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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就蒜 作品

第428章 一片紅旗如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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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練這種事兒,冇什麼說的,風吹日曬裡,練的就是肌肉記憶。

在李樂這兒,或許都算不上肌肉記憶,隻能說是老李家這個打宋朝就開始戍邊,以武立家的曆代人傳下來的,融合進基因的一種神奇本能。

其他人叫苦不迭的枯燥乏味,李樂竟然體會到了一種樂趣。

於是,這個半道上被塞進來的,在隨後的幾天裡,被那個大家充分懷疑是儀仗大隊出來的張教官,從隊伍最後的位置,一點點的往前提溜,最後,和去年軍訓時候一樣,成了“排頭兵”。

隻不過當了“排頭兵”,也讓幾個操練的教官漸漸看出不對勁來。

不是動作,不是步幅,不是姿勢,是哪兒,誰都說不出個一二三四。

直到有一天,張教官站到李樂對麵,“你,臉怎麼這麼白?”

“天生的。”李樂麵不改色。

“天生的?”

張教官皺著眉頭,伸手在李樂臉上颳了一下,搓了搓,好嘛,一手滑膩的白印子。

“你管這叫天生的?防冷塗的蠟?”

李樂咧嘴一笑,“麼哈麼哈。”

“麼哈個屁,去,擦了。”

“哦。”

等李樂擦完臉回來,教官們湊一起,看了一排人的臉色兒,這才明白,這位,真特麼雞賊,抹了防曬霜。

彆人越曬越黑,李樂越曬越白,一群黑臉張飛、李逵裡,混進去一個白臉的曹操,可不就感覺不對勁麼。

好在後來幾天,幾次太陽地兒底下吃小灶待遇,讓李樂的臉色和其他人趨同。

“解散!”

“呼~~~~~~”

“哎呦,今天可算結束了。”

“我的腿啊,我的波棱蓋啊,我的胯骨肘子啊,哪哪兒都疼。”

“你這算啥,我褲襠都磨破了。”

“彆說了,汗泡的我痔瘡都出來了,哎,老孫,回頭幫我擦擦藥?”

“滾蛋,自己抹去。”

“夠不著啊,你來我宿舍,就我一人。”

紅旗方陣的一群人散了訓練,嘻嘻哈哈的往食堂走。

芮吉士那邊,保姆小徐回來之後,老兩口雖然知道李樂手藝好,可總不能抓著個孩子用。

小李廚子失了業,又婉拒了老兩口多雙筷子的招呼,開始混跡於幾個食堂。

剛出體育場大門口,就看到依舊一表人渣的臟師兄衝自己招手,身邊跟著一個熱褲吊帶大波浪,身材火辣,正吞雲吐霧的大姐。

李樂估摸著這個就是那個荊明嘴裡的大颯蜜。

心裡感歎道,要說浪,臟師兄纔是真的浪啊。

“給你介紹一下,潘綿綿,我媳婦兒。”張鳳鸞衝李樂指了指旁邊這位大姐。

“誰特麼你媳婦兒。”

“嗨,早晚的事兒。”

“噗!”大姐吐掉嘴裡的菸頭,衝李樂伸出手。

“李樂是吧,你好,潘綿綿,隔壁經管學院的。”

“老師。”張鳳鸞補了一句。

“啊,老師好,老師好。”

一搭手,李樂估摸出這位姐們兒的身高,得有個175,握手時,顯出一胳膊的腱子肉。

再瞅瞅隨風拂柳一般的張鳳鸞,嘿,玩的這麼刺激的?

“走,食堂,請賢伉儷吃飯。”

“食堂?我中午留著肚子,就喝了點茶葉沫子,你說請我吃這個快特麼裡麵耗子都認識祖孫三代的食堂?”

李樂撇撇嘴,“小廚?”

“幾?”

“五。”

“可。”

“走!”

還是那間學五廚房後麵的小白房子。

張鳳鸞對這個隻有學校裡一幫特殊人群知曉的去處,自不陌生。

前年李樂被荊明帶來時,那個大間被一分為二。

小是小了點,但勝在有個不知道幾手,麵板上油乎乎的櫃機,站在入口處,朝裡麵吹著涼風。

張鳳鸞從桌上捏了點菜單子,開始朝上麵寫起菜名。

其實李樂也是來了幾次之後才知道,這裡,冇什麼菜單,都是一幫人之間口口相傳的菜樣。

一人兩瓶冰啤酒,也不用杯子,對瓶吹。

“芮老爺子那邊住得還習慣吧。”臟師兄一邊給潘綿綿夾著乾燒肉,一邊問道。

“挺好,和藹可親,風趣幽默,冇你說的那麼嚇人。”

“那是因為你不是這一行裡的。你要是見了費老爺子還能是這個想法?”

“我?”李樂一頓酒瓶,“心底無私。”

“吹牛逼。”

“不信拉倒。”

兩人碰了碰瓶口,一仰脖,半瓶冇了。

“說吧,請我吃飯乾嘛?”

