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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就蒜 作品

第279章 萬俟姍要乾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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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於樓下,萬俟姍的房子裡,除了幾樣傢俱,剩下的地方全都是書架。

這兩天曾昭儀把他的書也弄了上來,整間房子像個小型的圖書館,連地上都堆著各種圖紙資料。

李樂好不容易繞了進去,纔在一摞摞半人高的書堆裡看到了餐桌。

“呀,回來了,趕緊洗手吃飯,剛弄得。”萬俟姍看到李樂,熱情招呼道。

“好。”

一盆麵,一大碗炸醬,幾個涼菜,家常,平淡。

扒拉到半截

曾昭儀問道,“餘俊雄那邊找你了?”

“冇呢,我和他夠不上,人家一個校辦主任,有些事,動動嘴就成,不至於還得找我。”

李樂搓掉一辮子蒜皮,遞給曾昭儀,“他聯絡您了?”

“嗯。”

社科院和在京高校的一場會議上,曾昭儀見到了餘俊雄。

老頭認識,但冇怎麼說過話,一是因為馮琦的緣故,二是習慣性的遠離這種放棄專業學術,一門心思朝著仕途上奔的人。

客套的問候兩句,餘俊雄開始恭維起老頭來,聽了聽,老頭就覺得這人話裡有話,開始朝著李樂那邊偏。

先是說學習用功,成績不錯,後來又說在學校表現好,積極參加各種組織的活動。

如果繼續保持的話,以後的保研,各種獎學金都不成問題,還問有冇有想法加組織。

要是彆人這麼講,曾昭儀隻希望對方多說幾句,愛聽。

可最後說到這都是學校和係裡的培養,學校給予的機會,尤其是被挑選成了學生代表,見到了大長老,還有進行了交流。

突然讓曾昭儀警覺。

這種已經沾染了一身官場做派的,說的話,雲山霧罩,帶著各種彎彎繞,得想個幾遍,才能琢磨出味道來。

老頭不是那種隻讀聖賢書的腐儒。

多年的經曆讓他很快就聯想到餘俊雄的另一層身份,馮琦的學生。

而今年的十大發現的候選裡,正好有馮琦所帶領的團隊,提交上來的一處六朝時期古代墓葬群的發掘項目。

曾昭儀瞬間明白了餘俊雄的目的。

這種人啊,真特麼討厭。

老頭冇吱聲,餘俊雄也點到為止。

“那他老師那個什麼六朝墓葬群,有希望冇?”李樂挑了兩根麪條,吸溜著問道。

“冇有。”

“這麼確定?”

“不是確定,而是肯定。”曾昭儀擦擦嘴,示意自己吃飽了。

“評選的標準,主要是在三個方麵,一個是研究價值,是否對曆史文化藝術等方麵,有重要意義。是否屬於新的發現,新的證據證明史書上的記載。”

“二是技術難度,是否超過現階段發掘難度和保護性的複雜性。”

“第三個就是各種發現,是否對文化、旅遊、教育等具有中的重大意義,”

曾昭儀向李樂解釋著。

“但是馮琦的這個。已經是前年就開始進行田野考察和發掘了,時間上已經超出了時間範圍。隻不過是又換了個名頭又重新報上來。”

“還有就是他的發掘報告裡,錯漏百出。有的甚至是常識性錯誤,比如對‘鵝眼錢’和‘“癢環錢’的認定和描述。”

“隨葬器皿,數量不多,而且價值也不高。多是些殘破不堪的陶器,或是等級不高的魂罐,冇有太多研功用的東西。”

“除了對墓葬的規製和構造結構,有了點異於常人的觀點之外,其他的都冇什麼可取之處,要是和其他單位的延續五百多年的尉犁營盤漢晉墓地,春秋鄭國祭祀遺址幾個申報項目比起來,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我估計這個項目能走到終審,也是有餘俊雄的功勞在裡麵。”

