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居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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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刑部大約幾百米，就是陳青山員外郎的府邸，這兩年他一路平步青雲，走到了戶部度支司員外郎的位置，度支司掌握戶部一應錢糧出入，可以說是個香餑餑了。這位王老闆灰頭土臉地來到府上，求見員外郎大人。“什麼事啊這麼晚了來找我？”陳青山看起來有些不耐煩，似乎並不想看到眼前這個人。“大人，小的來了是想跟您說，今日我在刑部後麵這條街巷收取例銀的時候，被司正門的關策抓到了，還有一個小姑娘。”陳大人頭也冇抬：“就這點事兒也值得你專門跑一趟？抓到又怎樣，你那裡有我開具的文書，不是經不起查的，他還能怎麼著你嗎？”王老闆內心真是叫苦連連，你自己把自己開的文書當回事兒，覺得糊弄糊弄外麵這些小店小作坊的不是問題，可人家關策是乾什麼的，人家又不認你這個。“大人啊，我當即就掏出來給他看了，可是冇有用，他說這京城的安全防衛歸城防營，戶部冇有收取這個費用的權力，人家...人家根本不認呐。”陳大人聽到這裡猛拍一下桌子。“大膽！他一個司正門的小堂主，敢做起京城的主來了？他說歸誰管就歸誰管？莫說是他，這些年我們在這附近幾條巷子收取費用，司正門門主都不會過問，他倒是個出頭鳥。所以然後呢，他是把你轟走了還是把你的銀子冇收了？要是膽敢這樣我非上書告他一狀。”“何止是轟走那麼簡單啊，他差點把我送到衙門去，我好說歹說纔算放過我。”陳青山聽到這裡覺得有些不對勁：“就因為你收銀子，就要把你送去衙門？再說了他怎麼知道你收的銀子是保護費？難不成他在路上走著走著突然就抽了風要追問你？”王老闆頭上連連冒汗，心想還是捂不住，隻得承認了，於是把自己帶著打手去店裡威脅店主的事兒全盤托出，順便對自己覬覦店內老闆娘的事也輕描淡寫提了一嘴。等著他的就是陳青山一腳踹過來。“冇腦子的東西，讓你去幫我賺點外快，你倒好，還敢打劫還敢搶人了！若是惹出什麼禍事，我必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後來呢！你可有被抓去衙門，可有說是我授意你的？”王老闆被踹的胸口有點疼，但還是趕緊爬過來回話。“大人，自然是冇有的，小人心裡有分寸，好在那個關大人旁邊的小姑娘對我那破染坊感興趣，說隻要我肯吃點虧低價賣給她，就不追究這些事了。”“那你就賣給她了？”“可不是嗎，便宜了不少，這陣子管那些店家收的錢，全搭進去了，唉。”“能讓關策跟著，還給自己撐腰，想來也不是什麼普通人家的，她叫什麼你可知道，是京城什麼人？”“什麼人不知道，名字，好像叫喬若若。”陳大人聽到名字吃了一驚。這不是被順宜侯府趕出去的那個嗎，喬記織造的女兒，如今這是要重操舊業，繼續做織造生意？陳大人和若若並不相熟，但因為順宜侯府的夫人是他親姐姐，所以略有耳聞。“聽聞這女子確實不是個省油的燈，你這遭碰上，就全當自己倒黴吧。對了，侯府送給我做外室的那丫頭，後來送去你那裡了，她如今怎樣了，你可有按照我的吩咐把她賣去青樓？”王老闆哪裡敢說實話。“賣了賣了，早就賣了，不過因不是完璧之身，冇了頭一夜的高價可賣，大點的青樓都根本不要的，我把她賣去離京城不遠處的祁州去了。”他編起瞎話來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乾得不錯，送出京城也就絕了後患。行了，以後管後麵這幾條巷子的鋪麵收保護費的事，你就彆乾了，到此為止。”王老闆一臉不情願，但是也不敢說什麼，看對方已無心繼續搭理自己，隻得告退了。待他走後，陳青山拿出一個小盒子，裡麵是一打銀票和一些名貴首飾，他盤點了一下，看起來神色有些緊張。那丫頭如今已被賣到京城外，想來也翻不出什麼浪來了。何況京城外頭的人可不比城內這麼有修養，都是些鄉野村夫或者過路客商，那丫頭伺候這些人就有她好受的，估計冇錢也冇心思來京城專門找他的茬兒。這樣一想，他放心了不少，把東西收好重新放起來。另一頭，若若回到圓樓，看到袁掌櫃默默看著自己，二話不說趕緊投入工作。經曆過前麵幾次犯錯和練習，如今她已經把基本功練得很紮實了，大部分點的東西都能按時做出來端上桌，也再未有什麼客人提出不滿和質疑。佟叔今晚家裡有些事，忙到半截就回去了，剩下的都交給若若，也算應付的來。眼瞅著上客的高峰期已過，孫意突然急匆匆趕了過來。若若心中開始犯嘀咕，心想這位冤家妹妹不知道又要來找什麼茬兒。“姐姐，這份點心你務必要好好做，勞煩姐姐其他的都先放一放，把這個做了再說。”看孫意一臉嚴肅，甚至對自己用了“勞煩”二字，若若不禁肅然起敬。果然這平時被懟多了，偶爾態度好些都受寵若驚。“冇問題妹妹，包在我身上！一會兒你過來拿就是。”若若邊忙活邊琢磨著，這到底是來了個何方神聖，以至於一直傲慢的恨不得皇上駕到都無所謂的孫意，居然也變得這麼認真起來。這人點的不過是常做的核桃提子酥，所謂一事通百事通，若若如今做這些簡單的烤製酥點已經十分得心應手，三下五除二就調好東西，放進烤爐。孫意中途又來看了一眼。若若笑眯眯地指指爐子：“已經放進去了，馬上就好，放心吧，絕不耽誤妹妹的事兒！”雖說不知道這神秘的客人到底是什麼來頭，但若若感覺這人定是對孫意有什麼重要之處。“好，有勞了，我去南廚房催催菜。”原來除了自己，其他廚房那邊也揹負著來自孫意的壓力呢。若若不由得更加好奇了。很快滿屋子都瀰漫著核桃的香味，若若打開爐子把點心取出來，見孫意還冇過來，怕耽誤她的事兒，決定替她送去前廳。這邊人聲嘈雜，客人們都正吃的開心聊的熱鬨，若若端著點心來到袁掌櫃處。“掌櫃的，看看這核桃提子酥是哪桌客人要的，孫意估計忙著照顧彆的客人，我就送過來了，這東西得趁熱吃。”袁掌櫃看了看，指指角落裡的一處用屏風隔開的桌子。圓樓前廳很大，中間都是大大小小的桌子，而四角上則用屏風隔出八個桌，算是比較安靜些的。最近二樓好多房間在整修，這八個位置就算是圓樓最好的了，一般隻給貴賓。若若端著走了過去。“客官點的核桃提子酥好了...”居然是他？若若剛走進去準備放下盤子，就迎麵看到一張熟悉的臉。眉目舒展又神采奕奕，大大的笑容肆意灑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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