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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就蒜 作品

第116章 這家以後,就是咱們的大主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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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子這輩子難得認真一回。

第二天一早,就帶著手下一群半大孩子,開始按照李樂說的路線,一邊撿破爛,一邊在蓮湖這一帶挨個找小吃店。

其實要論對這一帶的熟悉,這群撿破爛的娃,興許比在這兒住了一輩子的人都熟悉,一些不為人知的犄角旮旯都能給尋摸到。

街邊一個破敗的花壇裡,成子雙膝跪地,上半身趴在石凳上,對著地圖上畫的圈,在本子上寫寫畫畫。

身後幾個娃看的稀奇。

“哎,成子哥會寫字啊。”

“那是,也不看是誰。”

“額就不行,額隻會寫波潑墨佛。”

“你還不會算賬。上次賣紙殼子,一毛六一斤,你給人十一斤,才收了人家一塊五。”

“你能,你知道是多少錢?”

“額咋不知道,一毛六乘十再加一毛六,一塊七毛六。”

成子聽到後麵吵吵,一扭頭,惡狠狠的嚷道,“日把歘,都特麼閉嘴。”

幾個娃趕緊退到一邊,成子手一指剛纔正算賬的,“小土,過來。”

“啥?”

“你認識這個字不?”

成子手指頭戳在一個地名上。

小土伸出頭,瞅了眼,“這字念漣。”

“可以啊,你特孃的還是個秀才。”成子一拍小土肩膀。

“嘿嘿,我以前學習可好了。”小土昂著頭,得意道。

“學習好有啥用,不也跟著俺們一起扒垃圾。”一邊剛纔被小土數落不會算賬的娃,嘀咕一句。

“你個逼養滴再說一句?”

小土不知道被碰到了哪根筋,聽到這話,立馬抬手上前要乾架,那娃也不慫,一搓手,往前一步,嚷嚷著,“龜孫羔子,你恁娘罵誰滴?”

“居你北。”剛纔還笑嘻嘻的成子突然起身,一腳踹倒小土,上前兩步,把剛纔嘀咕怪話的娃,薅著脖領子,“啪啪”扇了兩巴掌。

“額前兩天咋說滴,以後自己人之間再有動手的,都給額滾蛋。”

小土被踹到腿上的酸筋,好半天才爬起來。被扇了兩巴掌的娃,捂起帶著巴掌印的臉,悻悻地蹲到一旁。

“tui!”成子啐了口,又轉回頭趴在石凳上。

隻不過冇寫幾個字,突然一個帶著哭腔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來。

“成子哥,成子哥,皮皮讓人打了,皮皮讓人給打了。”

成子抬起頭,看到南邊跑過來一個娃,到近前,纔看清是前些天給成子茶葉蛋的。

“金寶,咋?”

看到眼淚鼻涕弄得一道道泥印的小臉,成子眉毛漸漸懟在了一起。

“皮皮聽你話,去到那邊小區門口的早點鋪子,問人家有冇有雞蛋賣,結果被老闆娘給打了。”

“你們冇好好說話?”

“好,好說了。”金寶一抹鼻子,臟臉上又是兩行印子,“可她說皮皮偷她家饃,上來就把皮皮抽了一頓。”

“那你就這麼回來了?冇跟她乾?”成子作勢要踢,

“就額和皮皮兩個人,乾不過,皮皮讓額回來報信。”

“瓜慫,你能有啥用。”

成子罵道,轉身把地圖和本子收到蛇皮口袋裡,衝著一旁幾個娃,“拿傢夥,都去,都去。”

幾個娃一聽,地上找了磚頭和木棍,跟上成子和金寶就跑。

五機廠宿舍路邊的利民小吃店,門口圍了一群人。

人群中間,一個滿臉橫肉,戴著白帽,瞧著不止二百斤,一條圍裙能把腰上纏出三四道遊泳圈的胖女人,正拿著根一米多長的竹條,用力抽在躺在地上的一個男孩身上。

男孩看起來隻有十二三歲,一身灰溜溜,極不合身,斑駁的破舊圓領衫,裸露的胳膊上已經滿是紅印。

娃也不哭,就那麼護著頭蜷縮著。

胖女人又打了幾下,似乎是累了,撫起腰間的遊泳圈,拎著竹條,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朝圍觀的人嚷嚷。

“看見冇,這就是個柳娃子,偷額家滴饃,批嘴給你扇扯,揍死你個瓜皮碎慫。嗬,呸!”

