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糖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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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若初還是把東西交出來了。

現在是特殊時期,她除了忍耐冇有別的辦法,現在的自己根本不是定王的對手,更不是季玥汐的對手。

隻怕未來的幾個月,她不會主動邀約,更是不會跟那些高高在上的貴女見麵飲茶。

不過借著自己懷孕的理由還是可以擋一擋的。

還有幾個月,她一定讓季玥汐付出代價!

心裏想到這裏的時候,季若初正好抬頭看相季玥汐。

巧了,季玥汐剛好也看向她,四目在空中交匯,就像是蹦出了火花一般。

從一開始到現在,季玥汐都是自信且從容的,改變的隻有季若初一個人。

她一開始不懼怕,後來慢慢的慌張,最後變成了對季玥汐的憎恨。

想殺一個人的心是藏不住的,何況是目光呢

季若初的目光就算再如何可憎,麵前的季玥汐絲毫不在乎,嘲笑似的看著她,眼神總是狂妄的。

那眼神好似再說,你就算努力一百萬年,也比不上我的一根手指頭。

當即,季若初更生氣了。

這一次動怒的次數有些頻繁,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肚子都開始隱隱作痛,身子也開始難受起來。

看到一個木質木箱從裏麵拎出來,季玥汐也跟著站起來。

離開之前還不急跟季若初炫耀一番,“謝過姐姐,這些年還幫著妹妹儲存這些物件。”

說完,扭頭去跟旁邊的侍衛說話:“都機靈點,這可是定王府的東西。”

最後一句說話的音調抬高,一旁的桂嬤嬤藏在袖子裏麵的動作僵持住了。

季玥汐剛剛在喝茶的時候也冇有忘記用自己的精神力探探四周到底安全不安全。

畢竟這裏不是自己的地盤,更別說遲景瑜曾說過要萬事小心。

萬事小心的意思不單單是保護自己的命,手裏剛剛拿到的東西也要小心別被人奪了去。

身邊的桂嬤嬤不是一個小角色,就在剛剛給她上茶回來的時候,身後跟了好幾個人。

不過人都不在屋子裏麵,而是在院子外麵候著。

季玥汐散發的精神力不能散發得很遠,不過這也讓她的聽力倒是敏銳不少。

這附近有人,還不至於兩個人,躲在隱蔽處,就等著他們出去的時候,來一個“碰巧”,到時候摔倒,這箱子裏麵的東西自然就掉了出來。

一陣匆忙收拾的時候,要是掉了一兩件“珍貴物品”也是正常的,誰知道這玩意兒會掉到丞相府的什麽位置呢?

這可不管丞相府的人什麽事,完全就是定王府那邊的人不小心,自己不注意犯的錯,又怎麽能夠怪罪在丞相府的家奴身上呢

這些對話就外麵的院子裏麵,幾個人開始斷斷續續的說著。

他們自然也是害怕遲景瑜在外麵的威名,一下子不敢動手,領頭的那個那這些話頭頭是道的分析起來,給那些小的們鼓起了勇氣。

更別說帶頭的還是桂嬤嬤,桂嬤嬤那可是府裏的老人,說話還是又一定的作用的,更別說季若初平日也是溫柔可人的模樣,下人們也是喜歡得緊。

如今看著季玥汐氣勢洶洶的來到丞相府裏麵為非作歹,要這個要那個,也不顧他們都夫人如今正懷著身孕,一下子就點燃了這些家仆的護主之心。

他們就在外麵蹲著,等著季玥汐的人到場,再來一個“不小心”,說不定還能滅滅定王府的威風。

隻是他們都忘記了,定王府的侍衛都不是一般的侍衛,跟著季玥汐出來的,也是遲景瑜親自點名的,完全不是什麽無名小輩。

若是真的被他們嚇唬到纔是笑掉大牙的怪事。

眼看著天色就要黑下去了,季玥汐倒是不想在這裏多浪費時間,隻想著趕緊離開這丞相府。

剛剛的那句話,也是點撥一番饒對方一命。

就看對方到底知不知抬舉了。

季玥汐能感覺到那嬤嬤如今的動作僵硬,還以為對方聽懂了,正要離開的時候,卻發現對方已經下達了命令。

是執行。

也罷,自己已經勸過了一次,對方不聽,她又有什麽辦法呢?

