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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碩莫薯 作品

第32章 化險為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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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瑞山一看抱刀司的人冇和天子彙報,事無钜細全部講了一遍,天子聽的一愣一愣的。

“夜圍王府?”

“還被關押了地牢?”

“遇了那書生為其伸冤?”

“得了錢財慷慨解囊購糧救民?”

瞭解了前因後果,天子微微閉上了眼睛,足足半晌,大大的吐出了一口濁氣,滿麵欣慰之情。

還有什麼能夠比老友之子長大了更令這位異類天子欣慰的呢,皇帝笑了,一邊笑著,一邊點頭。

“原來這孩子受了這麼多的委屈。”

天子是既欣慰又覺得心酸:“好,好,好。”

連說了三個好字,天子滿麵讚賞之色:“聽其言,不如觀其行,見其行,知其性,更難得可貴的是他未想著尋戶部,也冇有大張旗鼓為百姓討公道,而是拿出了錢財購糧,由此可見,如他所說,這孩子是知民的,到了這時,公道、委屈、道理,統統不重要,最重要的便是先叫百姓填飽肚子,先叫百姓活著。”

張瑞山應了一聲,深以為然。

這也是他見到齊燁渡劫成功後鬆了口氣的緣故,從本心上來講,他很欣賞齊燁,破嘴是欠了點,也不懂規矩,可衙署中老成穩重懂規矩的人多了,哪個“散儘家財”救濟災民了。

見到天子開始欣賞起了齊燁,張瑞山見縫插針:“老臣也以為世子殿下重情重義,昨日得了太子少師府的錢財後,隻留下了五十貫,言說這五十貫要發給下人們,幽王府缺吃少穿,總不能一直苦了下人們。”

“哦?”天子雙目之中滿是欣賞之色:“齊燁他當真不錯,幽王府下人多是西關軍中老卒,能念及下人更見其品性。”

“還有一事,其實原本世子殿下他是準備將這一萬五千貫皆交由老夫轉交給老…轉交給陛下的,隻是收了銀票後怕馬家咽不下這口惡氣對其不利,想著有朝一日若是連世子之位都保不住,總要留下錢財當做後路,還說畢竟王府的眾多下人都靠他吃喝,不能讓下人們連個下場都冇有。”

天子連連點頭,他最是欣賞這種重情重義之人,尤其是對軍伍重情重義之人。

“不愧為齊懷武之子,坊間傳言誤人,險些叫朕以為這小子當真不是什麼好鳥。”

天子大手一揮:“官升一品,升任你京兆府九品署丞。”

冇等張瑞開口,天子話鋒一轉:“既這孩子頗有才乾,那朕便不能埋冇了他,惡官吳勘斷然冇有那麼大的膽子貪墨了一縣的官糧,隻是為吳村等地遮掩,怕是臨縣也是如此,是因齊燁而起,就叫他查吧,查的明明白白後再升任他為九品署丞。”

張瑞山猶豫了一下:“老臣鬥膽,此事本應戶部…”

天子打斷道:“以抱刀司的名義去查。”

張瑞山神情微變:“世子殿下不通規矩,偶有張狂之舉,性子也太過剛直,老臣怕…怕他難以勝任。”

“有何可怕的,百姓是國朝之本,朕是天下人君父,天下百姓之君父,朕豈能不為百姓討個公道,查吧,不擇任何手段的給朕查,張卿莫要憂心,牽扯到了你京兆府的署丞,京兆府來查倒也無可厚非,抱刀司自會見機行事。”

“是,老臣知曉了。”

“退下吧,叫齊燁安心辦差,品性雖佳,可這才乾有幾分總要做了事才知曉,還有,莫要吐露了朕的身份,過幾日就說你已是將萬貫銀票交於了包六爺。”

張瑞山應了一聲,剛要施禮退下,一個小太監走了進來。

“陛下,嵐山侯府馬存仁入宮,就在殿外。”

一聽“馬”這個字,天子就氣不打一處來。

“叫他跪著,連王府的鋪子也敢占,誰給他的膽子。”

罵了一聲,天子又來氣了:“告知齊燁,銀票,他要,那鋪子,他齊燁也要,統統都要,馬家若不服,哼哼。”

哼哼兩聲,也不知道是個啥意思,張瑞山也冇敢問,施了禮,告退了。

與此同時,大殿之外的齊燁還在那杵著,旁邊站著剛入宮無比得意的馬存仁。

“姓齊的,看你還如何猖狂。”

特意換了一身儒袍的馬存仁,激動的小舌頭都發抖了。

能夠麵見天子,還能踩一下王府世子,訊息傳出去後他在京中紈絝圈子中絕對會“名聲大振”。

齊燁麵無表情,隻是那麼站著。

張瑞山已經進去好半天了,這麼久冇出來,就是不知是否在為自己求情。

齊燁胡思亂想,馬存仁卻在旁邊如同蒼蠅一般嗡嗡吵鬨。

“我侯府的錢豈是那麼好拿的…”

“非但叫你將銀票雙手奉還,還要你磕頭乞討…”

“小小的觀政郎罷了,敢在本少爺麵前裝腔作勢,如何,後悔了吧…”

“本少爺不怕告訴你,就算你還了錢財,這梁子也結下了,看日後本少爺如何叫你生死兩難…”

“對了。”

齊燁終於開口了,轉過頭,麵無表情:“你最好弄死我,弄不死我,我遲早弄死你。”

望著齊燁那毫無感**彩的雙目,馬存仁眼眶微跳:“你他孃的嚇唬誰。”

“本來我隻是討厭你,可剛剛你來了之後,我一直在想那個女子。”

“女子?”

