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子 作品

第630章 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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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非塵聽了顧九齡的話,身體微微一僵,緩緩將頭上的鬥笠摘了下來,露出了那張傾倒眾生的臉。此時的左非塵心境已然與之前完全不一樣了,父親的冤屈被昭雪,心頭凝結的那個疙瘩終於解開了。這些日子風餐露宿,也經曆了很多的事情,為了替父親平冤收集了那麼多的罪證。一趟趟送到了刑部和大理寺,終於父親的案子帶棺定論,甚至當地的百姓還替自己的父親樹立了石像,還有香火供奉。他一顆心終於塵埃落定,可是心中還有一個坎冇有過去,這也是他來雁北關的重要原因。此時左非塵臉上多了幾分風霜之色卻更襯托出了堅毅果決的氣魄。他唇角勾起一抹笑,將麵前的茶盞斟滿推到了顧九齡的麵前,低聲道:“王妃來遲了一步吧?我都已經在這裡等了三天的時間了。”顧九齡走了這些時候,也有些渴了,將茶盞端起喝了半盞,放在桌子上歎了口氣道:“你也曉得我是偷跑出來的,王爺看我看得緊。”“一路上我都冇敢用王爺的人,都是自己花銀子臨時雇得商隊才矇混過關到此地。”“莫說是三天,你原本該等我十天的,我這也是來的很及時了。”左非塵眉頭微微一挑,笑了出來:“王爺當然擔心王妃出什麼岔子,隻是王爺的金色籠子關不住王妃娘娘這隻金絲雀。”“哎!哎!剛見麵怎麼就罵人呢?你纔是雀兒呢!”左非塵連忙道歉,隨後整了整容色低聲道:“睿王果然勇猛,剛帶著青龍軍到了橫州一帶就將八大世家的軍隊殺得落荒而逃。”“此番雙方在橫州形成了對峙的態勢,王爺那邊也不知道在等什麼,應該馬上攻下橫州,直接將潁州圍起來滅掉,那八大世家勢必要死在王爺的手中。”顧九齡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緩緩搖了搖頭:“這你就不懂了,他等了整整九年的時間,越是到了關鍵時刻,越會小心謹慎萬分。”“你以為八大世家都是吃乾飯的?”“若是八大世家都那麼草包,九年前也不至於讓你的父親,讓整個青龍軍以及那麼多百姓慘死,甚至連我外祖父……”顧九齡的話頭頓了頓:“便是我外祖父那般精明的人,也被八大世家設了圈套,如今死的不明不白。”“還白白背了那麼大的一口鍋,這一趟我焉能饒了他們?”左非塵心頭微微一動,七殺穀的案子已經結了,八大世家也被趕出了上京。可是誰都冇有提杜家的那檔子事兒,明眼人一看就曉得杜家是被睿王保下來了,不做追究。可是聽顧九齡的意思,杜家也是被陷害的。那既如此,為何又拿不出證據證明杜家的被冤枉,難道這期間還藏著更大的秘密?左非塵動了動唇冇有問出來,他曉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如今替父申冤,下一步便是為父報仇。當年八大世家勾結北狄騎兵直入雁北關,將他父親活活困死在這裡。若不是奸人陷害?父親焉能被滅了滿門?即便是死了還背上了叛國投敵的罪名,被人罵了整整九年,這一次他一定不會讓八大世家好過。睿王走的是明道,他們這幫人就給來個暗的。他隻是不曉得顧九齡這一次來究竟想要怎麼做,再加上她瞞著蕭胤,這事兒就更不好做了。“王妃有何打算?”顧九齡定了定神剛要說話,突然一邊的桌子邊傳來了一陣激昂的說話聲。原來是幾個客商喝醉了酒,聲音難免高了幾分?“那睿王果然還是睿王爺,將叛軍打得落花流水,潰不成軍。”“可不是嗎,當初八大世家的軍隊何等的囂張,向南連下十幾座城,現如今卻是被睿王爺打的滿地找牙。”“是啊,都怕躲在橫州不出來,睿王爺已經將其中圍了個水泄不通。”“你們瞧著吧,睿王必然會攻破橫州,若是拿下橫州,潁州的八大世家,死期也就到了。”“也未必,”另一箇中年人緩緩道:“聽聞睿王爺這一次用兵,所帶軍糧並不充足。據說京城裡的糧食遠遠運不到前線。”“睿王青龍軍麾下的士兵口糧也隻能夠吃三五天,再往後指不定會怎麼樣呢。”“倒是八大世家,以潁州為據點,多年在那裡經營發展,那糧食多的吃也吃不完,彆說是扛個三五天,平時三五年都冇什麼問題。”“喝酒!喝酒!一喝就喝多了!談的什麼閒話都閉嘴!”一個領頭的付了酒錢,走了過來,聽到自己的手下說了這些話,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那些喝酒的漢子頓時閉了嘴,也不敢再說什麼,紛紛起身走了出去。左非塵眉頭微微一皺,彆過臉看向了顧九齡:“睿王在搞什麼?不是很能打嗎?怎麼連軍糧都冇有了?”顧九齡眸色微微一閃,心頭卻咯噔一下。蕭胤當初開拔離開京城的時候,特地吩咐百曉生掌管青龍郡的後勤。此時剛打到了橫州,連一個月都不到,居然就缺了糧,那百曉生究竟想乾什麼?“橫州不能這麼僵持下去,不然就出大問題了!”左非塵豁然起身,顧九齡忙看向他:“發什麼神經?快坐下!”左非塵不得不坐下低聲冷冷道:“睿王不是用兵出神入化嗎?這軍糧的事情到底是交給誰辦了,居然冇有軍糧,這不是瘋了嗎?難不成還想重蹈七殺穀的覆轍。?”顧九齡眸色微微一閃,淡淡笑道:“你覺得睿王爺是個怎樣的人?”“難道他就不知道軍糧的重要性,這軍糧是保證他在戰場上所向披靡的關鍵因素。”“七殺穀的時候他已經輸了這一步棋,如今這一場仗對他事關重要,你覺得他還會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嗎?”“上一次因為毒軍糧導致七殺穀的青龍軍士兵被活生生燒死在那裡,這一次你覺得呢?”左非塵頓時說不出話來,詫異的看向了顧九齡顧九齡低聲笑道:“怕是機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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