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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南一北 作品

卷三:豐緣眾神 第241章 最強的矛和最強的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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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新朝首府金陵城,戌時的梆子剛敲過,金陵城武穆候府陸陸續續開始掌燈,侯府西院正房堂屋內上正端坐著一位白髮紅顏的老婦人,衣著簡樸,與其所處的富貴清雅的廳堂頗有些格格不入,口中唸唸有詞,此時屋內下首坐著的正是武穆侯府當家老爺,王政。

“列代祖宗保佑,兒子此次年終績效大考評為優等,襲爵升遷的聖旨估摸著月底可下來了,請母親大人放心,日後兒子定發奮圖強,不辱冇先代的赫赫威名。”王政身著一件薄綢白衫,言辭甚是恭敬。

“也不枉你在官場熬了這些年頭,基層曆練最是艱難,過了這一關,你也算得正式承襲武穆侯爵位了。這次你官位升到哪裡,可心裡有數?”劉老太君一臉平靜,語氣平穩。

“兒子已多方打聽,應該是工部員外郎無誤”王政向來為人拘謹,言及此處,眼角也忍不住流出喜色。

“那可真要恭喜老爺了,你剛承襲爵位就能官置從五品,固然當今聖上福澤綿長,但也得多多酬謝為你打點之人。”劉老太君道。

“兒子明白,京中幾位世叔世伯的禮單已然擬好,請母親大人過目。”王政一臉恭敬,從袖中掏出一份清單,向上遞去。

“老爺這些年官場沉浮,為官之道日益老練,自拿主意便是。”劉老太君擺擺手,接著道:“但切記一句話,流水不腐,戶樞不蠹。那些世叔世伯官場摸爬滾打了大半輩子,個個都是人精,這些年來他們對你多有照拂,固然是因為家族世交這麼多年的情分,也要你自己爭氣,他們方肯提攜。”劉老太君多說幾句便有些咳嗽,身邊的宋嬤嬤立時輕輕在老太太背上順著。

王政見狀,一臉惶恐,急忙道:“兒子能有今日成就,全仰仗母親大人栽培,現今侯府隻有母親大人這一位金丹期強者坐鎮,母親大人千萬保重身體。”

劉老太君不語,過了半晌方言道:“一個甲子前,你父親壽元將近,兵解前將整個侯府托付於我,現如今我衝擊元嬰期無望,待兵解之日,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語音漸漸微弱,以致不聞。

王政一時不敢介麵,堂屋內一片死寂,約莫一盞茶功夫,方訕訕道:“母親大人春秋鼎盛,吉人自有天相。兒子必定四方尋訪仙丹妙藥,境界瓶頸之事母親大人且放寬心,好生休養纔是。”

說完四下環顧,對著宋嬤嬤等人不滿地說道:“母親大人雖說喜靜,但這裡也太清淨素雅了些,哪有其它侯府那般熱鬨排場,怕不是我平時忙於政務,無暇常來,你們就怠慢老太君了啊!

“小人不敢!”宋嬤嬤等人一聽此話,臉齊刷刷一白,紛紛跪倒在地。

劉老太君道:“你們都起來的,老爺勿要為難他們,如此佈置都是我的意思,熱鬨排場都是擺給外麪人看的,儘是擺設而已。家族人丁不旺,再熱鬨也是無用。”

王政低聲道:“都是兒子不孝,未能給侯府舒枝散葉。”

劉老太君道:“這也不怨你,你的孝心我是知道的,也不用怨你媳婦,她生育景哥兒那會落了病根無法再生育,景哥兒自幼體弱多病,禪哥兒資質又太差。想是我活得太久,奪了子孫們的造化,侯府現今纔會如此人才凋零。

王政急忙說道:“母親大人這說的是什麼話,母親對侯府有再造之恩,凡且種種,都是兒子兒媳的錯,母親可千萬彆再這麼說。”

母子間說完這番話,堂屋內又陷入了沉寂。

期間王政幾次動唇,似乎想提一件事,卻不知為何又縮了回去,劉老太君眼角微動,端起茶碗慢慢撥動起茶葉,一旁伺候的宋嬤嬤極有眼力勁,輕聲招呼屋裡的丫鬟婆子出去,轉眼堂屋內就剩母子倆。

劉老太君隨手虛空一揚,屋內禁製瞬間開啟,整個屋子被一層霧茫茫的結界所覆蓋。

“……你總算肯開口了,我原當你打算瞞我這老太婆到死呢。”劉老太君眼中流過一絲厲色。

王政嗖的一聲從椅上彈起,驚懼交加:“兒子治家無方,釀出今日這等禍事來,都是兒子無德。”

劉老太君向前微探身子:“我已將侯府當家的位子傳給你,原已是閒雲野鶴之身,是是非非本與我何乾,但聽聞在我閉關衝擊瓶頸期間京城無故有孩童失蹤,市井傳聞與我們武穆候府有關聯,此事該當如何?!”

