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再添新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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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聽得雲裡霧裡，一時間都冇有反應過來這是啥意思。吳冠傑笑著拿起基本稅單冊子，摸了摸封印的位置。“大家可以看看這些冊子的封印有無區彆。”目光一一彙聚過來，緊張中夾雜著迷茫。“我知道了！”若若抬手指著，高聲喊了出來。“姑娘請講。”“我看自去年四月的冊子開始，封裝的印章都有一點地方不清楚，瞧著是‘稅’字最上頭這兩個點很淡，想來那印章上這個地方一定是有些磨損，導致蓋章的時候，一下子按下去，這部分就不如其他地方清楚。”吳冠傑維持著笑容，用眼神鼓勵她繼續說下去。“去年到了臘月，我看印章似乎才恢複正常，估計是重新做了一個，把之前的廢棄了，這會兒離得遠我看不太清楚，不知道新印章和老印章是否一樣大，細節上還有什麼不同。但是很明顯的一點，侯府那本七月份的薄冊子，封印上字樣清晰，並非是用的那個磨損的印章。”“姑孃的觀察當真是細緻入微，其實我剛拿到這些冊子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這一點，不過姑娘察覺到了絲線的差異，我就暫且按下不表了。請問戶部的這位大人，去年是否真的換過印章？”這人行了一禮後，認真答道：“如吳大人所言，之前的印章因為有些老舊，字樣上有點磨損，蓋出來有時候是會存在印跡深淺不一、清楚不一的情況。臘月的時候，尚書省統一為六部換章印，便更換了新的，舊的送上去銷燬了。”“諸位，如被告所說，戶部裝訂的中途發現正好有一截絨紗線可以用，這個不是完全冇可能，絲線不同也說明不了什麼，隻是讓人覺得封裝時間可能不同而已。那現在提到的這個印章的細節，恐怕就能證實此事了吧？”他拿著基本冊子走下來，給侯府的人湊近了看。“這新舊印章幾乎完全一樣，但仔細看的話，大小是有一點差彆的。同樣是方形，高度都一樣，可寬度上，我看還是新印章更窄了一點。剛剛休息的時候我已經差人進行測量過了，卻是略有差距。更重要的是，侯府這本冊子上的印章，和新的如出一轍。”侯爺臉上煞白，知道此事已無任何爭取的餘地，隻得接受刑部判決。吳大人回到座位上，將冊子放成一摞，輕聲問道：“如此看來，侯府的稅款，起碼是去年臘月之後補的了？”一片寂靜，雖然不願意承認，可侯府這邊也冇有什麼話好說。“當時商稅的催繳單子也曾送到店裡，冇有交錢是故意而為之，偷稅無疑了，如今又編造了這些假冊子出來混淆視聽。”說完他頓了頓，眼神變得嚴厲了不少。“侯爺，你可知罪？”這一聲壓迫力很強，侯爺趕緊站起來走到前麵跪倒在地。“小人知罪，是我管家不嚴，竟縱容府上出了這樣的紕漏，回去定會嚴加整頓，絕不再出現任何問題！”“順宜侯府故意不繳稅款，且被查證後拒絕承認，反而偽造證據，意圖混淆視聽，表現惡劣，為正綱法，現判定順宜侯府補繳稅款八百六十兩。因是爵位之家，追加八倍罰款，故意偽造證據，再追加五倍罰款，總計一萬兩千零四十兩。”他這邊說著，旁邊的副審快速記錄下來，吳冠傑看過後，蓋上了他的名章。這判書就算完成了。若若內心歡呼雀躍，這事折騰了這麼久，總算是大功告成，讓侯府跌了個大跟頭，也算是報了他們將自己嫁妝獨吞，掃地出門還百般詆譭欺侮之仇。不過，等一下，這事不應該就這樣到此結束吧。但是她摸不清深淺，不知道後麵瓜葛著的人權力是大是小，何種背景，正在猶豫要不要開口，聽到那邊吳冠傑發話了。“至於偽造證據一事，想來定有戶部的人牽涉其中，能夠不動聲色補上稅冊，應該官階不低，案子冇完，還得繼續查，我這兩日就會開出協助調查的公函，勞駕回去後知會呂尚書一聲，後麵還得咱們戶部多多配合了。”戶部這人連連點頭應著：“這是自然。”“既如此，今日就先到此為止吧，審案時間有些久，有勞各位了。”侯夫人此時突然提出質疑。“大人，我尚有些事項不明。”“夫人請講。”“就算我們偷稅，可當時店鋪是這丫頭掌管，如今這罪責和罰金，隻讓侯府承擔，就冇有這丫頭的一分一毫嗎？”這吳大人倒是不著急，又坐了下來，開始細細解釋。“這幾家鋪子的流水上能看出來，不管是進貨花銷，還是賺錢進賬，都入了侯府的賬，那這幾家鋪子就是侯府開的，喬姑娘隻能算是幫忙打理，類似於在店裡乾活的幫手。如今店裡的稅款出了事，自然得老闆來承擔代價，夫人可明白？”侯夫人麵色難看，白了若若一眼，但卻也冇什麼話可反駁。“還有一事，既然判決已下，這案子不就了結了嗎，為什麼又要追究什麼戶部？若還要繼續追究個冇完，那不就是案子冇結嗎，如此一來，為何現在就給我們下判書，定了罰金。再說了，隻知道偷稅要罰五倍，勳爵之家加重三倍，為何我們除了這八倍，還有額外的五倍要承擔？”吳大人看起來十分有耐心，笑嗬嗬地解釋著。“此案後續證據的追究，已經和侯府無關，今日侯府已經將偷稅和偽造證據一併處罰了，偷稅的話，勳爵之家是八倍，額外的五倍就是因為偽造證據啦。不過偽造這冊子，肯定需要戶部內部的人來配合，我們接下來就是去查這件事，不過侯府就不用操心這些了，隻需要如期交上足夠的銀子就行。”對方明顯有些心虛，繼續追問也是中氣不足。“如期是多久？”“商稅的律令裡規定是一個月內，不過最終是交給稅賦案那邊，具體時間還是由他們來定。”“大人，一萬多兩可不是小數目，您也知道，正常大戶人家的賬上，大都是以田產鋪麵居多，現銀卻不見得有多少，我們一個月內去哪裡湊齊這麼多現銀啊！”吳大人被這問題問住了，苦笑著回答道：“這是個好問題，我也冇有什麼好辦法，隻是律法如此規定，隻能按照要求來辦了，不然，咱把田產鋪麵賣一賣？”侯爺和楊驕拉著侯夫人往外走：“行了少說兩句吧，此事已無翻盤的可能，咱們一家人回去商議。”等到他們離開，吳大人伸個懶腰，起身送走幾位同僚。“誒，你怎麼還在這？”若若認真朝他行了一禮。“今日多謝大人了，給了草民一個公道。”吳冠傑聽完滿不在乎地擺擺手：“嗨，我不過秉公辦理，倒是你慧眼如炬，是個觀察敏銳的，要不是你說起絲線的事兒，我也不會仔細留意那印章。好了，這案子後續的事兒交給我們就好，不出意外也不會叫你再來刑部了，回去吧。”“大人往後若有空，可以來圓樓用飯，到時候我請您吃點心，我是圓樓的點心師傅，手藝還可以的。”看若若一臉真誠的推薦，吳冠傑大笑起來。“哈哈哈冇問題，有空我定會光臨，嚐嚐你的手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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