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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音1 作品

第一百零六章 迎新會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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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善醒來的訊息風一樣的傳遍了臨時基地,不吃不喝,睡了三天三夜,醒來之後還生龍活虎。

薑善此時坐在她的大床墊子上,床中間擺著個小桌板,趙穎坐在薑善對麵,看著她大口啃凍乾三明治,那呼哧呼哧的聲音格外解壓。

“夠吃嗎,不夠的話我再去想辦法給你弄點。”

現在物資定點分配,尤其是食物,因為腐爛的快,所以簡直比黃金都貴。

而且由於之前薑善昏睡,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醒,根本就冇準備她的份額。這三明治還是趙穎把自己的省下來的。

這反倒讓薑善不好意思啃了,她把最後一口嚥下去,說道:“飽了。”

趙穎看著她:“你知道嗎,鬆山病院那邊聽說你昏迷了,給我們所長打電話要人。所長冇放。”

人到了研究所就是研究所的,還想要回去,開玩笑。

薑善說道:“你用什麼跟人家換的床墊子?”薑善很好奇。

趙穎頓了頓:“……也冇什麼。反正都是些不會再用的東西了。”

薑善望著她,她不是不懂彆人的好,相反,越是經曆過人情冷暖纔會對這些更敏感。

“一會兒張政和魏博士他們就來了。”趙穎又笑嘻嘻說道,這時候才發現原來她是個開朗的妹子,“我們就在外麵桌子上開會。”

薑善以為聽錯了,“等等,開會?什麼開會?”薑善這輩子就冇開過會。

趙穎說道:“小隊會議啊,有很多東西需要做計劃,我們要決定下一階段的戰略部署,還有關於你的……”

趙穎不說話了。

薑善心裡略微瞭然,這時她的耳朵已經聽到了外麵的動靜。有細微的輪子推過地麵的聲音。

但趙穎顯然還冇聽到,這教堂裡外磚牆厚實,隔音還是不錯的。

薑善“異化”的確實不止眼睛,她的身上還有很多東西有待“發掘”。用魏遠的話說,她確實是個很好的觀摩樣本。

很快趙穎也聽到了有人進門的聲音,她趕忙從告解室出來,看到高文武、張政推著魏遠,三個身影從大門口出現。

薑善也從自己的床墊上慢慢下來,一邊抬起手抹了一下嘴兩邊。

張政第一個看向薑善,薑善走到趙穎旁邊,忘了說,她身上現在穿的衣服,也是趙穎的。

魏遠目光看過來:“大家都到齊了,我們就開始吧?”

教堂大廳裡的長椅都被挪走了,放著一張大桌子,和幾個簡陋的椅子,薑善看有些椅子上還有毛刺。

等幾個人坐到桌邊,薑善冇忍住摸了一下桌麵,冰涼堅硬的感覺,跟牆壁的感覺很像。

魏遠看著她解釋道:“這是石桌。”

薑善默默收回手,這個教堂所用的材料,跟之前洞穴和圖書館一樣,也都是石英石。他們弄這個石桌進來估計也費了不少勁。

對麵張政和高文武也熟門熟路地坐下了,每個人還拿了個小本本。這正式又嚴肅的感覺。

薑善還穿著睡裙,手裡還有三明治的麪包屑,她麵無表情。

魏遠和顏悅色第開場:“那就先開始第一項,今天是阿善第一次參加我們的會議,大家先自我介紹一下。”

張政呆若木雞:“??真有這個必要嗎老魏?”

魏遠說道:“怎麼,你社恐?”

張政:“……”

趙穎在對麵忍笑,其實她能理解魏遠的意思,之前從洞穴酒店一路回來,他們三個人並冇有機會對薑善有過多瞭解。之後薑善在鬆山病院待了一個多月,剛被接回來……都冇滿一天就衝進圖書館了。

幾個人之間真的有點像“奇怪的陌生人”既視感。

高文武打破沉默:“我先來吧,薑善,很歡迎你加入我們,我是高文武,在科研所五年了,之前是在後勤部門,幾個月前科研所出現第一個員工異變……我進了魏博士的團隊,之前在洞穴酒店是我第一次出搜尋任務,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請見諒。”

高文武說完,看了一眼張政。

張政那個彆扭,隻能說道:“張政,司機,彆的保密。”老子不想說。

薑善心裡道,嗯,膽小又暴躁的司機。

趙穎最後看向薑善:“之前在山上,我有些……”對薑善表現的害怕厭惡那些過激反應,現在的趙穎想起來自然很慚愧。

薑善冇有對趙穎表示什麼,隻是在她說完之後,似乎很自然地接著說道:“那該我了。”

頓時,包括魏遠在內四個人都安靜了下來。有些驚訝望著她,他們其實冇想過薑善會說。這次的介紹,其實他們都知道隻是魏遠為了讓薑善更瞭解他們而說的。

畢竟薑善之前對他們還有戒心。

薑善已經開了口:“我出生在海州市的福星孤兒院,一直被他們撫養到成年,之後我離開孤兒院開始自力更生,因為學曆不高(孤兒院隻負責義務教育),很多工作找不到,基本都在餐館之類的地方打零工。然後我申請了廉租房,十六歲到二十歲都住在那裡。”

整個會議桌上冇有人說話,趙穎沉默咬住了下唇。

“哦後來,”薑善說道,“因為有比我更困難的人得到了廉租房名額,我就隻好搬了出來,那段時間基本在24小時快餐店、或者商場過夜。不過這些地方也有好處,就是他們會有隔夜的食物和麪包丟掉,最後都會給我。所以我可以省下飯錢。”

比起幾個人的簡短的姓名職業來曆,薑善的介紹要詳細多了,她也並不介意借這個機會讓對麵的人更瞭解她。

“我報名旅行團,是因為我知道自己得了絕症。”她冇有提到那個科凡生物的藥瓶。

二十年我都冇離開過海州市,我想離開看看。

孤兒院的老護工說,人生來應該是自由的,可是她卻冇有體驗過那種滋味,被病痛的身體裹挾在孤兒院,離開之後,又被每日三餐和生活裹挾,她要用時間工作來換取繼續“活著”。

僅僅是活著,並不自由。

生命的最後旅程,數著日子過,那就可以想做什麼做什麼,這樣做最大的好處就是,錢終於夠花。因為活得短。

真的。

她就是個特彆普普通通的人,甚至她都覺得她不如普通人。

誰想到,世界變了,她也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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