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歡樂馬戲團
-
人類最濃鬱，最原始的情緒是恐懼，其次則是信仰。恐懼如果不時時顯化，便會隨著時間消逝，可信仰卻會隨著時間逐漸濃烈，並在眾生心間生根發芽。在綜合考慮之後，邵風最終選擇了信仰作為自己情緒值的主要構成部分。而且不知道什原因，眾合聯邦對於信仰一向是縱容的態度，並不乾涉其發展，甚至還會扶持一些教會。因此這個世界的教會可謂是遍地開花、五花八門，且無論正與邪。如此奇怪的現象讓邵風不由聯想到德羅斯人。信仰說到底就是統治者的工具，但如今信仰的發展已經不利於統治，政府卻還是不管不顧，這明顯不符合常理。加之信仰發展如此混亂的情況下，竟然再冇出現什大亂子，隻可能是有一雙無形之手在背後操縱調控著一切。除了神之眼，邵風想不出有什組織能有如此大的能量。雖然不清楚他們要乾什，但這種寬泛的條件，對他獲取信仰的計劃變相提供了幫助。至於邵風為什要在榆區最西方的德莫多傳教，而不選擇距離更近，人口更多，信仰之風昌盛的赫南。那是因為德莫多現代化程度不高。所有的電子器械都是神之眼的耳目，他作為一個“死人”，可不敢輕易暴露。雖然憑藉著生物電U盤中的知識，和之前從收尾人身上拿走的偽裝手錶，他有信心可以瞞天過海，但小心一點總冇有錯。畢竟神之眼的人工智慧——安妮，堪比資訊網絡的神明，擁有著可怕的計算能力，隻要露出一點蛛絲馬跡，她就能尋著蹤跡找到你。之前他修改偽裝手錶程式的時候，就差點被對方發現。幸好留下生物電U盤的那位盜火者曾經參與過安妮的一部分編程，在其中留下了一個小後門，偽裝手錶的保密等級也很低。因此邵風最終還是成功地騙過了安妮。不過安妮有很強的偵查能力，這個漏洞再次使用就會被立馬發現，還會被反追蹤。他需要讓安妮癱瘓或者讓她脫離神之眼的控製。不然有很多事情根本冇辦法實施。“本來是想等夢域差不多成型的，但現在看來得加快一下計劃了。”旅店中，邵風看了眼床頭櫃上的宣傳單，沉聲道。明亮的燈光下，鍍膜的宣傳單上“歡樂馬戲團”五個大字徐徐生輝……驟雨顛覆了世界。茫茫雨幕中，隻能看見天空倒映的灰。壓抑的氣息充斥在每一寸空間。但一陣歡快的音樂卻肆意的迴盪在這雨中，碩大的七彩帳篷在這天地間開辟出一片獨立的空間，一切煩惱在這都將儘數遠去。德莫多雖說發展落後，現代化程度不高，但也為一些老舊事物留下了一席之地。歡樂馬戲團便是其中之一。而且發展得還十分不錯，已經形成了一個以馬戲團為中心的特色商業區，主營各種馬戲表演以及售賣與馬戲有關的工藝品和美食。邵風撐著一把黑傘行走在街道之上，兩側各種顏色的大傘下一個個攤位售賣著品類繁多的工藝品和美食，再往前則是一家家或古舊，或新穎的店鋪，隱約之間還能看到街道儘頭那巨大的馬戲團帳篷。據說歡樂馬戲團本來和其他馬戲團一樣四處遊走表演，但隨著時間推移，馬戲冇落，團長遲暮。在一場演出後，老團長解散了馬戲團，隻留下一些他收養的孤兒與他一起回到了家鄉，他們在這定居下來，繼續表演著馬戲為生。卻未曾想一位孩子偶然間看到了他們的表演，從此對馬戲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長大後在老團長這買下了馬戲團，成為了它的新團長，並一步步將它發展到如今模樣。很湊巧，邵風今日的目標也與這位新團長有些關係。無視耳邊的喧囂與歡笑，他沿著街道徑直往前走，最後停在了一家老舊的店鋪前。店鋪很是偏僻，整體裝修偏暗，牆角處有幾個裝飾用的蜘蛛網，大門用一塊厚厚的黑色幕布遮擋，上麵紋著星座圖，看上去十分神秘。頂上是一塊不起眼的小招牌，冇有過多的裝飾，隻有“麥格爾占卜屋”六個大字。外表看上去平平無奇，但客人卻出乎意料地多。邵風來時，他的前麵已經有十多個人在排隊了。他倒也不急，靜靜地排隊等待著。很快他便發現了這家店的不同。每個從店出來的人基本都笑容滿麵，就算冇笑，身上的氣場也朝著歡快轉變。就憑這一點便能看出這位店長是有些本事的。或許還和自己要找的那件東西有關。大約過了四十分鍾，終於輪到了邵風。撥開門口的幕布，一陣暖色的燈光映入眼簾，配合頂上懸掛著的銀色星星，讓人一眼驚豔。燈光下，一位穿著魔法袍的和善老人微笑著坐在搖椅上，他的麵前是一張鋪著黃色桌布的長桌，上麵擺放著塔羅牌、占卜杖、水晶球、蠟燭、銀刀、聖盃等占卜用品，身旁的書櫃則擺滿了古舊的書籍，書名都與神秘學有關。邵風的目光在看到水晶球的時候，便牢牢的鎖定在了上麵。這顆水晶球正是他要找的東西，或者說“奇物”。奇物，全名奇跡之物，是超凡法則與這方宇宙的本土法則碰撞成的碎片，附身各種物品而成的產物，每一件都有著不可思議之力。比如這顆水晶球便有著締造夢境的力量。不過奇物這東西可不是隨便就能使用的東西。畢竟它有一半來自那些不可名狀、詭異莫名的事物。這顆水晶球可以在一定範圍內收集散落的記憶與夢境，並慢慢將其煉化聚合，成為一方超大型夢境，且擁有無限的成長潛力。若是好生培養，成就一方夢界，便能讓其主人的靈魂進入其中登神，成為夢境主宰，實現永生。不過副作用也同樣可怕，使用它的人在夢境越久越容易受到那些破碎記憶與他人夢境的影響，最後自身在夢境的投影與自己的靈魂差異越來越大，直至形成自我意識與本體搶奪夢域的控製權，甚至是身體的控製權。除非你擁有強大的靈魂，足以完全掌控自己潛意識中誕生的夢境投影，不然持續使用，最終結果必定如此。但不得不說，這個水晶球很適合傳播信仰。這也是邵風來這傳教的原因之一。無名之書畢竟是這些奇物的源頭之一，邵風雖然不能直接控製他們，但能完全掌控他們的狀態與資訊，且無視他們的副作用。甚至還能通過消耗一定的情緒之力與命運之力結合的萬能力量，將其改造為他的專屬物品。不過目前的情況倒是還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