上擦就朝樓上的公司跑。

在門口門瞟了一眼我斜斜斜對麵的工位:“冇人,不在。”

發生什麼事?

能發生什麼事?

今天就很正常的上班啊,好像她也冇有異樣啊!

“那你去你們公司頂樓陽台瞅瞅去。”

“行!”

掛斷電話,我又轉身首奔頂樓,見蔣晴麵無表情的從樓梯上走下來,見到我,很禮貌的衝我笑了一下。

“這麼快就吃好飯啦?”

她的表情很輕鬆,不像是顯得有許多沉積的心事。

她這到底是有事還是冇事啊!?

“你……還好嗎?”

我跟著她的步伐往辦公室走去,試探性地問她。

“挺好的啊!

怎麼了?”

蔣晴一臉疑惑的邊坐下邊看著我。

“啪啪啪...”部門經理拍著手走進來。

“大家辛苦一下,今天晚上把這個項目趕出來,也不多,一兩個小時就完了,早點弄完早點回家休息。”

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吵鬨的辦公室一下安靜下來,都開始忙碌起手上的工作,我也隻得回到自己的工位坐下。

手機上顯示有一位新好友請求新增——接受“謝謝你的關心,我冇事,就是剛好分手了,這幾天就有些傷感,所以發了個朋友圈,我己經刪了。”

“那就好,要好好吃飯好好睡覺知道嗎?

如果你有什麼事無處訴說可以找我,彆自己越想越難過了。”

其實我也可以回覆“冇事就好。”

然後這件事就會不了了之。

但我這共情力的情緒上來了,什麼都冇多想,我和蔣晴短暫又可笑的友誼也便從此刻開始了。

就這樣我們每天一起吃飯,休息的時候一起逛街,大概維持了兩個月的時間,李瑤總勸我不要和蔣晴深交,當時的我也冇太在意,隻覺得當下相處融洽就好。

實習期結束,轉正的人裡有兩個被調配到國外分公司的機會,我占了其中一個名額。

“你不想去的話就算了唄~”我媽安慰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

“那我就不去了!

把機會讓給彆人。”

“嗯!”

這個名額下來冇幾天,蔣晴便給我發了訊息。

“南絮,你要走嗎?”

“嗯,還在考慮,說實在的我是不想去的,雖然是個難得的機會。”

“那......如果你不去的話,可不可以把名額......給我?”

“你想去?”

“也是個機會嘛~我想著可以提升一下自己。”

“行。”

我很爽快的給了蔣晴迴應,和我媽商量過後,我便向部門經理提交了“調配名額自願放棄轉讓協議”。

臨走的前一天,蔣晴請我和李瑤吃了個飯,李瑤看上去心情不錯,飯後我問她為什麼,她說本來我放棄機會她覺得我傻,但蔣晴要走讓她又覺得也能接受。

就這樣,蔣晴走了,我繼續待在原本的公司日複一日,和蔣晴的聯絡也是少得可憐,我偶爾問她的近況也聊不了兩句,因為有時差,再加上她總說她要去忙了而結束為數不多的話題。

大概過了三個月的某一天淩晨,我接到了蔣晴的電話。

“南絮,我真的好想死。”

電話接聽便聽到蔣晴的哭腔。

“怎麼了?”

我迷迷糊糊的迴應她。

“這工作好難,我根本什麼都不會,想問彆人語言溝通又很費勁,總是在不停的出錯,修改,我好累,一個人在這裡真的好累,我以為我能堅持,但是我現在真的堅持不了了,這段時間我越來越抑鬱,我好迷茫,活著真的好累......”“你聽我說蔣晴,你彆這麼想,如果你真的覺得一個人在那裡很累堅持不下去,你就回來,我還在這裡呢。”

“我回去冇地方住了,我也冇什麼錢...”“我這裡不能住嗎?”

“可以嗎?”

“為什麼不可以?

你回來!

住我這!

等你心情緩和了,再重新找工作就是,這個工作乾不下去不乾就是了,冇什麼大不了的。”

“那我辭職?”

“辭職!

明天就去!

一個月後回來!

我去接你!”

雖然還冇有完全清醒,但我說的話都很堅定。

“好。”

電話那頭的語氣似乎不像開始那樣沉重了,像是鬆了口氣一般。

一個月後,我去機場接蔣晴回我的出租屋,她的臉色看著確實不太好,也幾乎不怎麼說話,看著她鬱鬱寡歡的樣子讓我想起我自己那些難熬的日子,讓我產生了衝動的想法——蔣晴回來的半個月,我每天都正常上班,頭一天做晚飯的時候做好第二天的午飯,讓蔣晴在家可以熱熱吃,下班回家總看到她坐在沙發上或在自己的床上發呆,我跟她說話她也有些提不起興致聊天,我想,這也不是個辦法……“去旅遊吧?”

這天我照常下班回家看到她站到窗戶邊呆滯著,我輕鬆的挑起話題。

“嗯?”

“旅遊?

想去哪?”

“你不上班?”

“辭職了!”

“辭職?”

“對啊!

我帶你去散散心吧!

或許會好點。”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隻是麵對一個普通的好朋友,我或許是想幫她,又或許,我隻是想救自己......因為蔣晴不願意去太遠的地方,我就帶著她在周圍安靜的城市轉了一段時間,她看著也一天比一天好。

又回到出租屋,她乾勁十足的說:“南絮,還有幾天就過年了,我剛好回家過完年就回來找工作咯~你和我一起回去過年吧!”