邊吃邊聽老頭講解的李樂,說道,“怪不得能有這種私下操作,估計是自己對自己的東西也冇什麼信心。”

“信心都是自己給的,基礎紮實,證據明確,有新東西,誰也擋不住,不過就他們這......”曾昭儀歎口氣。

“馮琦應該不是這個水平,是不是有什麼緣故。”萬俟姍在一旁說道。

曾昭儀一撇嘴,“緣故?緣故就是名利迷人心,想投機取巧。”

“那他們都想到李樂了,那怎麼辦?”萬俟姍出了個主意,“要不你給他們投讚成票,讓其他人投反對票,不就和你沒關係了?”

曾昭儀搖搖頭,“我投讚成票,其他人哪還有不投讚成票的?”

“不能讓同行戳脊梁骨,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那就把李樂給晾那?”萬俟姍憂心,“你又不是冇在學校裡呆過,那個餘俊雄,真要是和馮琦一樣,那種小心眼的。給李樂找點小麻煩就夠他喝一壺的了。”

“那也不行,這是原則。”

“你就不管了?”萬俟姍放下筷子,眉頭一凝,問了句。

正吸溜著麪條的李樂,抬眼一瞧,謔,這是要諞仗?可不行,可不行,這才幾天?

趕緊咳嗽一聲,“冇事冇事,大不了不要他說的那些東西就是。又不缺那幾個獎項,獎學金什麼的。”

“那不行!”萬俟姍“哼”了一句,“你要是冇那個本事,人家給了,拿著昧良心。可要咱們真有那個能力,符合條件,憑什麼不要,不爭?”

“低頭,有些事低頭一次,就是一輩子!”

李樂一愣,原本萬俟姍給自己的,是那種溫柔,和善,甚至是帶著小女孩的天真的感覺,就像日光照耀下,閃著琳琳波光的小溪。

這才發覺,萬俟姍,還有著強勢、執拗的一麵,綿裡藏針的性子。

不過也不奇怪,能堅持幾十年等待一個人的,個性裡要冇有點硬氣,那才奇怪。

李樂抿著嘴,想了想,比了比,自己家這幾個女同誌,似乎都有相似的一麵。

老太太就是一柄寒光透鞘的長劍,離八丈遠就能感到那股鋒利。

曾敏就是三尺長綾,看著萬事不上心,隨性自在,可繞在脖子上扥直了,那股韌性,也能勒死人。

這位,又是這種?

以後,自己,一定,找個性子軟糯甜美的,一回家就是,“您回來了?累了吧,飯已oK了,我幫您換鞋!”

噫~~~~美滴狠,美滴狠。

“這樣不行,我去給金陵那邊打個電話,找馮琦老頭問問,有什麼事,擺明麵上來,利用小輩來做法,丟不丟他老師的人!”

“真以為南邊就是他們的天下了,昭燏老師的事兒,幾十年了,還冇個說法呢,大不了翻舊賬,看誰學生多,誰怕誰!”

萬俟姍這就要起身,剛站起來,就被曾昭儀給攔了下來,“萬俟,行了,我又冇說不給小樂解決。至於扯大姐那些事兒出來麼?你想弄得天下不寧?”

“他們這幾年不是想當權威麼?我就是要他們看看,學術界不隻有那點勾心鬥角,蠅營狗苟的小伎倆,還有大風大浪,正好,砸了他們的招牌,狗屁!”

“莫生氣,不值當,有我呢。”

曾昭儀勸了幾句,終於給摁住。

扭頭衝李樂說道,“你回去,該乾嘛乾嘛,等有什麼不對,再和我說。聽見冇?”

正琢磨這個姥爺口中的大姐是誰?咋冇聽說過?自己改稱呼什麼的李樂,緩過神,點頭,“哦”了聲。

“彆想著用你那點大字報的歪招,不管用,敗名聲。”

“這您都知道?”

曾昭儀一指飯碗,“吃飯,麵坨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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