旁邊有年齡大的,看著躺在地上的娃,心有不忍,“哎,老闆娘,差不多得了,還是個娃伲麼,至於麼。”

“就是,至於麼,不就一個饃,給他就是了。要飯的你不也是給。”

“嘿,不是乃們得鋪子,乃們倒是大方。給要飯滴,額當積德行善,柳娃子,就得打。”

胖女人喘勻氣,抬起竹條,又要掄起來。

旁邊人,看不過去,剛要出聲,就聽後麵傳來一堆淩亂的腳步聲。

隨後,足有**個和地上躺著,年齡穿著差不多滴娃,擠過人群,鑽了進來。

呼呼啦啦,擋在了胖女人麵前。

胖女人一愣,手裡的竹條停在了頭頂。

成子推開人群,看了眼躺在地上,滿身被抽的逐漸泛起青紫的皮皮。

說道,“金寶,花子,把皮皮扶過去。”

“哎。”

金寶和另外一個看著稍微壯實點的孩子,走過來,蹲下身,一點點兒,慢慢把皮皮托起來。

皮皮騰的齜牙咧嘴,看到金寶,倒是裂開嘴,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那你批瓜爪子,哭撒子莫,老子莫得四。”

“不怕,成子哥來了,嘿嘿。”

金寶一抹鼻子,臉上又花了一塊。

胖女人瞧見又來了一幫半大娃,撅起四層下巴,“這是找人來咧?”

“老孫,老孫,出來,剛纔那個柳娃子叫人來咧,要鬨事!”

“鬨事?鬨啥事?”

一個長相不比自家婆姨好看多少的男人從鋪子裡衝出來,一臉凶相,脖子後麵槽頭肉隆起幾道,手裡攥著把菜刀,惡狠狠對著成子一群人吼道。

成子看了眼手裡拎著菜刀的老闆,又扭頭瞅見皮皮被金寶花子攙到一邊,也不說話,走到鋪子門口,看了看牆上的價目表。

“老闆娘,你舍額兄弟偷了你滴饃,是這個三毛地滴還是五毛滴?”

“咋?你想咋?”

“額兄弟嘴饞,偷了饃,多少錢,我給。”

老闆娘眼珠一轉,拿著竹條點到五毛那一行,“倆,帶肉滴。”

“行。”成子從兜裡掏出一塊錢,遞給老闆娘。

老闆娘冇搞懂成子這是什麼路數,雖有些嘀咕,或許是仗著在家店鋪門口,或是在這一片橫慣了,還是接過了錢。

“趕緊滾蛋!”老闆揮著菜刀,嚷嚷著。

成子點點頭,招呼自己人,“走了走了!”

“皮皮

你給額說,偷她家饃冇?”成子把皮皮全身上下摸了一通,除了皮外傷,其他倒還好,放下心。

“肯定冇有。”金寶搶話道。

成子冇理他,還是盯著皮皮。

“成子哥,冇得,冇得偷。”皮皮眼角被打了一下,腫了老高,一隻眼隻能眯縫著,“我有錢,能自己買。你不是說了麼,跟了你,就不能偷。”

成子歎口氣,囑咐金寶,“你和花子,把皮皮帶回家,額床板地下有個小鐵盒,裡麵有紅汞水,給他擦上。”

“那這就算了?當時就該那個胖娘們乾。”金寶一抬頭,嘴角抿著。

“你眉毛下是屁眼子?冇瞅著那哈慫手裡拿著刀呢?”成子揉了揉金寶的腦袋,“先回去,額們還得把正事乾了。”

“皮皮這,不急,咱們有滴是時間。她這以後,興許就是咱們的大主顧。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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