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空中鬥力

 

第一招便受了沉重內傷，後來的幾招打鬥每一招又都使出了渾身上下的真氣，身子早已經受不住，全憑一口精氣神硬撐，這時危機已過，他便經受不起。

鸞鳥知道主人身子情形，飛的極是緩慢，讓主人能在自己背上多歇息片刻。

文嶽躺在鸞鳥柔軟的背上閉目養神，任由鸞鳥自行飛行，過了不久，鸞鳥忽然一個猛衝，險些將文嶽從背上甩下來，好在文嶽見機飛快，身子跌落之際左手一把抓住鸞鳥右翅的一片羽毛，這纔沒從鳥背上跌下來，文嶽知一片羽毛撐不住自己的體重，另一隻手又急忙抓在鸞鳥翅膀上的幾片羽毛，借力爬上鳥背，鸞鳥在空中飛行，自是須得煽動翅膀，這時翅膀上的羽毛被文嶽抓住，加上它煽動翅膀的力道，右邊翅膀處的羽毛被撕扯下來一小片，露出皮肉，滲出一點血。

文嶽忍不住叫道：“你乾嘛呀，傷了自己不說，還險些將我也……”說到此處才一下見到身後一頭黑雕正想自己這邊急追而來，雕背上乘著一人，不是董大萬是誰？

原來董大萬的飛行坐騎不止一隻，文嶽適才所斬殺的黑雕隻是其中一頭，他察看了淩少爺的傷情之後便駕馭餘下的另外一頭黑雕追趕了過來。

文嶽一見大驚，正想命令鸞鳥加速，口唇一動，終於忍住，鸞鳥通人性，不必等他大聲下令也自會加速逃離，他若是大喊大叫的亂下命令，反而要讓鸞鳥鬨心。文嶽隨即冷靜下來，見黑雕飛的雖然甚快，但與鸞鳥的距離冇有絲毫拉近，想來那黑雕的飛行能力比起鸞鳥不相上下，鸞鳥雖然難以將它甩脫，卻也不易被它追上。董大萬見黑雕追不上鸞鳥，隻急的他破口大罵，一個勁的伸手抽打黑雕。

兩隻大鳥在空中一飛一追，片刻間已行出上百裡之遙，兩隻大鳥的飛行能力相同，黑雕能不能追趕的上鸞鳥全憑耐力與否。

文嶽見如此拖延下去即便再飛出個六七百裡也難以分出高下，即便分出高下，也未必就是鸞鳥得勝，他心頭惶急，這時隻想：“我的體重和那個董大萬不相上下，但我的玄鐵青劍太重了，長久飛行便是鸞鳥的累贅，我今日若想活命，得把玄鐵青劍丟了才行。”雖然捨不得玄鐵青劍，但性命終究比兵刃重要，伸手在背上一摸，卻摸到一柄鐵桿，這纔想到自己背後還揹著好幾隻沉重的鐵短矛呢，即便要將負重丟棄，也該先從短矛開丟纔是，當下將兩隻短矛拿出來，正要向下拋出，忽然又想：“我可真是受傷太重了，怎麼如此糊塗，短矛與其白白的往地上扔，倒不如往董大萬和黑雕的臉上丟？”於是掉轉矛頭，兩隻短矛一齊向身後的黑雕拋去。

董大萬見兩隻短矛“嗖嗖”飛射過來，吃了一驚，對黑雕大聲叫道：“小心啦！”

但黑雕畢竟是牲畜，聽到主人大高喊“小心啦”三個字，卻不知該如何小心，眼見兩隻短矛飛了過來，急忙偏向一旁，如此一來左邊飛過來的短矛雖然避了過去，但從右邊飛射過來的短矛卻冇能避過，矛頭擦著黑雕的脖頸處劃了過去，險些將黑雕一矛穿喉，饒是如此，黑雕脖頸處也被劃破了皮肉，滴滴答答淌出鮮血。黑雕躲避短矛，偏了方位，這時和鸞鳥的距離又拉遠了一些，加上它流血之後飛行不快，離鸞鳥越來越遠，董大萬一個勁的大聲叫罵，卻也無濟於事，眼看著鸞鳥飛遠。

董大萬隻氣的渾身哆嗦，他是紅澤門的護法使者，這次陪著少爺出來修煉，將擊殺沼澤附近的樹魔當成任務，正巧在沼澤左近搜尋的時候聽見鳥鳴，然後隨著聲音見到文嶽將樹魔的根莖收好。淩少爺和董大萬等人均以為是天上掉下的一塊大餡餅，得來全不費工夫，不想卻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樹魔的根莖冇得到，還損失了淩少爺的一隻手臂和飛行坐騎。

文嶽見董大萬再也追趕不上自己，當下卻仍不敢有絲毫鬆懈，仍駕馭鸞鳥右飛出了老遠，這才讓鸞鳥降落到一處林中。文嶽從鳥背上下來，檢查傷情，見鸞鳥的情形還好，隻是左邊背上有一點傷痕，應該是被樹魔的藤蔓勒出來的，而自己的傷情就要嚴重的多了，左臂痛的難當，身上半點力氣也冇有，雖然未曾傷筋動骨，但料想也絕非短日之內就能康複。文嶽平日出行，總是隨身背上一兩瓶的療傷丹藥以備不時之需，這時取出來一粒調養身氣的丹藥服下，又給鸞鳥喂下去一顆壯骨的丹藥以確保它儘快回覆體力，倘若董大萬等人追來，還得指著鸞鳥活命。

文嶽知董大萬等人定是渚紅沼澤一帶之人，此地仍是渚紅沼澤的範圍之內，也歸董大萬等人管轄，文嶽不敢多留，休息片刻之後便命令鸞鳥連夜趕路。鸞鳥雙目縱然精明，但深夜之中也難以辨清方位，文嶽顧不得這些，隻讓鸞鳥飛遠再說，飛到哪暫缺不論，總之先出了渚紅沼澤再說，好在文嶽和鸞鳥倒也有些運氣，待得天明之後，文嶽拿起地圖察看，見鸞鳥竟然飛對了路線，正是原路返回，如此一來用了三天時日，文嶽便騎著鸞鳥趕回到控天城內自己的宅院。

鸞鳥這一趟甚是辛苦，一降落到院內之後顧不得回到鳥窩便趴在地上休息，文嶽也不將它往窩裡趕，拿出一些碎銀子，命令下人去買最好的肉來犒勞鸞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