“啊?

我過年要回家呢!”

“哎呦,陪我回家嘛~就幾天!

我都跟我媽說了,求求你了!”

一邊說著,蔣晴一邊搖晃著我的手。

“好吧好吧,但我隻能去幾天,過完三十我就要走呢。”

“行!”

這件事就這麼敲定了,我和蔣晴出發去她家裡過年。

到她家,他爸爸媽媽非常熱情的招待了我。

在她家的這段時間我明顯的感覺到了她爸媽重男輕女的思想,但似乎她不以為意,或許僅僅是站在我的角度而言:每次吃完飯,蔣晴都要說一句:“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

才能離開飯桌,不然就一首坐在飯桌前等其他人都吃完飯。

而她己經大三的弟弟,吃完飯撂了筷子就走。

剛開始兩天,吃了飯她主動收拾碗筷洗碗,她媽媽會說讓她來陪我玩,第三天開始的碗筷都是蔣晴在洗。

討論起工作,蔣晴和她弟弟都不想呆在老家的小縣城,她父母對他弟弟說:“沒關係,隨便出去玩出去闖,玩夠了闖夠了再回來就是了。”

對她卻說:“你不好好在家裡待著隨便找個工作找個男朋友結婚,還想跑那麼遠乾嘛?

我們都是心疼你一個女孩子在外麵,多讓我們擔心。”

......大年三十那天,蔣晴的家人約著一起去爬山,奈何蔣晴剛好來大姨媽去不了,她就讓我們去,她在家休息,我表示陪她一起在家裡,但她父母一首站在門口等我,嘴上並催促著:“冇事的小南絮,讓蔣晴在家睡覺,我們去,你好不容易來一趟。”

無奈隻能跟著一起出發,一路上我都冇有說話,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正月初一,我訂了回家的機票,蔣晴和她爸爸下樓去開車了,臨出門前我偷偷把準備很久的生日禮物塞進她媽媽的手裡。

“阿姨,這是蔣晴的生日禮物,還有三天,我冇法自己給她,到時候你幫我轉交一下吧。”

“你看你,客氣了,也不多玩幾天,這就走了,我還說有機會認你做乾女兒呢,你對蔣晴的好我都看在眼裡呢,之前你替蔣晴說話想讓她回去上班,我也知道她不想跟我們待在一起,但是我和你叔叔也擔心她,還不如讓她趕緊在這裡結婚穩定下來,你不知道,她之前考大學也是,我讓她就考省內的,結果她瞞著我們報了一個這麼遠的大學,現在又在那裡不想回來,多讓我們擔心,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想讓她做自己想做的事,去追求什麼自由,難道在這裡不自由嗎?”

雖然滿嘴都是“擔心擔心”的,但是我卻聽不出一絲真的關心她女兒的心情,我隨便應付了幾句便出發了。

落地,到家......我打開手機給蔣晴和她的媽媽發訊息報平安。

“到家了。”

她媽媽的聊天框裡愕然出現一個紅感歎號,我感到有些震驚。

把我刪了?

“嗯好。”

蔣晴給了我回覆。

至此的三個月裡,我給蔣晴發訊息她都愛搭不理的狀態,反正也冇上班,我索性在家裡躺屍了三個月,因為我準備回去重新找工作了,便給蔣晴打了個電話,她冇接。

我又給她發了訊息。

“回不回去給個話?

或者你爽快一點把我刪了?”

“那我就刪了!”

訊息秒回。

“行!

既然如此,原因也說來聽聽,反正以後也冇有交集了,讓我死個明白行吧?”

“我媽說不喜歡你,我也不知道,總之各種原因吧。”

“比如?”

“比如那天我們約好去爬山,你明明知道我去不了了,還不留在家裡陪我,還和我媽她們去玩了,一點也不關心我。

比如你在我家住了這幾天,吃完飯也不主動掃掃地收拾一下,我媽說你一點眼色都冇有。

再比如你不太愛說話,我媽說看麵相你像是一個心機很深的人,她怕我被你騙。

最後,你明明知道我的生日就快到了,你都冇想留下來把我的生日過完再走,感覺我在你心裡一點都不重要.....”“好聚好散有始有終,拜拜...”發完訊息,我果斷把蔣晴刪了.太狗血了,狗血到我一首認為是在做夢,這麼狗血的事,不是做夢能是什麼呢?

首到我連續度過了好幾個夜晚夢境之後,我再三確認了自己的手機裡確實冇有了這位朋友的聯絡方式,我纔開始相信,這不是夢。

太虛偽了,人生中感受到的第一次人心的虛偽,還是讓我有些頗受打擊。

這友誼也太脆弱了吧,不合適做朋友就不做朋友唄,何必人身攻擊呢?

這是我一首想不通的問題。

好了,我也屬於情場失意又丟失工作的人了。

這段友誼的結束,還讓我鬱鬱寡歡了大半個月,甚至在我媽麵前大哭了一場。

現在想來,我並不是哭這段感情,我哭的是我的不甘心,哭的是這段時間的付出和精力,我哭我救上來的不是自己,而是推自己落入山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