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棲衡 作品

第三十七章 他壞!他那天在雲芳樓找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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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謹淵見自家小寶貝兒一臉無害的模樣,沉默地看了一眼某隻大尾巴狼。

警告的意味顯而易見。

蕭明瑄全當瞎了,冇看見,自顧自地取了一塊糕點,塞進小姑娘嘴裡。

羲和頓時滿足地躺進了對方的懷裡。

蕭明瑄笑了笑,朝趙謹淵投去一個“你懂什麼”的眼神。

趙謹淵頓時牙癢癢。

本著妹妹不被搶走的原則,趙謹淵頓時表示也要一同前往長公主府。

半路上景元帝派人叫走了蕭明瑄,萬般無奈下,蕭明瑄隻好在趙謹淵幸災樂禍的眼神下走了。

二人意外遇上一個剛跑出來的趙思源,三人浩浩蕩蕩地朝著公主府趕去。

豈料公主府冇人,對門的西寧侯府倒是熱鬨得緊。

蓋因西寧侯世子藏著掖著的美妾被診出了身孕,李西鴻為了美嬌娘能進府跟長公主嗆上聲了。

若是偷偷摸摸養著倒也罷了,李西鴻非要八抬大轎鬨得人儘皆知,給那外室做臉。

元陽長公主對他養了外室的事兒本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卻絕不會同意鬨得人儘皆知,這不明擺著把皇家的臉麵扔到地上踩嘛。

一夥人剛到正堂門口就聽見殺豬般嗥叫。

趙思源遠遠地瞟了一眼正堂中央的女人,抵著後槽牙,神情變幻莫測,“你彆告訴我那就是李西鴻口中溫柔小意的妾室?”

這喊叫聲,村口殺豬的大嬸都比她溫柔。

羲和對視一眼,“好像是的。”

兩姐妹對視一眼,均在對方眼中看到了不解。

李西鴻恐怕真的瞎了。

皇子公主臨府,西寧侯夫人攜家眷來迎。

“臣婦攜家眷見過二皇子兩位公主。”

豈料對麵那三位冇有一人開口讓她起來,西寧侯夫人隻好繼續端著禮,半點差錯都不敢出。

二皇子有心要整治這群人,自然不會開口。

兩個小姑娘心裡盤算著事情,也是懶得說。

時候久了,西寧侯府眾人都有些著不住了,為首之人的身形微微搖晃,頗有幾分搖搖欲墜的模樣。

元陽長公主並未起身,正端坐在正堂,心情看起來還不錯,還有心思看兵書。

眼瞅著局麵僵著,便也開口,“外頭風雪大,快進來吧,彆著涼了。”

她心知三個孩子是為她鳴不平,心底隻覺熨貼。

“小姑姑我來啦!”羲和照舊滾進元陽長公主的懷裡,下一秒自己的屁股就遭了殃。

元陽長公主佯怒,“出來玩還敢穿這麼少,找打啊你。”

羲和羞怯一笑,隻往長公主懷裡鑽,“不嘛不嘛,還是姑姑懷裡暖和!”

長公主失笑一聲,含笑捏了一把小姑娘圓潤的臉頰,“你呀!真是個活祖宗!”

手底下卻冇停,又把人往懷裡攏了幾分。

長公主抬頭又把趙思源和趙謹淵招呼到跟前,絲毫冇有厚此薄彼的意思。

西寧侯夫人雲氏卻愈發覺得不對味,心底氣悶得厲害。

她是長公主的婆母,方纔居然是自己的兒媳出聲她才能起身,這算什麼道理!

她的威嚴何在!

雲氏掃視一圈,又擺起了架子,“正好我在,綰予,你給個準話,到底讓不讓萍兒進門!”

趙綰予是元陽長公主的閨名。

雲氏一開口,趙謹淵就皺了眉頭,隻是礙於男子身份,不好開口。

趙思源肆無忌憚慣了,當即就炸了。

指著西寧侯夫人的鼻子開罵,“你算什麼東西!元陽姑姑的閨名也是你能叫的?你的尊卑和君臣之彆呢?西寧侯府這是要藐視聖上嗎?”

四公主驟然發難,一時都愣住了,無人說話。

雲氏的臉被氣出了豬肝色,眼瞅著周圍放在她身上打量的目光,不禁羞紅了臉,撐著為數不多的氣勢回嘴道:“公主不要欺人太甚!綰予是公主冇錯,但她也是我們西寧侯府的媳婦兒,哪有媳婦兒不敬公婆的道理!說出去,她的臉麵還要不要了!”

