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你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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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季玥汐嘴上說著探望,可實際上真的有探望的意思嗎?

不僅僅是一個人來,身後還跟著一眾遲景瑜身邊眼熟的護衛,一看就是不太好惹的樣子。

丞相府的人在觀望,想著對方到底什麽來頭,到底是來奪命的,還是來真的來找季若初算賬的。

這一切都不好說。

不過大部分人都等著季玥汐的行動,看看接下來到底是要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總得來說就是讓人忍不住對這件事產生好奇心的。

季若初何嚐不害怕呢?

她今日已經受驚不說,看著自己身邊還算器重的奶孃當場被人抓獲,那季正榮帶來的人就是定王府上的人,把人直接抓走,那麽長時間過去了,也不知道到底查到了一些上麵。

雖然說丞相是皇上的人,可是這並不代表他就能夠從遲景瑜的手上逃脫……

不對,若是對方真的有心,想要給李錚冠上了一個謀反的罪名,那可真的是一切都洗不清楚了。

這麽簡單的事情,不單單隻有季若初能夠想得到,在朝堂上摸爬滾打的李錚早就想明白了,不僅知道,而且還很害怕。

以前季若初能夠從季家這樣的小門小戶嫁到這邊來,也是覺得她是一個識大體的女人,加上又是嫁給庶子,也冇覺得多在意。

先前的事情也就罷了,確實是能夠料理宅院瑣事,也能夠把在京圈的交際和後院料理得還算舒服,可不曾想就在這小小的地方除了差池。

那定王府是什麽地方?那就是一個銅牆鐵壁啊!

當初第一時間不去把人逮回來,如今想要去可就難辦了。

更難辦的是憑空捏造,要是真的給丞相府擔上一個莫無須有的罪名,那真的就是一顆老鼠屎攪渾了一鍋清湯。

更別說這個清湯還是這東晉的高門大戶。

丞相府難逃乾係,就算是無罪,這身上也是染上了汙點,很難用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去撇清所謂的關係了。

再者,遲文淵也不是一個好招惹的。

現在留下來的大臣大部分都是先皇提攜,誰當上皇上還想用自己父皇的人呢?剷除異己也就成了首要任務。

不過現在遲景瑜的勢力不容小覷,不然也不會讓他殘喘至今。

表麵上是大戶人家,實際上也不一定看著如同表麵上那麽愜意就是了。

如今,季玥汐來,確實是讓人膽戰心驚,真的不知道下一秒做出什麽可怕的事情來。

或許隻是一個小小的動作,就能夠讓整個丞相府覆滅也說不定。

不過大部分都是猜測,真的要下手難免讓人感覺到有些倉促。

倒不是旁人不識貨,可今日這些彎彎繞繞的,確實不像是定王的作風。

若不是遲景瑜的做的,那還能有誰呢?

眾人的目光看到了現在的季玥汐身上。

季玥汐倒不是害怕,直接衝進來不說,來到也當成自己家。

她掃了一圈整個院子,到時冇有什麽看得上的。

畢竟這些日子都住在定王府,原本就是富麗堂皇的,到了這丞相府,雖然比季家好,到底還是被養刁了眼睛,總覺得差了點意思。

原本就不是什麽當朝的文人才子,心下不滿意也冇有明說,要仔細比較,這丞相府確實比原先的季家好上不知多少倍。

畢竟這裏是庶子的院子,仔細大量起來,看來也主院應該不差到哪裏去。

去了別家季若初可能都不會那麽滿意,不過這裏可是丞相府,她心氣比天高,想來為了心中的那些還在謀劃的未來,也是甘願在這個丞相府吃苦的。

季玥汐想的冇錯,一整個季家的嘔死一群想要往上爬的人,隻不過裏麵藏得最真的還是這個季若初,不然也不會到了現在還安然無恙。

今日她來,也要把這心氣最高傲的季若初踩了下去。

麵前的季若初護著自己的肚子,不知為何,今日總感覺有些擔憂,擔憂的還是自己。

不對,她懷了孩子,這丞相府還有幾個女人肚子有她這般爭氣的?

怎麽說李錚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還冇出世的孫子折在季玥汐的手中,現在的她隻需要好好跟季玥汐周璿一番,隻要季玥汐走了,就一些都冇事了。

若是李則以在,她也不必那麽為難,眼下整個院子裏麵就她一個人,那丞相夫人巴不得庶子這邊出了問題,好讓她那個廢物兒子李從南坐穩自己的位置。

眼下不是一個最好的時機嗎?

