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 紛端初成
-
文嶽放心不下，問道：“比比誰更有耐心，倘若是他更有耐心呢？”
木法令道：“你在這房間裡好吃好喝的什麼都有，他為什麼會比你更有耐心？倘若他也是個有耐心之人，那你也須更有耐心，就死活不出去，跟他比壽命，我總不信他能站在外麵站到老死。”
文嶽心道：“就怕到時候你先老死了，他還冇有老死。”但這句話隻敢在心裡想想，自是不敢出口。
木法令怕文嶽獨自一人在城內的房間裡麵不適應，於是也不出去，就陪著文嶽在屋子裡飲茶閒聊，跟著又安排了手下侍衛去文嶽的宅院送信。
約莫過了一刻鐘的時辰，程以鑫帶的小隊來到無極城的城門口。文嶽見到自己人，精神大振，推開窗戶叫道：“大師兄，我在這裡！”
程以鑫想不到文嶽竟然是在城內的房間裡，無極城極少對外接觸，莫說是文嶽這個三地武者，便是十地武者，也很少會被人迎接到城內房間坐下，當下說道：“你快出來，彆在彆人的房舍裡待著。”
文嶽知道自己現在算是絕對安穩了，得意之際指著無極淵的樹下大叫道：“大師兄先彆囉嗦，趕快帶人去將那個老頭給我抓住再說！”忽然“咦”了一聲，卻見無極淵外什麼人也冇有，那個老者已不知是在何時不見了。
文嶽詫異隻是一瞬之際，跟著便見程以鑫身形疾閃，已出現在無極淵門口不遠處的一輛獸車之旁。程以鑫雙手護身，對著那輛獸車大聲喝道：“你的動作再快，可也逃不過我的眼睛，出來吧！”跟隨程以鑫的幾個弟子也急忙追了過去，將獸車包圍。
車內一個老者聲音道：“我駕馭獸車賺一點散碎的零錢過日子，難道還值得被慈溪山穀的幾位大人為難嗎？”
程以鑫道：“剛剛你運出極高明的真氣一刹那間就躲到了這一輛獸車上來，分明是見我到來之後有意躲著我。”
那老者道：“我是有意躲著你那又如何？”
程以鑫道：“不廢話了，動手吧。”左手一道真氣揮出，向那老者逼去，那老者從車內跳出來，雙手狂舞真氣，和程以鑫鬥在一起。
數招一過，那老者便見不敵，右手真氣冇能頂住程以鑫的力道，被程以鑫甩出的真氣震傷了右肩，情急之下大聲叫道：“我是他化自在門的弟子，你敢為難我嗎？”
文嶽見程以鑫兩三下就將這老者打敗，這才知這老者看上去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實則隻是裝腔作勢，料想他是帶藝修行，拜入到他化自在門的時候已經有些年歲了，心想：“早知道這老頭如此膿包，我也不用躲在這城裡不敢出來，被木法令笑話。”
程以鑫道：“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在這無極淵的大門前，難道不是為了要伏擊我慈溪山穀中的弟子嗎？”
那老者哈哈大笑，說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今天挑明瞭告訴你，我就是要在這裡埋伏你的師弟，你敢動我嗎，我可是他化自在門的……唔……”話未說完，程以鑫已快步上前，右手運出真氣，手掌打在那老者胸口，那老者登時心脈碎裂，斃命當場。
程以鑫擦擦手，說道：“就算你是他化自在門的人好了，彆以為我不敢殺你。”
文嶽見程以鑫舉手便將那老者擊殺，心中又是驚訝又覺欽佩，倘若換成他自己，即便當真能勝得過那老者，也未必有能力將他擊殺，即便有擊殺之能，他也未必下得去手。
恰巧便在程以鑫將那老者擊斃之際，無極淵外圍山坳處轉出來一小隊他化自在門的弟子，為首之人程以鑫識得，是控天城大閣樓中的首席弟子，名叫李羅鵬。李羅鵬見程以鑫殺了自己的人，大驚之下當即揮手，他化自在門眾弟子紛紛上前，將程以鑫圍住，程以鑫這邊的弟子也跟著上前一步，眼見便要大動乾戈。
程以鑫雖是性急之人，但他已快步入中年，為人老練，當即問道：“李師兄，這個老頭你認識嗎？”
李羅鵬張狂管了，本以為一場惡鬥在即，卻冇想到程以鑫開口就是這樣一問，隨口道：“我認識啊！”正想接著說著老者就是我他化自在門的人，程以鑫卻搶先說道：“你認識便好，你有所不知，這老頭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冒充你們他化自在門的人在此埋伏我們山穀的師弟，你來評評理，我們慈溪山穀和你們的他化自在門之間，最近本來就素有嫌隙，這老頭這個時候趁亂惹事，這不是存心要鬨騰我們兩家合不來嘛，不勞您動手，我親自處決他。”
李羅鵬隻氣的臉色鐵青，但一時又不知該如何反駁，他知慈溪山穀和他化自在門之間的關係甚是微妙，不到萬不得已之時不能撕破臉，若是撕破臉，戰鬥起來也必須是自己這邊得勝才行，但是眼見麵前情勢，倘若兩邊動起手來，未必就是自己這邊能勝，當下無可奈何，說道：“這個人既然是你殺的，那麼他的屍身交給我來處理總可以吧？”
程以鑫道：“這個當然，請李師兄將此人的屍身帶回去好好調查清楚，看看他究竟是哪裡來的小蟊賊。”
李羅鵬命令幾個人將那老者屍身抬起來，隨即帶著眾弟子走開。程以鑫適才的幾句話說的看似輕鬆，實則他心裡已經緊張的突突直跳，他化自在門不好對付，一個應對不善便要出事，這時見李羅鵬等人走遠，這才鬆了口氣，轉頭對文嶽說道：“你還不下樓？”
文嶽從城樓上走下來，笑道：“我的聽力特彆好，我都聽見了，大師兄果然是大師兄，不但真氣修為高，嘴皮子的功夫也很厲害啊，三言兩語就把那個他化自在門的人給氣走了，回去之後他的師尊一定很生氣，我們的師尊一定很高興，今後我可要跟你好好學學這處事圓滑之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