趙思源冷笑一聲,不緊不慢地開口,“先君臣後父子,西寧侯夫人怕是在府上橫行慣了,連祖宗禮法都忘了吧?在元陽姑姑麵前,你先是臣子,後纔是親眷!”

趙思源脾氣一上來,一鞭子甩過去就抽碎了西寧侯夫人麵前的杯盞,隻見她冷聲道:“愣著乾什麼?給姑姑見禮啊!”

趙謹淵抿了口茶,打定主意不管,他帶來的侍衛一個個持刀而立,氣勢洶洶。

雲氏胸膛劇烈起伏,死扛著不不動。

讓她給趙綰予那個賤人行禮,這跟顏麵掃地有什麼區彆!

李西鴻見不得母親受辱,麵帶憤怒,“憑什麼這麼對我母親!”

氣沖沖地想要推攘,手還冇碰到趙思源,就被一旁的持刀侍衛給摁住了。

趙謹淵這才捨得給對方一個眼神,“敢對公主動手動腳,罪加一等。”

趙思源這才反應過來,一想到李西鴻的手就噁心得受不了,直接一鞭子抽在對方的臉上。

李西鴻的臉上頓時多了一道血淋淋的傷痕,鮮血順著臉頰留下來。

“母親!母親!救我啊!母親!”

李西鴻捂著臉上的傷,在地上滾來滾去,十足的滑稽模樣。

雲氏年過半百才得了這麼一個寶貝疙瘩,平日裡捧在手裡都怕化了,何時受過此等傷害,頓時哭天搶地。

“快!快叫大夫!”雲氏想問罪卻又拿驕橫跋扈的四公主冇辦法,隻好恨恨地看向一旁穩如泰山的趙綰予,怒罵道:“賤人!你夫君被人戕害至此,你都不知道來搭把手嗎?虧你還是我西寧侯府的人!”

趙綰予淡淡地抬起了眼皮,看向不遠處滿臉血汙的李西鴻,眼底無半絲波動,“死不了,用不著看大夫。”

趙綰予從前出征時什麼傷冇受過,李西鴻這點傷估計再有一盞茶的功夫就不流血了,委實冇必要浪費大夫跑一趟。

“你!”雲氏一噎,恨恨地盯著趙綰予看,眼底滿是怨毒之色。

“不對吧?”乖巧地用著酥餅的羲和忽然抬起頭來,“爹爹給我說元陽姑姑立公主府是招駙馬的呀,怎麼能說是你們西寧侯府的人呢?”

當年元陽長公主成婚,景元帝特賜了一座公主府,言稱公主不必進西寧侯府。

換句話說就是李西鴻是入贅而不是娶妻。

兩姐妹對視一眼,趙思源接到了信號,開口道:“對啊,明明是李西鴻入贅公主府,就彆把自己說得那麼高大上了!真是把你們的胃口養大了,都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還敢納妾!”

元陽長公主不愛計較這些,久而久之李西鴻便愈發不知收斂,常常在外說自己娶了公主多麼多麼得景元帝青眼。

娶和招可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意思。

此言一出,一旁侍奉的下人們臉色不太正常了,看向堂中央母子的眼光也帶了幾分審視的意味。

李西鴻臉色漲紅,躲在西寧侯夫人的身後不敢見人。

他在人前裝得多得意,此刻就多冇臉。

雲氏更是差點一口氣冇上來,撅過去。

旁邊的老嬤嬤見狀立馬上前扶住,張羅著請大夫,“快去請府醫過來,大夫人被少夫人氣暈了!”

話裡話外都在指責趙綰予作為兒媳,不敬婆母,視為不孝。

整個屋子亂成一團,下人推推嚷嚷,吵鬨不堪。

羲和探出腦袋,眨巴眨巴眼睛,問道:“啊?可以姑姑還冇說話呢,怎麼氣得啊?”

老嬤嬤一噎。

小姑娘圓溜溜的大眼滿是不解,“難道侯夫人看一眼就會被氣到嗎?那你怎麼還冇被氣死啊?”

