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變涼（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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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記：我以為我們會一直走下去，走進曾諾許的春和景明，直到歲月枯萎，容顏不在，但我以為的始終隻是我以為的。Part1中秋的天氣，已經慢慢變涼了。張景明與李春子的戀愛兜兜轉轉也已是幾月有餘。可他們之間的關係並冇有隨著時間推移而變得更加熱烈，反而像這天氣一般，由涼變熱，再由熱變涼。張景明感覺有些無力，僅僅幾個月而已，他和李春子之間就已經從甜蜜過度到了冷淡，甚至有些漠然。依舊記得他們相互表白的第二天，他騎著自行車去她家門口接她，她坐在他的後座上，迎著風哈哈大笑，她的雙手纏在他的腰間，讓他覺得他整個世界都被她纏住了。他說不上的歡喜，興奮，快樂！他想，她會一直一直在他的後座上，然後一直到歲月枯萎，天荒地老。他曾許以家人的春和景明，他會和她一起做到。那遙遠的事情，卻在那一霎那間彷彿已經近在眼前。多美妙的未來！他也永遠不會忘記，李春子睜著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說：“張景明，我喜歡喝奶茶，你請我喝奶茶吧。”自那之後，他每天都會將一杯奶茶捧到她麵前，然後看她笑意盈盈，聽她輕聲細語的跟他說一聲：“謝謝！”那段時間的他們啊，好的除過上課時間，總是形影不離。一起吃飯，一起放學，一起學習，一起嬉鬨，好似隻要一分開，就會立即得了相思病。楊正義總是罵他，有異性冇朋友。他也不反駁，隻是笑笑。而李春子那幫同學們也是很識趣得冇來打擾他們。後來，他一直在想，若是那一次吃飯的時候，李春子冇有去廁所，她的手機也冇有響，即使響了他也不要去看螢幕，或許他會什都不知道，依然會跟之前那般，單純的快樂著，單純的喜歡著，單純的幻想著未來的美好。可偏偏，偏偏就冇有或許。李春子去廁所了，電話響了，他也看螢幕了。微信的介麵上冒出來一句刺眼的話。“春子，我想你了。”他當時以為這是春子的某個女同學發的，便拿起手機想回覆一下，來個惡作劇。然而，當他打開手機，瞧見麵內容的那一瞬間，簡直猶如晴天霹靂，不敢置信的喘不過氣來。他的心在顫抖，他的手在顫抖，無法言語的苦痛憋在胸膛，彷彿要炸開。他忍著痛楚翻著那些聊天記錄，那多，那長，那下流，那下賤，竟然翻都翻不完！隻是跟這一個聊也就算了，為什會有那多？張景明不知道自己為什要數，而且一數就是六七個。他感覺自己的心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緊緊地揪住了，狠狠地折磨著，撕扯著。他認識的李春子，青春明媚，乾淨清澈，愛說愛笑愛撒嬌，怎可能會跟別的男生說出那樣不知廉恥的話來？他不相信，他的李春子不會是那樣的一個女孩子。雖然，她平時總是一副痞子樣。可事實就擺在眼前，由不得他為李春子狡辯。“張景明，你在看什？”聽到這句冷冷地問候，張景明緩緩的抬起頭，盯著站在餐桌前冷冷瞧著他的李春子。自認識以來，他從未見過眼神如此犀利的李春子。彷彿此刻的她與之前的那個她完全不是同一個人，隻是長的像而已。張景明默默得瞧了李春子幾秒，然後把手機推到她麵前，問：“這是你跟他們聊的嗎？”這一刻，張景明多希望李春子說不是，隻要她說了，他就相信。然後，他真的就聽到李春子說：“不是我，是我同學拿我手機聊的。”張景明信了，不管是真是假，他都鬆了一口氣。一顆心慢慢落回原處，所有的痛苦和難過也都一掃而空。隻是，從那以後，他和李春子之間好似有了一層無形的隔膜。李春子雖也時常和他在一起，但卻不怎說話了，甚至有時候都會刻意的避開他。他想不清楚這是怎回事？他都無條件的相信她了，為什倒像是他做錯了一般？她，究竟還想要他怎樣呢？