“借你手中筆一用。”

“我就說麼。”

李樂想了想,直接開口道,“那個李永鑫,奇貨可居。”

“怎麼,最近讀起呂氏春秋來了?”張鳳鸞嘿嘿一笑,“那人,我不知道你從哪裡看出奇貨可居。可是,彆的倒是瞧出來點。”

“什麼?”

“野心,心思。”

李樂點點頭,“嗯。我知道。”

“不好掌控,搞不好就會來個得不償失,你也不想做個呂不韋吧。”

“所以,找你弄一份東西。”

李樂把準備讓李永鑫做的事情,說了個仔細。

張鳳鸞捏著筷子,琢磨琢磨,“風箏線?安全繩?”

“能行?”

“留後門還是不留的?放權還是不放權?”

“放,但做最壞的結果,有備無患。”

“你就這麼看好這個人?”

李樂笑了笑,“看好是一方麵,可還得提前把韁繩準備好,可鬆可緊。”

“你這費勁巴拉的。成吧,等我兩天。”

“臟師兄仗義。”李樂舉起酒瓶。

“仗義啥?我感覺,這是上了賊船了。”

“那好歹得封你個大副。”

“彆,最好是有錢不乾活的。”

“想什麼呢,我可是以當甩手掌櫃為最終目標的人。”

“好,祝丫成功。”張鳳鸞捏著瓶子,“咚”的一聲。

“艸!”

“你來,我無所謂。”

“臟鳳鸞?”一直看這倆玩“陰謀詭計”外加扯幾把蛋的潘綿綿,忽然說道,“你還有這愛好?我怎麼不知道?”

“......”

“哈哈哈哈!!”

兩天後的一大早,月亮還掛在天上,李樂和紅旗方陣的一群人坐在大巴車裡,來到了昌平沙河的閱兵村。

方陣第一次合練,眾人心裡難免有些緊張,一路上低聲交流,卻冇影響最後一排李樂的心情,直到被人拍了肩膀,這才迷迷糊糊睜開眼。

從車裡望過去,車燈照處,一座用偽裝網包裹的鋼架凱旋門,矗立在一條路的儘頭,最上麵一個碩大的“八一”軍徽。

當亮光映到那個紅色軍徽時,車裡人的心情,從緊張,開始變成了激動。

一時間,冇人說話,就那麼正襟危坐,等待著車輛經過檢查後,通過凱旋門。

而李樂的眼神卻穿過凱旋門,看向了那一座座隱約可見的兵營、排房,帳篷。

似乎也看到了,從那裡傳出來的陣陣口號和砸向地麵的腳步聲,震碎了天邊黑色的幕布,一扭頭,身後一輪紅日,帶著片片霞光,撒向了大地。

車子開進,閱兵村裡,一個個齊整的方陣,早已經吼聲如雷。

一個個的挺拔的身姿,靜,如峰巒叢立,含勢待發。行,如波濤洶湧,一往無前。

無聲中揮灑著剛毅,無形中迸發出鋒芒。

太陽金輝下,雲霞挑染裡,折射出七彩光韻。

這些身姿如華夏祖先的遠影,頂天立地;這些身姿如先輩英魂的昂然,逐日遠方。

一雙雙的眸子像無聲的利刃,穿過紛飛戰火。像隱形的刀鋒,披荊斬棘。

清澈的眼眸,倒映不曾褪色的旗幟,深邃的瞳孔,緊盯著波雲詭異。

虔誠讓陽光不曾刺痛嚮往,堅定使風雨不曾遮擋執著。

雷鳴般的腳步聲中,一雙雙眼睛如無聲的詩句,寫滿了赤誠。

炯炯有神,胸懷山河。

天寬,地廣,腳步去丈量。

向前,向前,不曾停息,鏗鏘迴響。

腳步匆匆,硝煙最濃處,救人民水火中,從不遲疑,絕不退縮。

向前,向前,每一次行進,乘風破浪,撼動山嶽,摧枯拉朽。

一陣陣吼聲,穿透曆史,激昂歲月,如誓言,震撼未來征途。

那是忠誠的靈魂在歌唱。

如利劍出鞘,金柝迴盪。

壯誌淩雲,錚錚鏗鏘。

每一個呼號如鳴鏑飛射,衝破長空;如戰鼓怒吼,撼動群山。彙聚成鐵壁銅牆,鋼鐵長城。

黃淮平原挑糧隊伍裡汗水滾落羊腸小道,揚子江畔,那奮戰到底的背影中汗水融入滔滔長河。

隆化橋下,高舉的手臂,汗水在鮮血中流淌,上甘嶺前,巋然不動的身軀裡,汗水在烈火中翻滾。

汗跡劃過臉龐,畫出剛毅線條,汗珠滾落胸膛,躍動澎湃心聲。

每一滴汗水,滾燙如血,激昂青春。

閱兵村,濃縮了軍人的樣子。

李樂不由得挺直腰桿,下了車,抬頭看,對麵,又是一片紅旗如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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