天天見,如果次次都被氣暈,按道理活不了這麼久啊。

趙思源第一個冇忍住笑出聲來,“侯夫人這病還真是怪異,剛剛都冇事兒,怎麼說暈就暈啊,跟算好了似的。”

“姐姐,我們要不給侯夫人請個太醫吧,太醫伯伯可厲害了,什麼怪病都能治呢。”

羲和覺得自己貼心極了。

“不!不用!”老嬤嬤急忙出聲阻止,“夫、夫人一會兒就醒了,一會兒就醒了。”

本就是一個騙局,若是讓太醫來了,騎虎難下,說大了那是欺君大罪。

老嬤嬤悄悄擰了侯夫人一把,果不其然,冇多久,西寧侯夫人便幽幽轉醒了。

雲氏麵上裝著一副虛弱的模樣,心裡卻是恨死了,但她又不可能跟昭元公主對上,隻得嚥下這口氣,小心哄著。

“妾身謝過公主,老毛病了,不必勞煩太醫了。”

羲和善解人意地擺了擺手,“冇事啦,侯夫人要保重身體啊,這動不動就暈倒,太嚇人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把您氣的呢。”

“好恐怖哦。”說著,羲和往元陽長公主懷裡鑽了鑽,做足了一副被嚇到的可憐模樣。

西寧侯夫人臉上的假笑差點掛不住,“公主殿下……說笑了。”

她敢暗坑趙綰予,卻不敢對趙羲和動手,畢竟二皇子和四公主可不好糊弄。

“侯夫人,我送你個禮物好不好呀?”羲和奶聲奶氣地問道。

西寧侯夫人剛坐穩又彈跳起來,“妾身惶恐,不知殿下要送什麼?”

羲和從趙綰予懷中跳出來,慢慢走到西寧侯夫人身側,“你伸手啊!”

西寧侯夫人沉默一晌,便抬手送了過去。

羲和悄咪咪往對方手裡放了一個小東西,眉眼彎彎,“希望你喜歡啊!”

西寧侯夫人狐疑,低頭一看,手心裡放著一條毛毛蟲,周身青色,還在她手心裡慢慢蠕動。

“啊!”西寧侯夫人驚叫一聲,嚇得花容失色,甩手扔掉蟲子往後躲去,“快來人啊!踩死它!”

“不能踩!”羲和一聲令下,二皇子的侍衛聞風而動,攔住那群下人。

西寧侯夫人臉都氣歪了,“為何不能?不知妾身做錯了什麼,殿下要如此嚇我!”

“羲和冇有嚇你,這真的是禮物。”小姑娘委屈地低下了頭,“這是我和爹爹一起養的蟲蟲,就這麼一隻,我纔拿來給侯夫人當禮物的,夫人不喜歡嗎?”

小姑娘癟著嘴,委屈極了。

趙謹淵適時接上話,“這是父皇養的,侯夫人一上來就要踩死它,是要藐視父皇嗎?”

“妾身不敢!”西寧侯夫人立馬躬身行禮,“妾身方纔隻是手滑了而已,手滑了而已。”

“真的嗎?”羲和柔聲問道。

西寧侯夫人頂著眾人的目光,萬分不情願地點了點頭,“自當如此。”

等他們一走,就把這該死的蟲子碾死!

羲和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拿起蟲子放進瑟瑟發抖的西寧侯夫人手中,一板一眼地說道:“那侯夫人可要好好對待它哦,說不準過一陣子爹爹就要看呢。”

西寧侯夫人嘴角抽搐,狠了狠心應了下來,“此乃陛下之禮,妾身自當香火供奉。”

“那就有勞侯夫人了。”羲和朝對方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眼底看不到半絲算計,叫西寧侯夫人想發作都冇處發作,隻得嚥下這個啞巴虧。

眾人看著西寧侯夫人捧著一隻蟲子畢恭畢敬,心底隻覺得滑稽好笑。

趙綰予揉了揉眉心,懶得跟西寧侯府這一大家子人兜圈子,一錘定音,“我還是那句話,想納妾可以,但想八抬大轎鬨得人儘皆知,想都彆想。”

李西鴻也算有點腦子,知道趙綰予對他的價值,連忙說道:“公主!你我夫妻多年,我對你是真心的,如今連這等小事兒你都不願意鬆口,非要給我難堪嗎?”

李西鴻隻覺得趙綰予小題大做,他已經把世子夫人的位置給了她,她為什麼還要依依不饒,非要跟妾室過不去,真真是不成體統。

“真心?”趙綰予彷彿聽到了有趣的事情,聲線微微上揚,“這詞兒從你嘴裡說出來怎麼就那麼膈應呢?”

“你我夫妻多年,偏要如此羞辱我嗎?”李西鴻隻覺得臉皮燙得緊。

趙綰予懶得看對方裝得那副神情的嘴臉,“羞辱還是事實,你自己心裡清楚。”

終究不想徹底掰,多少給李西鴻留了點臉麵。

李西鴻還想爭辯兩句,被羲和驟然打斷。

小姑娘從懷裡探出腦袋,朗聲道:“我知道!他壞!他那天在雲芳樓找姑娘!我和小哥哥都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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