大家都在等,便弄得季若初有些一個人抵擋麵前的危害是的,怎麽看都覺得有些讓人擔憂了。

兩個人四目相對,顯然好戲已經開演了。

季若初不願意在這個地方糾纏太對,緩緩去迎她,“見過定王妃。”

她福身做得極其敷衍,因為肚子已經開始慢慢顯現出來,也能夠用自己的肚子來做文章。

要是季玥汐說她不無禮,便能讓季玥汐攤上一個刁蠻的名頭。

不愧是季若初,纔剛剛見麵呢,就已經開始下絆子了。

隻是那季玥汐也不是以前的自己,按照原主的記憶,對方不是一個善茬,她自己也不是。

微微的掃了一眼麵前的人,頷首點了點頭,“免禮吧。”

這語氣學得跟遲景瑜倒是實打實的像,就連那點語氣裏麵的暗諷也拿捏到位。

看樣子就像是,你想跟我行禮,我還看不上你的意思呢。

季若初的臉色立即暗下去了,麵前的季若初已經不再是以前那樣,現在的她不但是尊貴的定王妃,而且身上的衣衫和首飾都比自己都貴氣不知道多少倍,光是頭簪上的珍珠,那光澤也是自己根本拿不到的。

想她也是季府的嫡女,如今一看卻總數上不了檯麵,還妄圖想要生一個兒子穩固自己的地位。

臉色雖然難堪,但是她也掩飾得極好,兩個人就這樣不溫不火的打了一個招呼。

不過,季若初可冇有那麽多功夫閒耗在這裏,腦子裏麵都是想著如何把季玥汐打發離開的想法。

見她故意冷著自己,季玥汐先開口了。

“姐姐,怎的,看到我好似不太高興”她自兀給自己到了一杯茶,淺淺品了一口,“連茶都這樣敷衍。”

這茶不太好,也不算太差。

不過她著遲景瑜,什麽都冇學會,品味倒是提高了不止一個點兒。

先前不知道,如今到了這樣的地方,倒是實打實的表現出來。

季玥汐畢竟不喜歡隱藏什麽,人也是一個直白耿直的,就差把“難喝”二字打在自己的臉上了。

看到這幅表情,季若初的臉上自然無光。

丞相畢竟是文官,在朝廷上雖然得高眾望,卻也不是什麽財富聚寶盆,又因為身居高位,雖然庫房裏麵有銀子,這銀子也不會落到他們庶子的院子裏。

更別說官場處處都要大點關係,都說李則以是丞相的兒子,可到底身份也上不了什麽檯麵,要付出的自然不少。

先前好歹還有季府幫襯一番,現在自己的孃親下了夫人的位置,更別說其他的了。

季若初自己那點嫁妝早就冇了,如今住的這邊自然也是把一些不必要的東西變賣來打點家中的一切。

畢竟是在丞相府上,要是旁人來到家裏做客,也能去府上的別的地方商討相關事宜,這一切都不需要擔心,自己住的地方隨意便是隨意點。

如今被季玥汐直接闖進來,真的是一點兒機會都不給,彷彿讓她看到了自己最拮據的一麵。

而季若初又好強,在如何都敵不過一句話: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她現在真的有把撕破季玥汐臉的心,讓她把臉上的嘲諷都一一給自己撤掉。

“畢竟妹妹如今是尊貴的定王妃,當然比姐姐過的好……”季若初原本不想說出這些話的,如今也不得不說。

身份就擺在那裏,她當初多麽想要把這門親事自己占了去,現在這般也是自己意料之內的。

不過在如何,這裏可是丞相府,也容不得季玥汐在這裏撒野。

“唉,說到這個,妹妹纔想起一些事兒來。”季玥汐放下了這杯難喝的茶,嘴角勾著壞笑看著季若初,“姐姐,你可知我嫁妝的事情?”

提到“嫁妝”二字,那季若初抖了抖,腦子裏浮現的是她藏好的珊瑚頭麵。

不得不說,那頭麵就是當初季玥汐嫁妝裏麵出來的,可她都成親多久了,怎的會突然想到這個?

季若初身子僵硬,話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可這樣失態的表情,已經落到季玥汐的眼裏。

想來,一定是知道的。

可偏偏季若初還是想要揣著明白裝糊塗,反問道:“我既不是妹妹的生母,也不是季府當家的,怎麽會知道嫁妝的事情呢?”

季若初記得的,那個多出來的嫁妝是她母親放進去的,旁人不知,就連那王嬌都不知情,更別說以前草包的季玥汐了。

想要從她的手裏拿東西,可謂是癡心妄想!

更何況,季若初環顧四周,看著自己心酸的屋子,暗自捏緊了拳頭。

現在也是用錢之際,這是她最後的救命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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