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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文 作品

29 再見白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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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嶽一聽之下不由得怔了半響,那女孩奇道:“你怎麼了?”

文嶽道:“你說那神獸是什麼?”

那女孩道:“白澤呀,你說我們有緣分吧,我的名字叫白朮,收養的神獸叫白澤。”

文嶽脫口道:“你叫白朮?”

那女孩咯咯嬌笑,說道:“這個字念竹,是通假的多音字,可不念術,白朮是一種植物,和野菊花差不過的。我叫白朮(zhu),不叫白朮。”

文嶽臉上一紅,他是山裡人,教化畢竟有限。

白朮又道:“還有白澤,你不會連白澤也不知道吧,我告訴你,白澤就是……”

文嶽插嘴說道:“白澤就是生長了翅膀的巨大山羊,不但通人性,而且性情溫順,就是膽子小,是不是?”

白朮哈哈一笑,說道:“不愧是胡師尊的親傳弟子,連這些事情都知道。”

文嶽又是一怔,他那日聽胡天峰說程以鑫從此不再傳授他武藝,當時隻道自己冇被瞧在眼裡,要被逐出師門,但自那之後眾位師兄及各個雜役都對自己客客氣氣的,彷彿自己是什麼大人物一般,此刻方知原來胡世尊的意思是要親自傳授自己武藝,心頭不由得大喜,當下說道:“我再來猜上一猜,你收養的那個白澤,是不是左邊翅膀被妖獸咬斷了?”

白朮叫道:“正是啊,你猜的一點不錯。”

白澤原本就是世間罕有的神獸,白朮收養的白澤既然是左邊的翅膀受傷,和當日六首蛟所咬傷的部位相同,文嶽立時便知白朮所收養的白澤就是自己當日丟失的那隻,隻是怎麼也冇想到白澤不但活得好好的,而且還被收養在慈溪山穀,想是白澤那日與自己走散之後它四處尋找,而後被白朮收養。

白朮帶著文嶽去她的住處看白澤,白朮是飯堂雜役當中唯一的女子,男雜役們都住在房舍裡,而白朮的住處卻是房舍後麵另行搭建的一處小院,小院雖然簡陋,不過獨門獨院,倒也清閒,正好可以收養白澤。

白朮甚是天真,即興向文嶽聊她近來之事,說她當日應聘的時候是騎著白澤來的,負責招募的夥計見她雖是女孩,但騎著神獸,人人都去瞧她,也就將她收下了。

白朮又聊到白澤,說那白澤不但性情溫順,而且通人性同到幾乎算是與人無異,隻要你走過去敲門,白澤在屋內能自行幫你開門,而且一見麵就用頭來蹭你的臉。

二人走到小院,文嶽上前敲門,院門小門一開,正是那日的白澤,而且果然通人性,會自行開門,它冇有手腳,是用嘴叼著門把手將門打開。那白澤見到生人都會用腦袋往人頭上磨蹭,不想見到文嶽這個老熟人,竟是噴了一聲,然後又狠狠將門關上。

白朮一見大奇,問道:“這是為何?”

文嶽輕歎一聲,對院內白澤說道:“你既然通人性,也該能聽得懂我說話吧,那日我自己的性命都尚且難保,又如何能救得了你,你冇死都是萬幸了,可真不應該衝我發脾氣呀。”

白朮奇道:“你和它早就認識啊?”

文嶽道:“認識。”於是將當日之事簡要說了。

白朮伸了伸舌頭,道:“如此說來可就不委屈你了,我若是那白澤,我也不理你。”

白澤不許文嶽進院,文嶽也不勉強,就在院外的小石台上坐下歇息,白朮坐在文嶽身旁,和他閒聊。

文嶽問道:“你既然將白澤弄到手,為何不去交給胡師尊啊,倘若有了這樣的一件大功勞,胡世尊一定將你收去當徒弟,好過當個小雜役。”

白朮道:“我從小到大都冇有人瞧得起我,上人憎、下人厭的,唯一和我親近的就是這個白澤,我和它有緣,我絕不把它交給任何人。”

文嶽道:“白澤吃草,你偷牛頭和肉食乾什麼?”

白朮笑道:“白澤是吃草冇錯,可是它也會吃一些雜糧和肉,隻是不能多吃也不能少吃,不然它身體受不住。”

文嶽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白朮道:“待在一起舊了,自然都知道了,它的翅膀向上翹,便是說明它心情好,向下翹,便是說明它心情不好,左邊翅膀歪向一旁,便是說明它餓了,右邊翅膀歪向一旁,便是說明你餵給它的食物或是你正在對它做的事情是它不喜歡的……”

文嶽聽來隻覺不可思議,自己和白澤雖然隻朝夕相處了短短幾日,但他從小和白澤生活在一個村子裡,且莫說他,隻怕連父親傅枯武和豢養白澤的村民也看不懂白澤的心情,大夥將白澤當成生畜,若非他執意要下山,白澤隻怕是一輩子要被豢養在牢籠裡,更不清楚白澤的飲食習慣,隻有白朮將白澤當成是神獸,白澤自然和白朮更親。

白朮又說道:“我說白澤通人性,可不是隨便說的,很多山林之獸都是自然而然的用它們的翅膀來不經意間表露心情,白澤的雙翅若是一齊向前,便是它心裡藏著計謀。”

文嶽奇道:“什麼計謀?”

白朮道:“不知道,反正是藏著小心機呢,你隻要看它的兩隻翅膀向前,就應該知道它在玩心計了。”

文嶽起身走到院邊,悄悄探出頭,見白澤在院中來回踱步,雙翅向後伸展,於是又走回到白朮身旁,說道:“我看它的兩隻翅膀都是朝後的,可冇有朝前。”

白朮“啊”了一聲,隨即嘻嘻啊哈哈的笑了出來。

文嶽道:“你笑什麼啊?”

白朮道:“你當日拋棄白澤不管,它雖然惱恨你,可是它畢竟和你親啊,它的兩隻翅膀若是一齊向後,便是‘言不由衷’的意思,它麵上雖然惱恨你,實則它心裡還是很喜歡你的。”

文嶽道:“原來如此。”麵上不動聲色,心裡卻是暢快了許多。

二人又聊了一會,文嶽起身告辭,臨走前說道:“白澤就托你照顧了,它不想見我,我怕是不能常來。”

白朮笑道:“你放心,它也是我的白澤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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