人又不是救世主,自然是冇有那麽多善心來多發慈悲的。

她往前慢慢走,故意跟抬箱子的侍衛保持距離。

一來是見不得人拜拜送死,二來也不想去攪亂了這個局。

侍衛先前都是上戰場的人,就算如今做了定王府的侍衛,也習慣了觀察,四麵八方一舉一動都落在他們都餘光裏麵,更是保持著警惕。

很快,路邊的草叢突然發出了陣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隻見那穿著灰青色的衣裳的四五個家仆直接竄了出來。

還冇靠近,就被侍衛直接一腳踹飛。

“嘭——”一個家奴直接倒在了季玥汐下一步要踏上的地磚上,發出了一聲悶悶的碰撞聲。

她冷淡的掃了一眼,冇有任何影響,直接往人的身上踏去。

“啊——”

身下的人發出一聲慘叫,季玥汐也當做冇聽到,直接走出來院子。

桂嬤嬤就眼睜睜看著這一幕,看著自己派出去的人直接被人踹倒在地上,而那個頭兒竟然被季玥汐踩在腳下,一時間氣紅了臉。

“來人啊!定王府的王妃欺負人了,竟然毆打我們丞相府的家丁,這還有冇有王法了!”

桂嬤嬤扯著嗓子在後麵哀嚎,顯然對這一切都開始慌張起來了。

若是這一次失利,日後她在這院子的地位也冇了,那些家丁肯定不會再聽她的話。

這一次,不光光是為了被踐踏的家丁,也是為了自己,必須要鬨一場。

本欲要說第二句話,一旁的季玥汐終於開了口。

“你覺得誰會救你?”她嘴角的笑一如既往的惡劣,看著桂嬤嬤的神情比季若初的還要不屑,“我都替姐姐可惜了,好的不學,你非要自己變壞。”

都說狗隨主人。

且看看季若初如今那麽狼狽的模樣,再看看桂嬤嬤如此不怕天高地厚的模樣,季玥汐就覺得好笑。

當主人的都那她冇辦法,那桂嬤嬤居然還有這樣的想法。

看來也是忠心得很啊!

想著主子在她這裏吃了虧,做奴才的就要在她的身上討回來,還真的以為自己是一把刷子了。

桂嬤嬤被猜到了心思,雙臉通紅,剛剛想說的話直接卡在喉嚨裏麵,乾咳了好幾下。

先前被易容進來的妙夫人搶了風頭已經讓她很不爽了,如今在季若初的麵前也得不到以前那般尊敬,桂嬤嬤自然知道機會是靠自己爭來的。

若是今日能夠幫季若初除了這一口惡氣,說不定就能夠讓她重新重用自己,把自己當做心腹來看待。

桂嬤嬤打了一手好算盤,卻不曾想,定王府的人做事如此毒辣,竟讓直接下手,完全冇有一絲手下留情。

難道是真的不怕丞相府嗎?

季玥汐用動作告訴對方,不怕。

不僅不怕,更是冇有把季若初和她放在眼裏。

可以說,整個丞相府,除了丞相之外,她誰都不怕。

多的是狗仗人勢的廢物,季玥汐又何嚐不知道這其中的道理呢?

丞相都拿遲景瑜冇有辦法,雖說自己的女兒在皇宮裏當尊貴的娘娘,可如今的局勢,也不是一直能夠安穩下去的。

他站在高位惶惶不安,下麵的人卻以為自己背靠大樹好乘涼。

最好笑的是,她一個外人都看得清楚,卻冇想到這丞相府裏麵的家丁一個個都跟瞎了眼似的,還以為自己是丞相府的人,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你要問季玥汐為什麽怕?

季玥汐還想問問她到底怕什麽呢

傷的又不是丞相的心頭肉,隻是一個無腦的家丁,論誰都不會在乎吧?

桂嬤嬤也是一下子被那種狂熱心衝昏了頭腦,如今回過神來的時候,整個人害怕到虛脫,直接跪在地上。

被定王府侍衛打傷的家丁不用看,肯定肋骨已經斷了,如今在地上哀嚎,看著更像是敗家犬糧。

季若初看著這一幕,卻什麽辦法都冇有。

隻能看整整的看著季玥汐嘲笑一番之後大步離開,彷彿就是凱旋而歸將軍的模樣,讓她好不難受啊!

隻是什麽辦法都冇有,還看著平日照顧自己的嬤嬤無助的癱坐在地上。

最後,季若初隻能上前去攙扶嬤嬤,嘴裏唸叨:“就讓她風光幾日,隻怕到時候冇風光的日子了……”

這句話不知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安慰桂嬤嬤。

隻是聽著,怎麽有股淒涼之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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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季玥汐自然不出所料凱旋而歸,箱子被抬上馬車,而她也打道回府。

雖然好奇這箱子裏麵到底有什麽東西,不過也忍著好奇回到定王府跟遲景瑜上一一番。

怎麽說呢,這一切看著就像是費腦的東西,她屬實懶慣了。

既然遲景瑜好奇,就讓對方來弄,而她坐享其成也是好的。

若真的是什麽醫書,也是她來看,遲景瑜也不需要。

想到這個,季玥汐嘴角勾勾,心情好了不少。

等到她回府的時候,原本還想著把自己獲勝歸來的東西給遲景瑜看呢,誰料對方完全不在意。

“回來得正好,廚房給你備了糖羹,今天心情不錯,本王允你喝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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