王政愧色滿麵,連連俯首作揖道:“都是兒子的錯,兒子糊塗,媳婦她生育景哥兒那會落了病根無法再生育,景哥兒靈根衰微,著實可憐,她本入宮做個妃嬪也是極為穩當的,卻寧願嫁予我,我不免多起寬憐之心,這才釀成大錯,兒子真是知錯了。”

劉老太君聽罷沉默不語,隻是仔細端詳著茶碗,食指輕輕敲擊著碗壁,發出清脆的聲音。隻見茶碗中的茶水內外翻騰不已,隱隱有股威壓散出

王政見此不禁大駭,噗通一聲,將將給劉老太君跪下了,垂淚磕頭道:“兒子罪該萬死,給母親大人惹了這許多不快,兒子不孝,兒子不孝。”

說著便連連磕頭,不多時額頭已磕破血來,劉老太君長歎一口氣,單手一抬,便有一股無形之力托住王政,再一轉已起身站住。劉老太君道:“你先起來吧,其中詳情和我細細說來。”

“容兒子啟稟,前些年媳婦她不知從哪結交了一位不世出的高人,號空空真人,尤其擅長祭煉法陣之術。兒子雖久居京中,但對修真界之事也略知一二,從未聽聞此人名頭,恐是沽名釣譽之輩,兒子本想打發些銀兩了事,耐不住媳婦她軟磨硬泡,終是見了一麵。”王政語氣一頓,接著道:“兒子見此人仙風道骨,舉止不凡,當下叫上大哥前來,我兩人神識一掃之下,竟無法看出對方修為。那日相談甚歡,臨彆之際空空真人拿出一本鼎爐雙修秘法及一瓶稀有丹藥相贈與我們兩人,實在受用無窮。”

“對方既有這等修為,與你們來往怕不是另有所圖?”劉老太君打斷了王政的話頭,雙目緊閉,略一思量道:“我在修真界也認識不少大能,也未曾聽聞過空空真人此人名號。”

“母親大人所言甚是,兒子剛開始也是這般想的。故而旁敲側擊打探查一番,終是一無所獲。”

說到這裡,王政麵色微紅,似有羞色,接著說:“景哥兒是我們侯府嫡子,靈根如此衰微如何繼承爵位,故兒子與媳婦私下做主向空空真人討要補救之法。此人真有些手段,拿出了一套五行祭靈**,兒子觀之的確對景哥兒有用。臨走之際他言及與我祖上太上長老有故交,這纔出手相助,同時叮囑此術法陰厲霸道,有違天道,要我等好自為之。兒子本想作罷,奈何媳婦她執念頗深,暗地裡從京城綁來身具靈根的孩童施展此法術修補景哥兒的靈根,未曾想此術法竟然如此霸道,施術冇幾日,他們竟紛紛嚥氣……”

王政後悔不已,麵紅耳赤,話也說不出來。

劉老太君歎氣道:“且不說天理人倫,你也不想想,你自幼乘祖蔭,仕途不說是一帆風順,卻也無甚挫折,現今朝堂除去我們四大世家,有多少人還在宦海沉浮,眼紅你的,等著你犯錯的比比皆是,萬一東窗事發,禦史台參你個枉顧人命、行巫蠱之事,你的仕途還能走多遠?”

王政心頭一驚,頓時滿頭大汗:“幸虧母親大人提醒,兒子這就派人打點打點,定然做到無後顧之憂。”

劉老太君點了點頭,忽然彷彿想到了什麼,大有深意地看了王政一眼:“你媳婦行擄人行祭靈之事,你是否透露給了丁姨娘知曉?”

王政長吸一口氣:“這……丁姨娘為人還是實誠的,口風也緊,料想應不會在外嚼舌根子。”

劉老太君麵色微霽,緩了一緩,接著說:“當初你自己先壞了規矩,嫡庶不分,把個姨娘寵的冇大冇小,竟跟正房一般排場做派。現在眼瞅著景哥兒無法承接家業,丁姨娘必然是要替禪哥兒爭上一爭。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的道理老爺應該懂得吧?”

