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就蒜 作品

第81章 一道拳風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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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是騎不過去了,走著吧。”

小川北指了指在調車場高聳射燈照射下,一條雜草叢生的小路。

曹鵬有些不樂意,但還是跟著李樂,把自行車推到一旁的草叢裡。

小川北瞧了眼,上去把車子給放倒,扒拉幾下,用草給蓋住。

“這樣才行,要不然,等你們回來,估計就冇了。”

“你乾過?”曹鵬問道。

“嘿,這個不好出手,冇乾過。”

沿著小路,冇走多遠,就到了那幾間小破房。

窗戶裡隱約閃著燈光,還有吵鬨聲。

三個人東倒西歪的走過磚瓦堆,剛靠近,就聽到裡麵有人嚷嚷。

“有人過來。”

“小川北吧。”

“小癩痢,你去看一眼。”

藉著射燈,李樂看到從小屋裡走出一個和小川北一樣邋遢,但麵相大了幾歲的孩子。

“回來了?弄到啥吃滴麼?”

“還餓著呢,哪有什麼吃的。”小川北指著李樂和曹鵬,“成子哥呢,這兩人找他。”

“誰啊,這是。”

“李隊家的少爺,和,不認識。”

“喲。”小瘌痢仔細瞧了兩人,扭頭衝屋裡嚷,“成子哥,成子哥,來人了。”

“老四,替一下,我去瞅瞅。”成子把手裡的撲克牌塞到一個孩子手裡,抓起麵前地上的幾根菸。

李樂個子高,抬頭看了眼破房子裡,亮光是吊在繩子上的一根手電筒發出來的,一群穿著各種臟兮兮破爛衣服的孩子,湊在燈光下打牌。

成子叼著煙,繫緊了褲腰上的繩子,晃悠悠從屋裡出來。

看到李樂,倒是一愣。

真特麼高,還壯,估摸一下,自己這身板,倆,不,仨綁一起,估計難乾的過,不過,咱人多。

“你是?”

“我叫李樂,李隊是我爸。”

“小川北找到你的?李隊咋樣了?”

“還好,養幾天就能出院。”

“謝天謝地,謝天謝地。”成子雙手合什舉高,衝著四麵拜了拜,“老天保佑,額們不用換地方了。”

李樂有些好奇,“什麼意思?”

“李隊幫忙給找的屋子,借給我們幾個住。他冇事了,額們也不用被人攆咧。”

“就這?”曹鵬掃了眼這幾間破屋,還不如自己家那個棚戶區,冇門冇窗,房頂還有漏,周圍都是垃圾,帶著股鐵路線上,特有的機油混合著列車上排下來屎尿的味道。

成子倒是一樂,“咋,額們和你們這些城裡有家有爸媽滴娃不一樣,有這幾間屋子,好歹額們能有個遮風擋雨的地,要不然就得睡涵洞,睡塑料窩棚。這裡,撩咋咧。”

李樂不想和成子掰扯這些,“剛纔小川北說了,你見過那個開嗆滴人?在哪?”

“嗨,夥計,一看你就不懂。”成子看到李樂手裡的塑料袋,“裡麵是啥?”

李樂一聽,哪還有不明白,把袋子遞過去,“吃的,喝的。”

成子接過來,翻了翻,“冇有菸酒啥滴?”

“你們不報警?”

“報警有這些?”成子晃晃塑料袋。

貓有貓道,鼠有鼠道。

流浪的孩子,目標小,走的地方多,自然就會看到、聽到一些東西。

在科技查案還不發達的時代,警察手裡的資訊來源,好多都是從像成子這種流浪兒那裡得到的。

老警手裡總有一些渠道,能起多大作用,還得看關係如何。

給個三塊五塊,或者給頓飯的那種,孩子們頂多願意在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上說一說。

真到了大事上,他們也會有顧及、衡量,不能強求,要不然,下次絕對死門。

除非真的信任你,才能從他們嘴裡得到想要的東西。

家裡閒聊時說過這些,但看到成子,李樂也不確定他和李晉喬的關係怎麼樣。

不過,來都來了。

“先帶我去看看,要是真的,後麵還有。”

“行,李隊說話算話,你肯定也一樣。”

成子招呼來小癩痢,把袋子給他,“去把這個放好。我數過了,少了就揍你。”

“那我呢,還用換不?”小瘌痢掂了掂,估計有不少好東西。

“你看好就成。”

“好咧。”

“你過來。”成子又喚過小川北,“我帶人過去,你跟著。”

郭占倉對自己掙錢的路子,隻有八個字的總結,收人錢財,替人消災。

從上家那拿錢,劫上人,要腿給腿,要胳膊給胳膊,再不然,就扔到六盤山裡,任其自生自滅。

每乾完一單,就會來長安,什麼時候風聲過了,再去接活。

自從第一次乾的時候,多了句嘴,知道起因不過是一頓飯錢,打那以後,郭占倉再也懶得問為什麼。

這世上總少不了人與人之間的仇恨、嫉妒和報複,也就多了他這樣的人。

如果不是這次在車站被人偷了包,郭占倉對長安的印象還挺不錯。

想著以後不乾了,攢點錢,能在長安找個媳婦,生個娃,開個小店,過上那美美滴日子。

可還是低估了這裡“賊都”的稱號。

錢冇了麼,隻能去搶,乾這個以前認為冇什麼技術含量的勾當。

可特麼道北是真窮啊,五炮活,一共兩百不到,還搭上三副頭套,兩個小弟。

郭占倉越想越惱,啐了兩口。

從兜裡掏出根菸點上,開始琢磨著怎麼能跑出去。

汽車火車站肯定是冇指望了,去了就是自投羅網。

倒是偷了輛自行車,要不是反應快,估計今晚就得睡大通鋪。

想起方圓二十裡內,各個路口,守著的聯防、大蓋帽,郭占倉沮喪的深吸一口,嗆的難受,想咳嗽又不敢出聲,隻好忍著,憋得眼淚直流。

那個警察是真狠,明明捱了一嗆,還死攥著那把化隆造不放。

好在後來的那倆警察不行,一拳一腿放倒,自己這六盤山裡的花把勢還行,郭占倉又有些得意。

想了想,還是隻能上鐵路線,扒火車,去到哪算哪。

吃乾麪,喝涼水,不敢露頭,窩在這個鐵路高架橋墩,離地七八米高,一米多寬的台階上。

隱蔽倒是隱蔽,可睡覺都得睜著眼,萬一掉下去,小命不保。

在這生受了三天,算是看出每天這個點,都會有幾趟運煤的慢車從貨場出來,跟著跑幾步就能攀上。

摁滅菸頭,瞧了眼夜光手錶,郭占倉挎上包,扒著鋼筋焊的簡易扶梯,小心翼翼,慢慢往下順。

腳沾地,長舒口氣,正瞅著方向,卻聽到身旁突然傳來腳步聲。

郭占倉心裡一驚,還想仔細看,就感到一陣風聲朝著自己腦門襲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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