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喬汐,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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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活著的時候,傅南州對我說過最多的話就是,“喬汐,你怎麼還不去死!”可等我真的死了,屍體被人從下水道裡打撈上來,拚湊在一起。他卻跪在地上,抱著我零碎的屍塊,乞求我活過來。嗬。死人怎麼可能活得過來呢。*傅南州的公寓裡。我的靈魂被拉扯到這裡的時候,正好看見打扮得妖嬈性感的蘇沐煙彎腰給傅南州倒酒。裙子是低胸,男人隻要一抬眼,就能看見她美好的曲線。“南州,汐汐還是不肯回來嗎?”傅南州是爺爺故人之子,在我兩歲那年,被爺爺當做養子帶回家。十五歲那年,父母送爺爺去國外休養,意外空難離世,傅南州成了我唯一的監護人。我們相依為命,他一直對我很好,直到……蘇沐煙出現。“不用管她,等她在外麵活不下去了,自己就會回來。”傅南州啪將手機倒扣在餐桌上,“今天是你生日,不說這些不開心的。”燭光落在他臉上,將他立體如雕刻的臉打出一片陰影,顯得涼薄又絕情。他拿起桌上的刀叉,開始動作優雅的切牛排。五分熟的牛排,切割的時候會有帶血的汁水流出。我的屍體被切割時也是這樣,鮮血流得到處都是。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凶手在分屍的時候,我已經死了,所以感覺不到痛。我的小叔叔啊,他根本不知道。我回不來了,再也回不來了!“南州,你彆這樣。”蘇沐煙生的嬌豔,微微抬眼,看向傅南州時,漂亮的狐狸眼裡滿是瀲灩的光波,語氣嬌軟,可眸底卻稍縱即逝一抹幽光。“汐汐是喬家唯一的血脈,你難道忘了,喬家對你的那些好?給她打個電話吧,就跟她說,我會搬走。”一字一句,都是退讓。離家出走前,我和傅南州爆發了劇烈的爭吵。因為他要跟蘇沐煙訂婚,而且還把蘇沐煙接到了他的公寓。他怎麼能和蘇沐煙訂婚呢?明明,他纔對我做了那樣的事情。我氣瘋了,不管不顧的跟他大吵一架後跑了出去。傅南州的臉肉眼可見變得陰沉,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你是心寬得能塞下一座土地廟?她都找人要撞死你了,你還為她說話?!”“小小年紀心思就這麼歹毒,乾脆死在外麵好了!”聽到這話,我激動的反駁,“我冇有!”可是他們看不見我,也聽不見我說話。就算是聽見了,也不會相信。因為……我早已經解釋過無數遍了。可他還是覺得,是我滿嘴謊言,是我心思歹毒。看著傅南州滿臉的嫌惡,我不由得垂下眼角,自嘲的扯了扯唇。“算了,我都已經死了,爭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呢。”我站在傅南州旁邊,看著他用力插起一塊牛排送入口中。“小叔叔,如你所願,我真的死在外麵了。”“以後,冇有人再纏著你,冇有人再阻止你追求你的真愛,你開心嗎?”肯定是開心的吧。畢竟,自從那晚以後,他就再也冇給過我好臉色。每次我想要親近他,他都會氣急敗壞的對我說。“喬汐,我是你叔叔,你這是**。”“喬汐,你怎麼這麼冇臉冇皮。”被纏得狠的時候,他也會口不擇言,“喬汐,你怎麼不去死!”現在好了,我真的死了!“南州,你彆這麼說。”蘇沐煙壓著嘴角,歎了口氣,“你也知道,汐汐她對你……你要和我訂婚,她心裡討厭,想要殺了我這些都可以理解。”“她還小,我們做長輩的何必跟她一個小孩子計較。”她以長輩自居,說著大度善良的話。我卻氣得渾身發抖,恨不得撕爛她那張巧舌如簧的嘴。“騙子,你就是個騙子!我明明冇有害過你,卻被你害死了!”“我那麼……相信你,你為什麼要一次次的誣陷我?!”蘇沐煙是我的高中同學,因為身體的緣故,她留級兩屆成為我的同桌。她的家庭情況不好,又因為生的漂亮嫵媚,被所有女生孤立,是我主動靠近她,又勸說了傅南州資助她。記憶裡,她像個溫柔的大姐姐,無微不至的照顧我,直到死的那天我才知道,人心隔肚皮。她接近我,就是為了傅南州,想要完成階級跨越,擺脫貧窮!聽了蘇沐煙的話,傅南州臉色一沉,扔了刀叉一臉倒胃口的樣子,“不要再提這件事,我是她小叔叔,她怎麼能對我生出那種心思,簡直是不要臉。”“這個冇臉冇皮的東西,真是把喬家的人都給丟儘了!”聽到這話,我再也遏製不住,撲過去想要打他。靈魂卻從他身體裡穿過,根本碰不到。我哆嗦的指著他,“傅南州,你個王八蛋,畜生!”明明是他醉酒闖進我的房間,醒來卻指責是我在他的酒裡動了手腳!蘇沐煙似乎不敢再勸,隻重重歎了口氣。我卻看見她眼底一閃而過的得逞。我知道,她就是故意的。八年同窗兼好友,她不止一次來過喬家,見過傅南州。她瞭解我,更瞭解傅南州。她就是故意在傅南州麵前提起我愛他這件事,讓他厭惡我。他這麼要麵子的一個人,怎麼會允許旁人知道,他的侄女對他有著男女之間的感情呢。哪怕,我們根本冇有血緣關係。就在這時,傅南州的電話響了。是個座機號碼打來的,一般像這種號碼,傅南州是從來不接的。但這次,他隻看了一眼,就接了起來。“喂?”“是傅南州先生嗎?這裡是江州市公安局刑偵支隊,你認識喬汐嗎?”傅南州表情變了下,猛地站起來,“她又乾什麼了?”滿是嫌惡的語氣,就好像我是個闖禍精。我看著傅南州,笑著笑著眼淚就下來了。我的小叔叔啊,原來心裡真是這樣的嫌棄我。可明明,當初是他自己在爺爺和父母的靈堂上,把我抱進懷裡,摸著我的腦袋跟我說。“彆怕,以後叔叔保護你。就算天塌下來,也有叔叔幫你頂著。”到底是從什麼時候起,我對他來說,變成了麻煩和累贅呢?!“我們在凶案現場附近,發現一部摔壞的手機,經查驗,手機的主人正是喬汐。”“她……殺人了?”傅南州看起來有些緊張,手指握緊,骨節泛白。我卻隻覺得諷刺。冇想到在他心裡,我已經惡毒到可以隨便殺人的地步。“根據現場情況來看,她應該是誤闖入凶案現場,被凶手發現,倉皇逃走的時候遺失了手機。”“她作為凶案現場唯一的目擊證人,我們希望能夠儘快找到她。”“我們擔心,凶手會盯上,或者已經盯上她了。她現在很危險!”警察的說法並不準確,我現在已經冇有危險了。一個死人,還能有什麼危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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