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染坊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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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若帶意蘭去吃了早飯，見她狀態恢複如常，便試探著問了問這些天發生了什麼。“小姐離開後，侯府忌憚我和姐姐，原本是將我倆都發配到外院做粗活兒的。可那日，員外郎，不，是那個畜生，他來侯府拜訪，我正好忙著去抱柴火，不小心在拐彎處撞到了他。”意蘭深深吸了口氣繼續說下去：“我和他道歉後就想快些離開了，可誰知他攔下了我，對我一番打量後，稱讚了我的容貌，說在外院做這些實在可惜，叫我...叫我不如跟他去。我心下害怕，並未搭理他，便快些離開了。”若若聽到這裡已然猜到下文：“然後他就去和他姐姐說了此時，如今員外郎勢大，侯府巴不得討好他，便讓你帶走了你嗎？”意蘭看起來目光呆滯，麵無表情地回答下去：“若是這麼簡單還好了，他拿了我的身契，然後他姐姐那邊安排人偷偷給我下了藥，我吃了午飯之後暈暈乎乎睡著了，醒來後卻在一間陌生的房間裡。他說礙於府中正妻，暫時不能帶我入府，但是不耽誤先把生米煮成熟飯。”“我苦苦哀求他能不能放過我，贖身的銀子後麵努力賺錢還他，可他隻是大笑，而且那日喝了酒，就對我...用了強。我身上無力，反抗不過，隻能由著他來。”說完意蘭捂著嘴哭了起來，若若氣的臉色鐵青。“那你身上的傷呢，也是他打的你嗎？”“是，後來他就將我囚禁在那院子裡，偶爾會過來，我若是不聽他的，就會打我。而且他性情怪戾，後來就讓他...讓他身邊的小廝...他隻管在一邊笑著看。再後來可能是覺得無趣了，就把我送去了那染坊，他和染坊老闆應該是熟識，不然也不敢隨便把我打發到那裡，他們原本商量的是我在染坊恢複差不多了就隨便賣去哪家青樓。”若若實在不忍心再聽下去，做到意蘭身邊輕輕抱著她。“我那時候心灰意冷，身心整日緊繃著，就有些神誌不清了。好在冇多久你和關大人就尋了來，將我從這地獄裡救了出來。”“意蘭，如今你安全了，後麵我們不再想這些烏糟事，你就跟在我身邊，咱們一起賺銀子過好日子，我再想辦法把你姐姐也接出來。這些雜碎不能平白欺侮你，放心吧，小姐定讓他們一一付出代價！”說到姐姐，意蘭原本呆滯淡漠的眼睛突然閃了閃，轉過身來抓著若若的手焦急地問道：“姐姐如今在侯府過得怎樣，她可還安全？”“意梅如今很好，雖然吃穿用度不如從前咱們在一起的時候，但自保冇有問題。我上次偷偷潛入侯府，還見過她一麵，也是多虧了她，如今我和侯府的對抗裡纔不至於落下風，她很記掛你呢。”“姐姐安然無恙就好，她比我聰慧機敏，想來還算安全，小姐，我有一事相求。”她還未說出口，若若早已知道她的心思。“你儘管把心放肚子裡，等這次侯府偷稅的事情做實，我就想辦法把你姐姐贖出來，到時候咱們仨還和以前一樣，一直在一起。說起這個，我倒是想起來一件事。”“何事？可是和姐姐有關？”若若微微點頭：“對，我雖然見你姐姐不易，可倒是有箇中間人的，我一時竟未想起來。侯府有個小男孩，差不多十來歲的樣子，叫曹行卓的，你知道嗎？”“記得的，他和我們是同鄉，很小就被賣去侯府，那時候倍受欺負，我和姐姐會偷偷照顧他些，尤其姐姐，冇事就會給他送點東西過去。不過小姐你忘了嗎，當初你也見他可憐，吩咐過姐姐給他送銀子呢。”一絲有些久遠的記憶被喚醒。“啊...我好像想起來了，就是我剛嫁入侯府不久，有個小孩去廚房取什麼湯的，結果大晚上的不小心打翻了，嚇得整個人都哆嗦，我們正好路過，幫他平了這事的？”“就是他，當時小姐聽我們說了他的身世後，讓我們送些銀子過去，給他貼補家裡。不過因為他被分在二公子院內，小姐又不愛出門，應該就冇有再見過了。小姐提起他，可是最近見過嗎？”“是啊，我和意梅之間的聯絡，還是多虧了他傳話。看他好像出入侯府還是比較自由的，或許我們可以蹲蹲點，碰到他的話，讓他幫忙給你姐姐遞個訊息，也好讓她安心些。”“好啊好啊，我也想告訴她，在侯府一定要萬事小心些，不必為我掛懷。”二人用完早飯，趁著時間好早，就去侯府附近轉悠，看看能不能趕上運氣好，碰到曹行卓出來幫楊馳置辦東西。“意蘭你後來去的那家染坊，裡麵的一些具體情況你可清楚？”對方聽到這麼冇頭冇腦的一句，有些不解。“小姐是想問哪些？”“什麼都行啊，你知道什麼說什麼就好，我是想著，這家染坊看起來破敗不堪，當時那混蛋王老闆也在那哭慘，想來他哭的也不全是假的，這染坊估計是經營不善，這些年冇賺錢淨賠錢了。”“好像是的，當時我也會被催著乾活兒，不然就不給吃東西，經常聽那些婆子們說，這小作坊說關門也就關了，不知自己能乾到幾時。在那做工的大都是附近的窮苦粗人，也怕一時間冇了活兒乾，掙不來錢，被家裡人嫌棄。”“我記得你入侯府前，家裡是開繡坊的，你和意梅繡工都很厲害，那這布料方麵你可瞭解？這染坊的布匹你瞧著如何？”意蘭仔細回憶了起來：“布料倒是懂一些的，這染坊做的都是些便宜買賣，想必你也聞到了，染劑十分刺鼻，染出來的布料也價格低廉，隻能在小門小戶售賣，他進的布料雖然材質一般，據說十分便宜，所以即使虧錢，也不會太多。”“十分便宜的布料，這年頭棉麻蠶絲這些材料都漲價不少，他居然還能找到便宜的原布，那你可知他都是從何處進貨？”“聽婆子們說是周圍村莊裡收上來的，在那裡乾活兒的屬於手腳還靈便些的，好多周圍村裡那些年紀較大、行動不便的老人，會自己拿紡車織粗布，這老闆便是低價收他們的布料，按手藝定價，好處是不分好壞，照單全收，以至於這些村民還感念他賞口飯吃呢！”看若若陷入沉思，意蘭問道：“小姐問這些做什麼？”“啊冇什麼，我就是有些感興趣，想著這家染坊，好好運營一番，或許彆有天地，你說我能把它收下來嗎？”這話讓意蘭吃了一驚，在她心裡，她們主仆二人如今能有吃有住就謝天謝地了，哪來的錢做生意。“倒不是不可以，我信小姐做生意的本事，可咱們哪有錢啊。”“是啊，哪有錢呢。”若若拍拍自己空空的錢袋，陷入沉思。“這個我得好好計劃一下，若是當真可行，哪怕先冒風險借點兒高利貸，拿來投本兒也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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