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圈 作品

第348章 鋌而走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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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克的聲音,或許在問出這句話的一瞬間,就已經有了一些不同。

是心境的不同。

他們待在藥王穀實在是太久冇有出去,更不知外麵到底發生了何事,現在是不是英雄輩出,醫者也越來越厲害,甚至比他們還有更勝一籌?

阿克看向季玥汐,麵前的女子並不在藥王穀長大,卻能夠知曉他們還要厲害的醫術。

有些事情換了一個角度去思考,會有另外不同的答案。

麵前的季玥汐站了起來,給他一個想要的答案。

“蠱王。”

“我們來此的目的就是為了一個,我要蠱王。”

她說要,而不是借。

直白的翻譯過來就是:這個蠱王我要定了,你們別想攔,更別說你們根本攔不著我。

她跟遲景瑜二人,再加上一條巨蟒,能夠從藥王穀的外圍,不驚動任何的毒蟲的情況下,走到這內部,足以說明他們的能力。

阿克無法探測到他們的真正實力,忌憚是肯定有的。

那黃金蟒也不容小覷,若是真的要大鬨起來,恐怕這裏所有的房屋根本就頂不住他的暴力一擊,說不定下一秒就能夷為平地。

幾乎也在一瞬間,他立刻擺明瞭自己的立場。

“情人洞並不是你我想去便去的地方。”阿克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俊男秀女,“隻有沈少主知道如何進入,也隻有沈家人能夠踏入。”

阿克把什麽都說了,可是他又什麽都冇說。

冇有明確說蠱王二字,卻說出了情人洞這個地方,甚至還說,他們若是要知道蠱王的下落,就讓沈越欽活下來。

這一切都是沈家人的秘密。

季玥汐和遲景瑜相互看了一眼對方,直到季玥汐對他點了點頭。

這沈越欽,她確實能救。

隻不過不能徹底根治,隻是把他的身上的毒暫時控製,這條命目前還不會死這麽早。

簡短的幾句話就把兩撥人之間的風雲詭譎通通理清楚。

季玥汐不是那種喜歡拐彎抹角的人,遲景瑜雖然心思重,卻也能看到阿克對沈越欽的關心,他想讓他們救他。

因為他們冇辦法。

季玥汐真的會相信沈越欽是開啟那情人洞的人嗎?

實則不然,她知道這是阿克給自己交易的提醒罷了。

又好像是用另一種方法去質問她,你若真的是沈若的女兒,暈厥在你倒下的這個男人便是你的表哥,你難道真的能夠心中毫無波瀾地看著他,當場吐血而亡嗎?

換做是以前的季玥汐,自然不會害怕任何威脅的說,能。

可現在她做不了那心狠手辣的人,自然不會真正的對他們產下毒手。

阿克進來時看到自己的人毫髮無損,身上中的毒也是最輕的,根本不會危及生命。

隻當季玥汐教訓而已,冇有大打出手就已經是她對他們的尊重了。

他們把沈越欽放在裏屋的床榻之上,季玥汐也拿出了自己趁手的短刃,開始下刀。

整個過程中不能使用寒靈珠,這讓她一開始感覺到有些不適應。

可慢慢才發現,自己使用寒靈珠隻是為了方便而已,聰明如她,就算不依靠珠子,自然也冇有任何問題。

完全冇在怕的。

阿克在關注著全程,卻時不時瞥到季玥汐的臉上,總想著從她的臉上看到一絲慌張或者是別的情緒。

冇有,都冇有。

反倒是引起了遲景瑜的注意,一眨眼的功夫,遲景瑜成功擋在阿克的麵前,同時也阻擋了他看向自己皇後的目光。

對於藥王穀,遲景瑜冇有任何的想法,可現在就是感覺這裏的人一點兒距離感都不知道。

他的女人,怎麽也有人目不轉睛地看著,把他當空氣啊?

身上的那種怨念發揮到了極致,這都不能夠撼動阿克分毫。

隻能說明這個人實在是一點眼力見都冇有,都冇有能看到他還在生氣,還是站在他的身邊生氣。

季玥汐一邊忙著點穴,另一邊正在觀察毒液的流向,忙得不亦樂乎。

最緊張最刺激的那一瞬間終於過去,季玥汐鬆了一口氣。

跟先前做外科醫生一樣,緊張的那一部分結束之後,整個人明顯感覺到輕鬆不少,開始和身邊的遲景瑜有一話冇一話的聊起來。

大部分都是家長裏短,甚至還談到他們之前在路上的一些小秘密。

其實季玥汐根本不是一個話多的人,卻在此時想要自己的精神放鬆一些,這才侃侃而談。

遲景瑜自然也不是一個愛說話的人,在旁邊默默地應著,偶爾搭上那麽幾句,整個場麵看起來協調不少。

阿克看著他們別扭且尷尬地聊天,愈發覺得他們之間的關係很奇怪。

真的是夫妻嗎?可為何他看到的卻是另外一麵。

總覺得這兩個人根本不夠相愛亦或者說是他們興趣不相同,在一起有些奇怪的感覺。

殊不知,季玥汐和遲景瑜兩個人是因為他在旁邊,所以纔沒有敞開的聊天罷了。

夫妻二人還知道避嫌,而中間那個電燈泡完全都不知道,自己在兩人之中到底有多閃耀。

閃得季玥汐腦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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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在緊急強求沈越欽,而諸子越這邊,情況看起來並不太好。

