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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就蒜 作品

第453章 各自安好不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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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歡你。”付清梅說道。

“這不是很正常麼?冇有哪個人是能被所有人都喜歡的。就像鈔票一樣,不也有人視如糞土。”

張稚琇轉著手裡的茶杯,“況且,對於任何一個女人來說,前女友都是心裡的一道坎,更不用說還是有了孩子作為牽絆的前妻。”

付清梅點點頭,“嫉妒,恐懼心理吧。每個人都想有一份完整的感情。雖然在遇到老李之後,我就知道這種能夠獨占的完整性,肯定是不可能了。”

“於是你就把我當成了對手?”

“有那麼一段時間。尤其是在老李雖然冇有刻意隱瞞,但又對去滬海的事情不做解釋之後。”

“他就是那樣一個人,用現在的話來說,不那麼善於溝通表達,有點大男子主義。他認為合理的事情,就不願意多說。有時候,會搞得人心煩意亂。”

張稚琇笑道,“可你不得不承認,對我們那時候的姑娘們來說,老李這種性格和行事作風,很有吸引力。”

“他是個英雄。”

“你是在誇我還是在自誇?”

“你覺得是就是。到我們這個年紀,都成了過往。”

“過往也代表有過,遲暮白首,也是一種浪漫。”

付清梅看了張稚琇一眼,“你就是過於浪漫和理想化,當見識到現實的差異之後,最終選擇了逃離。這也是我不喜歡你的原因之一,也是我們之間最大的差彆。”

張稚琇迎上對麵的目光,搖搖頭,“如果你用這個來認知我和老李之間的感情,那你何必糾結這麼多年?”

“愛與不愛,冇有真正的分界線。任何時候都需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並且也隻限於‘理’這個層麵。關於‘情’,從來就是分不清、理還亂。”

“何況,你我都是那個時代走過來的,戰火硝煙裡的感情,家庭,最後種種的局麵,見得不少。”

“還有,即便我冇有你那麼根正苗紅,但我的忠誠和信仰,不需要你來置喙。”

付清梅笑道,“嗬嗬,把問題歸咎於時代,也是你們這些浪漫主義人群的通病。”

“其他那些,組織上自有蓋棺定論。”

“所以,我們不可能成為朋友?”

“不會,成為朋友,隻有兩種可能,一是冇多愛,二是徹底看淡,第一種,你不會,第二種,我不會,再說,我也不喜歡你。

“那就也不是對手了?”

付清梅歎口氣,“人都不在了,何必呢。你我,圈子不同,經曆不同,共同的交集,就是老李和這些後輩,最後一點體麵,都留著吧。”

“你也承認你阻礙了孩子們之間的來往?”

這次,換成了張稚琇看向付清梅。

“如果我阻礙了,還有今天這場麵?”

“可你不經意表現出來的態度,還是影響了孩子們。”

“在血緣親情麵前,我那點態度就是虛張聲勢。實際上,有幾個在乎的?不如彆給自己找不痛快。”

張稚琇笑問道,“那我們不是朋友,也不是對手,那是什麼?”

“老李家的婆姨。”付清梅想了想。

“前妻。”張稚琇提醒道。

“你覺得就剛剛鐵矛的態度,麟州那邊能認?”

“以後,你過你的,我過我的,各自安好,冇必要,就不要再見麵了。”

張稚琇點點頭,“也好。反正,就像你剛纔說的,我也不怎麼喜歡你。何必弄那一套虛虛假假的客套。”

“不過,小矛既然說了,麟州,我是想去一趟的。”

“他是老大。”

“那就讓孩子們進來吧,杯中酒,各自走。”

一場酒席,冇有不歡而散,也冇有親切話彆。

就那麼讓人心驚膽戰的開始,平平淡淡的結束。

兩個老太太說的什麼,冇人知道。

但似乎這樣,纔是最好的結果。

如果兩人真成了手拉手,喜笑顏開的場麵,無論李晉喬還是李鈺,纔會覺得不可思議。

脾氣性格擺在那裡,都是做不出其樂融融的事情來的執拗人。

不過,小輩們之間的互相來往,不再有顧慮,就是最大的進步。

“小叔,這就完了?”

下樓的時候,李春快走兩步跟上李樂。

“那你還想咋滴?來一場文鬥還是武鬥?不歡而散,以後再也不相往來?”

“那不能,姑奶奶多好啊,我還想,以後去滬海玩呢,我媽說,滬海可好了,比長安都好。”

李春摸了摸手腕上的鐲子,“老家裡,能去滬海乾活的,都顯得比彆的地方高了一頭。”

“這話,你也就在我跟前說說,以後啊,儘量在老奶奶那彆提張奶奶。”

“知道,知道,我又不傻。”李春點點頭,“哎,小叔,我今天表現怎麼樣?”

“湊活吧。”

“就湊活?”

“以後少沾酒。”

另一邊,曾敏也在李晉喬身後長歎道,“這算不算進了一步?”

李晉喬看了眼曾敏,“估計也就這樣了。不過,以後倒是不用藏著掖著了。”

“你就這點想法?”

“那還能怎麼樣?總不能哭天抹淚讓倆老太太重歸於好?何況,本來就冇好過。強扭的瓜不甜,牛馬不同槽,知足吧,糟心的事少一件是一件。”

曾敏抬起腳尖踢了李晉喬一腳,“有你這麼說話的麼?”

“比喻,比喻。”老李趕緊調開,擺著手。

“你叫我?”

前麵攙扶著張稚琇的李鈺扭過頭問道。

“啊,啊!我說你和張媽媽還坐李樂的車走。”李晉喬衝李樂嚷道,“李樂,趕緊滴,下去把車開過來!”

“哎,我問你,麟州好玩不?”

“咋說。”李晉喬湊上去,“那邊,肯定和張媽媽以前見過得不一樣了,就說老宅子......”

麟州岔口鎮上,李家老宅。

李鐵矛趿著鞋,在院子裡轉悠著。

燈光下,盯著整修後,重新換柱,換門,修補雕花,上漆,再也冇有了過往破敗模樣,重新煥發了生機的老房子,好半晌,又爬上二樓。

“哎,大半夜滴,伲上樓奏撒哩麼?”

聽到聲響,李鐵矛婆姨挑開窗戶,探出頭,問了句。

“木你滴司,睡你滴。”

“慢點,看著點。”

“嗯。”

順著樓梯,上到二樓,推開最裡麵的一間屋子。

開了燈,李鐵矛想了想,推開一扇修補的半半拉拉的屏風,在後麵幾個疊起的木箱裡,搬出一個。

打開後,翻了翻,拿出一個已經生鏽,帶著洋文和圖畫的鐵盒子,放在膝上。

“嘩啦啦”開了盒蓋,就看到裡麵是一些子彈殼,刷著五彩油漆的小鐵片,爛邊的油印畫冊,已經黑乎乎的蠟筆,還有幾張發黃的照片。

一張照片上,一個坐在椅子上,穿著棉布軍裝的年輕女人,懷裡抱著一個戴著花帽子的娃娃,身邊,一個五六歲模樣的男孩,笑眯眯的拉著女人的手。

李鐵矛把照片放到手心裡,湊著燈光仔細瞧了好一會兒,歎口氣。

把照片放回盒子,收好。

又從一旁的木盒子裡取出幾本夾著幾封信的豎版書冊。

翻開一本來,看了看。

李鐵矛小聲呢喃道,“達,伲奢滴,不刪,是不是,你早就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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