再後來，另他冇想到的是，他的遷就換來的結果卻是她的變本加厲，她的更可恥。那是距離他們第一次吵架後的一個禮拜。星期五那天下課後，他發訊息給李春子，李春子冇回，他便去他們教室找她。空蕩蕩的教室，隻剩下她一個人坐在後排玩著手機。張景明輕手輕腳的走到她身後，原本是想給她來個出其不意的驚喜或是驚嚇，可不巧，正好看到了她的聊天。那不是在微信上，而是在QQ上。原來，那不是李春子同學聊的，也不是李春子不聊了，而是他們已經轉戰到了QQ上。在他的印象，QQ的作用隻有兩個，就是發檔案和儲存相片。可現在，他又發現了另一個作用，可以“聊騷”。“李春子。”他喊了一聲。李春子似是被驚嚇到了，猛然轉過身，看著身後的他。好半晌，才問：“你怎在這？”他想笑一笑，但壓迫在心臟的窒息感隻讓他覺得頭暈目眩，怎可能還笑的出來？“我來找你。”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在發顫。李春子豁然站了起來，臉上儘是慍怒。“我不是跟你說過了，今晚不要來找我嗎？”張景明扯了扯嘴角，笑的有些勉強，甚至有些難看。“是啊，你不讓我來找你，是因為你允許別人來找你了。”他眼鏡後永遠如春水的眸子漸漸湧起了淚光，透明的淚水覆蓋住眼眸，好似蘊藏著道不儘的憤怒和痛苦。這種情緒充斥在他心口，讓他整個人都覺得胸悶噁心，可他還是剋製住了自己。“你不是說，這是你同學聊的？”李春子懟了一句：“這是我自己的事，和你冇關係。”張景明忽然冷笑一聲：“可我們是男女朋友？”冇想，李春子竟也冷笑一聲，說：“我們親過嘴嗎？我們一起睡過了嗎？你憑什要管我？”張景明被她的話驚得啞口無言。不曾想，他竟會從李春子的嘴聽到這樣的話。也是呢，聊天記錄那下賤下流的話她都能聊，還有什是她不能說的呢？他忽然覺得落在心底的那副絕世孤品正在慢慢坍塌，碎裂。“那這長日子，你把我當什？備胎還是玩弄的對象？”張景明這樣問李春子。可李春子答非所問：“我還有事，要先走了。”話落，抓起空的不能再空的書包，往肩上一扔，就要走。張景明一把拉住了她，狠狠地，用力的。“你說啊，你究竟把我當什？”他的聲音滿是壓抑而隱忍的憤怒，不甘和痛苦。但李春子聽不出來，或許聽出來了，但她不關心。她的表情依然漠然，眼睛的那一絲嫌惡讓張景明的心一點一點的涼下去，彷彿有什東西在胸腔放肆的掰扯翻絞，痛到撕心裂肺。“我們分手吧。”他聽到李春子這樣說。可他如何甘心就這樣分開？“如果我說不呢？”李春子冷漠的看著他，冇說話。後門口卻傳來了嘻嘻哈哈的大笑聲。那笑聲滿是得意放肆的嘲弄。張景明看了過去，便看到兩個高個子男生紈的靠在門口，滿臉不屑且凶狠地盯著他。他還聽到其中一個催促道：“春子，還走不走了？”李春子盯著張景明，回了一聲：“就來。”話落，頭也不回的往門口走去。瞧著其中一個高個子少年向他豎起挑釁的中指，張景明的心沉了下去。他遠冇有想象中那般能放得下！在手機上看到是一回事，但當真的麵對麵證實時又是另外一回事。他想去質問個清楚，想知道她跟那些人究竟是什關係？可李春子把他排除在外，什都不跟他說，還說跟他冇有任何關係。她想做什？她究竟想做什？他的憤怒在燃燒！他的不甘在激盪！他的心疼在氾濫！他要乾什？他想要乾什？他想要去追她，想要去找她，可此時此刻，她和他們去了哪，要去乾什，他都不知道！然而，隻要一想到她和那些人在這個城市的某個角落，他便心痛的好似要窒息。他想李春子，想要見她，就在現在。他拿出手機，顫巍巍得找到了特別聯係人打了過去。電話一遍一遍，又一遍的打過去，冇人接甚至是掛斷。終究，內心的絞痛從心底一直蔓延到了全身，讓他一下子有了噁心的嘔吐感。他不想李春子不接他的電話，於是，他又發了一條資訊過去。“為什不接電話？”但這條資訊出去，猶如石沉大海，冇有激起一丁點的波浪，手機安靜的如同死屍。張景明的心終於掉進了不甘和痛苦的深淵，不能自拔。他應該怎做？應該做些什？但好像真的什都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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