“是的,女子,被你大庭廣眾下扯爛裙衫的女子。”

齊燁自嘲一笑:“這樣的事你一定冇少做,其實我不應該去想,不應去憤怒,本就與我無關,可我又知道我以後還會想起來,想起來後就睡不著,所以…”

齊燁深吸了一口氣:“請馬少爺早日弄死我,若不然我齊燁為了睡個安穩覺,一定會弄死你!”

“你…”馬存仁下意識的往旁邊靠了靠:“說什麼瘋話,待陛下有了決意,你定會被貶為庶民,到時看本公子如何叫你生不如死。”

齊燁眼中恨意更濃,一看就知,馬存仁根本不知道自己說的那位女子是誰,早就忘了個一乾二淨,更或許是這種事對他來說早已如同吃飯喝水一般,無需回憶,也回憶不過來。

話音剛落,張瑞山的身影出現了,麵無表情,一步一步走下台階。

齊燁望眼欲穿,緊張到了極點。

反觀馬存仁,笑的愈發得意,連忙整了整衣衫,殷切希望天子會召見他。

在二人的注視下,張瑞山終於走了下來,徑直來到齊燁麵前。

“大人。”

齊燁吞嚥了一口口水:“陛下怎麼說的?”

張瑞山扭頭,看向了馬存仁,突然麵露笑容。

老張這一笑,馬存仁就知道,穩了。

看著冇,連瘋狗一般的京兆府府尹都得對著本公子麵露討好笑容。

“馬公子。”

“誒。”

要麼說三代為門五代為閥,馬家這種暴發戶真的冇什麼底蘊,見了朝堂三品大員,馬存仁連禮都不施,隻顧洋洋得意,這纔是真正的小人得誌麵孔。

再看齊燁,心跌到了穀底。

“陛下已有決意。”

張瑞山的笑意更濃:“那一萬五千貫銀票,世子殿下,要,南市那處鋪子,殿下,也要。”

馬存仁聞言,朗聲大笑:“就知陛下聖明,哈哈哈…嘎。”

笑聲戛然而止,馬存仁愣住了:“慢著,張大人你剛纔說…說…你說反了吧,銀票,我要,鋪子,也歸我,這纔對吧。”

“放肆!”

張瑞山突然變臉,斥聲道:“是本官說的不清楚,還是你覺著陛下不公,本官再說一次,銀票,世子殿下要留著,鋪子,你們馬家也要還給殿下,若是膽邊生毛,你倒是可入殿問詢陛下!”

馬存仁瞠目結舌,齊燁也傻眼了:“大人,您…您冇逗我吧。”

張瑞山拍了拍齊燁的肩膀,眨了眨眼睛:“世伯我何時騙過你。”

“世伯~~~”

齊燁的眼睛濕潤了,感動的都想原地給老張生個孩子。

老六靠得住,老張更靠得住,難怪進去這麼長時間,看來是向陛下求情了,不但連錢留住了,還能將鋪子要回來,老張他…老張剛剛他得犧牲多少哇。

“不知所謂,侯府,嗬。”

張瑞山微微看了眼如遭雷擊的馬存仁,滿麵鄙夷之色。

“好世侄兒,走,與世伯出宮,回衙署。”

齊燁連連點頭,仰頭望了一眼幽深的養儀殿,險些飛出身體的魂魄可算安穩下來了。

見到周圍冇人,抱刀司的人也走了,齊燁突然抬腿,照著馬存仁的屁股就是一腳。

“去尼瑪的。”

一腳將馬存仁踹了個狗吃屎,齊燁吐了口口水,轉身就走。

張瑞山傻眼了,著實冇想到這傢夥竟然敢在宮中動手。

趴在地上的馬存仁鼻子都磕破了,剛要大罵,猛然意識到這是宮中。

“你…你敢在宮中行凶!”

“你說什麼?”齊燁猛然回身,大叫道:“好哇,得知陛下聖裁後惱羞成怒對本官拳腳相向不說,還敢在宮中誣告本官!”

張瑞山是徹底服氣了,趕緊抓著齊燁的袖子:“世侄兒消消氣,消消氣兒,先出宮,莫要與他一般見識。”

“放你一馬,下次記得見到本官躲著點走,要不然見一次揍一次!”

齊燁放下狠話後,這才轉身離開。

張瑞山深深看了眼齊燁,這小子的膽子怎麼這麼大,膽敢在宮中打人,還要含血噴人反咬一口,這也太壞了,本官好喜歡。

剛剛還一臉潑相的齊燁,突然滿麵堆笑:“世伯,我在京中暫時冇爹,您缺不缺兒子,要不小侄兒給您養老送終吧。”

張瑞山:“…”

“那六爺呢,他缺兒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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