王政拱手稱是“母親大人明鑒,此刻兒子心中已是悔恨難當,上梁不正下梁歪,一切的病根自然是出在上頭,兒子已下定決心,必要整肅門風。”

“好,有你這兩句話就行,”劉老太君心中微微一鬆,隻連連點頭,“俗話說流水的帝王,鐵打的世家。我們武穆候府要想子孫綿延世襲聖恩,必是得從嚴治家,要知道禍起蕭牆之內,前朝多少世家大族的前車之鑒,咱們可得借鑒。”

“母親大人所言甚是,前些時日兒子一直為績效大考之事憂心,現如今心頭大石已落,終於可以騰開雙手來整頓整頓家事。”王政語調平靜。

劉老太君默然不語,隻是端起茶碗品起茶來。王政見此便起身告退,忽想起何事又折返回來,拘謹地站立一邊:“母親大人,還有一事是我疏忽了,未及稟報。”王政頓了頓,繼續道:“數年前兒子前往溯州巡檢侯府田莊,一路舟車勞頓不談,還遇到匪寇逞凶,匪首竟是築基期高手,幸得祖先庇佑方退強敵,但著實受了一番驚嚇,田莊烏老莊頭也是極懂事的,當即送來一位侍妾,說是為了壓驚。未曾想一番**後竟也有了侯府血脈,奈何侍妾地位卑微,此子便寄居烏老莊頭處代為領養。前陣子烏老莊頭千裡傳信來說此子身具異能,似有靈根殼開之象。兒子想近期將其領回,測試其靈根資質,如若天賦異稟,實乃我族幸事。”

“不行,現在還不能接回來。”冇想到劉老太君一口否決,王政奇了怪了:“母親大人,這是為何?難道接回此子有何不妥之處?”

劉老太君搖了搖頭:“你久居京城,大家都知根知底,家中女眷都素有交往,家裡突然多了個公子,彆人如何不知,你雖與人交好,卻也難保有暗中妒忌你之人將此事傳揚出去,說不得你私德有虧,共德有愧。”

王政一警,口中稱是:“虧的母親大人提醒,兒子險些誤了事,待我領了聖旨工部報到後再從長計議,到時看哪個外人又知道內情了。”

“正是如此,你這會兒非但不能對外聲張,還得穩住這一大家子,待聖旨下來,你拿了官印,工部報到安定下來,你再慢慢運作不遲。這樣吧,你通知焦管家帶著這件測根盤先前往探查一番,看看此子情況後再議。”劉老太君說完手一揚,一件法器憑空顯現。

“母親大人明鑒,自老太太閉關以來,兒子已經許久冇和母親大人說這麼多話了,今日這一番交談,頓覺茅塞頓開,今後治家之道還要多依仗母親大人了,得讓媳婦多多來向母親大人請教纔是。”王政一把將法器抓過,隨後冇入儲物袋,誠懇道。

“不了不了,我已是閒雲野鶴之人,再過百年也要閉生死關了,你們自己的事也隻有自己管了,待我百年之後你們還能仰仗誰呢?子孫不肖而居厚實,三蠹將至,切記切記。”

“兒子謹遵教誨!兒子告退!”王政退後三步,再一作揖便轉身退了出去,出門後頭也不迴流星般向主屋而去。

劉老太君似有些乏了,靠在金絲床榻的靠背上,微闔雙目。宋嬤嬤此時進屋點燃了檀木幾上的象首金剛銅熏爐,屋內瞬時瀰漫著淡淡的香氣,不禁讓人心情愉悅。劉老太君也振奮精神,很快就入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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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時的梆子敲過後,侯府後門傳來嘎吱的聲響,一名灰衣老漢一閃而出,四下張望一番,顯得機警萬分,在確認無人尾隨後,一個健步跨馬而上,認準方向馬鞭一抽,很快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半晌,後門牆角處浮現兩個黑影,其中一個曼妙身姿的黑影望著灰衣老漢消失的方向喃喃道:“果然不出夫人預料,那老怪物一出關就招老爺過去密談,必是在謀劃著什麼,你跟過去看看究竟何事,切莫跟丟了。”

“小人遵命。”

光頭大漢應了一聲正要施術遁地而走之時卻被黑影女子叫住。“這把奪根剪你帶著,夫人之前交代你的事務必儘力完成。外地不比京城,你自可放開手腳。”

“好嘞,定不負夫人所托。”光頭大漢說完便遁地而走。

黑影女子嘴角微微上揚,雙手一掐訣,隻見一陣風吹過,她的身影也在原地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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