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聽到意梅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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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若若就起床躡手躡腳出去了，直奔員外郎府的東南角。這寒冬季節裡，黑夜格外漫長，雖已經過了寅時，卻依然一片漆黑。不過這正合若若的意，這會兒人們大都還在沉睡，應該不會被髮現。到了之後，若若靜靜聽了聽，冇有什麼動靜，便輕輕敲了敲院牆，安靜等了片刻，那頭也傳來輕輕的敲聲。若若急忙蹲下，對著那洞口朝那邊輕聲問話。“可是...小丫頭？”她想了想，保險起見不能喊霜兒的名字，臨時起意就想了個小丫頭的稱呼。“是我，小姐姐。”若若忍不住噗嗤一笑，霜兒這丫頭向來機靈，接話接的一如既往的快。“意蘭可在府中？”“不在，我並未見到過意蘭，她如今不在侯府了嗎？”若若聽到這裡一愣，當日意梅一口咬定她妹妹被賣到了員外郎府，如今怎麼會冇有。想到這，她便把之前侯府的經過告訴了霜兒。“意梅既然那麼肯定，想來有所依據，這意蘭的蹤跡八成和員外郎府有關，我接下來探查一下看看。”“不光是意蘭，還有你，我要怎樣才能救你出來呢？你的身契不在他們手上，這樣無端扣人，讓你在府裡乾活，豈不是不合律法？”“冇用的小姐，你就算去告，他們也不怕，大不了提前聽到府衙來提人的訊息，把我送走就是，官府是懶得管一個下人的下落的。如今我在府裡還算安全，你一定要把侯府偷稅的罪名做實，到時候他們手忙腳亂，看我也實在吐露不出什麼，估計會答應贖身。”若若心中瞭然，無論如何這次偷稅的事，她隻許勝不許敗，這樣不僅能好好打壓一下侯府的氣焰，說不定還能一舉救出霜兒和意蘭。“那你在這再熬幾日，意梅那邊我想應該要有訊息了，到時候侯府罰那麼多銀子，估計我也能找他們提提條件，把你救出來，就是得苦你幾日了。”“小姐彆掛念我，我如今在這裡，他們不敢拿我怎麼樣，你且慢慢謀劃就是，有事要找我你就往這狗洞裡塞三個石頭，那第二天一早我就在這裡等著。”二人告彆後，若若心裡也有了底，既然意蘭不在員外郎府，而意梅又一口咬定侯府夫人把意蘭送給了她這個員外郎弟弟，那估計是礙於府中原配，將意蘭偷偷安置在外了。若真是如此，倒還好辦了，府外不比府內，總能摸到邊兒的。如今萬事俱備隻欠東風，就差意梅那邊的訊息。可若若有些苦惱，當日時間緊情況急，也冇跟意梅細說怎麼碰頭的事兒，若是她最終冇能拿到，這侯府罪名就不能確定可以做實。但是也不好再去麻煩楊馳，上次對方已經給自己兜底兒了，想要再混進侯府感覺困難重重。若若看時間還早，來了侯府附近轉悠，看看是否能找到什麼機會，甚至連趕糞車這種活兒她都考慮了一下。轉著轉著肚子就餓了，侯府後門這條巷子有個小早市，太陽剛剛升起，這邊熱鬨得很。先吃口東西吧，餓著肚子也想不動事情。自從聽了霜兒說贖身的事兒，若若就意識到要勒緊褲腰帶過日子了，兩個丫頭的自由身可就綁在她的錢袋子上，她必須捂緊！平日裡圓樓管飯，雖說大都是用當日冇用完的，比較便宜的，又不方便儲存的食材做的，但畢竟是不要錢的。大家一度在背地裡對袁老闆的摳搜抱怨連連，若若倒是始終十分知足。有的吃不錯了，作為一個臨時幫工，若若十分有覺悟。如今要自掏腰包吃個早飯，她覺得有點兒肉疼。這些早餐攤倒是公開透明，大都把價格標清楚掛了出來，若若一邊轉悠一邊對比著，想吃個好吃又便宜的。還得是能吃飽的。最後發現還是豆腐腦最良心。這豆腐腦斜對麵是一個豆花店，雖說是差不多的東西，但價格天壤之彆。這豆花主打一個高大上，若若過去看過以後發現可以新增的輔料五花八門，有山楂粒、桂花醬、紅豆、蜂蜜和各類果乾，價格也是一個賽一個，基本上吃一碗豆花就能吃五六碗豆腐腦的水平。若若嘖嘖稱貴，然後投入豆腐腦的懷抱。再加上一個小燒餅，吃起來就很香啦，若若算了一下，自己一個月一兩銀子，差不多能吃五六十份這樣的早飯。還是覺得有些奢侈，不過轉念一想，不這裡客人熙熙攘攘，還大都是在附近做活的布衣平民，想來這已經是良心小攤了。看來還是自己賺的太少。若若邊吃邊望著對麵的豆花店，覺得自己後頭還是得想法子攢錢開店才行。眼看著碗裡見了底，若若把最後一塊餅塞進嘴裡，聽到旁邊桌上剛坐下的兩位客人說起話來。一個聽起來有些稚嫩的聲音說道：“這肉餅好香啊，我可不可以給意梅姐姐帶點回去？”聽到意梅的名字，若若心裡一驚，但又立刻想到不能表現太明顯不能暴露自己，隻得拿起勺子喝了口湯繼續聽下去。“倒也不是不行，你一會兒外麵多放幾層油紙，拿回去以後偷偷給她，彆叫人發現嘍。”若若假裝若無其事地用餘光看過去，旁邊坐的是一個約莫十歲左右的小孩兒和一位中年婦女，兩個人各點了一碗豆腐腦，桌上還放了一盤肉餅。好不容易有了點線索，絕不能輕易放過啊。若若開始磨起了洋工，以極慢的速度吃著小餅喝著鹵湯，希望能夠耗到他們二人吃完。好在這倆人似乎趕時間，三下五除二就吃飽去結賬了。若若一看他倆起身，也趕緊擦擦嘴緊隨其後。“老闆，我們還要一份肉餅，要現做的剛出爐的，帶走吃。”“好嘞客官稍等！”“哦對了，麻煩您在外麵多給我包幾層油紙，怕帶回去涼了。”看著這小孩稚氣又認真的小臉，若若覺得對方應該是和意梅關係不錯。那既然如此，就是自己人了，或許可以試探一下。“你這小子，平時看著做事不踏實，倒是對你梅姐姐好得很。”“做事是給府裡做的，做得好了又能怎樣，左不過是後麵要乾的事情更多，月錢又不會給我增加。可是陳姨你，還有梅姐姐，那都是在府裡對我最好的人，我自然也要對你們更好！”這話倒是把他旁邊的這位陳姨逗笑了。“好小子，挺知恩圖報的嘛！”“小客官，您的肉餅好咯~”這小孩兒接過包裹，認真把外麵的油紙又疊了疊，小心放進自己的大棉襖裡。“走吧小卓，再晚回去怕要被罵了。”二人這一來一回幾句話，若若猜出他們是侯府下人，隻是從前並未見過，具體負責什麼尚不得而知。但他們肯定和意梅關係不錯，想到這，她趕緊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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