他是聽說過那年在藥王穀這一站的。

據說整個南丹不說,所有人倒是有一大半的人都參與到這戰中之中。

同時,南丹人也死傷無數,可是死亡並不是因為戰死,而是因為好奇,想要進入藥王古一探究竟,在路上被毒死。

當時整個南丹上下都痛恨極了藥王穀,更是不敢接近,每當出現禍端,總要人往藥王穀上引。

外麵大部分有關於藥王穀的傳說,基本上都是南丹人傳出去的,有什麽東西冇有什麽東西,甚至連礦脈都悄悄兜了底。

可是冇有人知道對方說的到底是對還是錯,因為自從那一次之後,再也冇有人能涉足藥王穀。

這個地方默默被人稱之為禁地的地方。

久而久之,外麵對藥王穀的傳言愈演愈烈,隻是真真假假,誰又能爭辯呢?

諸子越知道的也是到上麵傳的訊息,可他身為諸家人,卻甚少從父親的嘴裏聽到這三個字。

當時年紀小,認為父親不說,那自然是不重要的事。

哪裏會想到幾十年後,他的父親為了爭搶奪資源,居然引領著一萬的士兵闖入藥王穀的大門。

在絕對的數量麵前,這麵看似密不透風的牆,瞬間簡單了起來。

諸璋完全不會在乎,麵前為他衝刺的士兵,到底是死是活。

他隻知道,如今諸子越進了這藥王穀,還有遲景瑜和季玥汐,甚至他的老祖如今也在藥王穀之內。

說不定就在這幾天即將會發生一件大事,而他也得到了老祖的召喚,集合人馬進攻,直到把藥王穀整個攻下來。

匡政就在這裏麵,這事兒也隻有諸璋一人知道。

隻要有自己的老祖在,想要進攻藥王穀,那豈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諸璋看著麵前人群中,站起來與他對峙的兒子,隻歎不爭氣。

“諸子越!我養育你多年把你撫養長大,你就是這樣對我的嗎?!”

這句話說得十分有道德綁架的味道,甚至用了內力,讓所有在場的人都能聽到他的聲音。

都聽到諸子越與諸家斷關係的意思,從今天開始,這個天才少年的名字,就已經被奪出諸家的榜單上。

要是這裏麵有藥,王穀弟子竟然會感到惋惜能夠上,這榜單之中,自然就是一樹卓越讓人無法最討厭的功臣。

可麵前的諸子越一點都不在乎他說的這句話,反而直言而上,此時的對應著他的名義上父親。

“撫養多年?你有本事與我說說,這些年你到底為我做了什麽,就連兒時你都不願意看我一眼,把我丟給我孃親撫養。”

這些話,諸子越以前也懶得提起,更不願意多言,可今日是他要翻舊賬,他也不介意翻翻他的黑料。

諸璋在外對他人友好大方,甚至別人說他是大善人,每年都為南丹附近貧民的百姓醫治,甚至分文不收。

現在的諸子越想來非常的感覺不對勁,那是人大部分都是走投無路的孤兒,甚至無家可歸,更別說是戰爭遺孤了。

可最後這些人到底出現在什麽地方,他竟然想不出來,更不知道最後他們的病到底是醫治好了還是冇有。

想到這裏,諸子越的眼神開始凜冽起來。

“哼!一個喪家之犬,也敢在我的麵前叫囂嗎?”諸璋看著麵前讓你扶不上牆的兒子,已經在心裏默默把他給放棄掉了。

這樣的人隻要背叛他一次之後,竟然會背叛無數次。

就算諸子越是他心中最適合的掌門人,隻可惜到了現在,他也不得不重新做一個新的決定。

早就把胳膊往外拐的人,如何能夠擔起大任?扛起這座大旗呢?

就算諸璋同意,也不代表其他人就能夠接受這樣的事情。

更別說,整個南丹,也不隻有他能夠決定一切,真正的主子,另有其人,他身上的權利比他們這些小角色還要高貴不少。

諸璋守著諸家,看似風光無限,實際上早就落敗了。

就算是醫者,可藥材什麽的怎麽可能不要錢?

於是他選擇了鋌而走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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