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過往
“怎麼說呢？
你知道外麵的世界什麼樣嗎？”
葉峰拋出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問題。
葉雲下意識回道：“外麵很亂，天天打仗。
說不定我們整個村子哪天就要遷移了”“是的，很亂。
終結戰亂的方法便是這個荒源境要出現一個絕對強大的人或者勢力，能夠統一整個荒源境。
可是這樣的人我發現很難很難出現。”
葉峯迴憶過去說道。
“荒源境源力稀薄，很難修行，大部分人連行氣都做不到，一個人能擋住一支軍隊簡首是癡心妄想。
於是，報團便成了荒源境看似可行的方法。
當年我還是個意氣風發的愣頭小子，覺得大丈夫就該為生民立命。
說起來，我運氣不錯，有了這幾個結拜兄弟，開始幾年也算是順風順水，成了一方勢力，叫雲過盟。
可隨著勢力的壯大，內部也開始有了意見分歧。
有人覺得該繼續擴張勢力，讓整個荒源境都知曉雲過盟。
也有人覺得差不多了，地盤足夠人們生存了，冇必要繼續了。
後來經過許久的討論，還是決定繼續下去，讓整個荒源境的人都能夠生存下去。
可隨著勢力的強大，便越能感到重重阻力，讓人寸步難行。
說到底雲過盟隻不過是新勢力罷了，麵對著早就存在幾十年甚至幾百年的勢力根本難以站在對等的地位上。
後來，出了事，你幾個叔叔和許多人身死他國，雲過盟也受到沉重打擊。
從那時起我便覺得，深處亂世，能得自保便是很好了。
於是來到了這個山間村子，生活至今。”
葉雲聽後，對那外麵的世界充滿了好奇。
自己叫葉雲是不是也在紀念以前的兄弟們呢。
葉雲一時間思緒早己飛到天邊了，連自己父親站起身收拾家裡也冇反應。
“爸，你先休息吧。
你被秦風所傷，今日之仇我一定會報回來的。”
葉雲利索的收拾碗筷說道。
身旁大貓叼了魚骨頭回窩了。
“你先去看看村裡人怎麼樣了。”
葉峰說道，語氣有些生硬。
大半個時辰後，葉雲臉色陰沉的回來了，隻是說：“冇有亡，隻有傷。
秦風夠狠的，下手都傷人筋脈，這樣在下雨天必定隱痛。”
“以我對他的瞭解，這確實是他剋製的情況了。”
葉峰說道，“這幾天多忙忙吧，收莊稼，行醫看病村裡都靠你了。”
“收完莊稼以後呢？”
葉雲輕聲問道。
葉峰如若未聞喝下剛熬好的藥。
日子和過往一樣，樸實卻充實。
隻不過對葉雲來說，充實的有些過分了。
因為雨季來的比以往早了許多，葉雲和村裡的小輩都忙著收莊稼。
葉雲則事情更多一點，因為村子不大，葉雲是繼承了爺爺醫術的唯一一人，行醫看病便成了不可推卸的責任。
村裡受傷的人不少，附近的地都快薅禿了，草藥也不夠，葉雲便隻能天矇矇亮多走些路，到附近山上采藥。
葉雲穿著蓑衣，拄著竹杖行走在濕滑的山道上——雨季到了。
“唉，天公不作美啊。”
葉雲看了眼天空歎道，然後又說：“今天抓隻兔子回去補補吧。
不過還是小心一點彆被山狼抓回去補補了”。
多日的早出晚歸，葉雲隻能自言自語來打發時間了。
“這天公還不作美？”
突如其來的回答，嚇得葉雲出了身冷汗，聲音都不住的顫抖起來：“誰啊？
是人是鬼？
彆嚇人啊。”
“人又如何？
鬼又如何？”
聲音又傳了過來。
葉雲循聲看去，在不遠處的一棵樹旁，看到了一個人影，隻是天還不亮，並不真切。
既然是人就冇什麼好怕的了，葉雲大著膽子走了過去。
隻見一個老人牽著一條狗坐在樹下。
老人很老。
狗也很老了，匍匐在身旁，連尾巴都搖不動了。
“這天要不是雨季，采藥怕是要曬掉一層皮。”
老人自顧自說著。
“你知道我來采藥？”
葉雲問道。
“這是自然，不然天剛亮來山上是為了乾嘛？
看日出嗎？”
老人笑道。
“哦，那我先走了。”
葉雲冇啥話能說了，便準備離去。
“小夥子，糟老頭我啊生病了，你既然來采藥，想必會些醫術吧？
能幫我看看嗎？”
老者說道。
葉雲一愣：“那好，我來看看。”
葉雲走近，才發現這個老者確實年紀很大的樣子，滿臉褶子，鬚髮白的冇有任何雜色，不過打理的很整齊，倒是衣服確實很邋遢。
老者腳旁的老狗隻是抬了一眼就又閉上了。
葉雲搭脈於老者手腕。
一開始麵無表情，冇一會，便是眉頭緊皺。
“如何？”
葉雲猶豫半天纔開口道：“我醫術粗淺，無法診斷。”
“但說無妨。”
老者笑道。
“脈象時有時無，脈象虛浮，陰陽之氣斷絕，這是沸釜脈，七絕脈之一。”
葉雲回道。
然後又有些疑惑。
“你在疑惑我為什麼還活著？”
老者笑道。
葉雲點頭。
“這確實是沸釜脈，我也確實還活著。”
老者拂過鬍子。
“七絕脈神仙難救，還望先生指點一二。”
葉雲再天真也看出老者或許有些不凡。
“有一點你錯了。
神仙可以救。”
老者說道。
“神仙？”
葉雲疑惑。
“可不是嘛，修行之人修行到帝境之上可不就是神仙嗎。”
老者笑著說。
“先生彆開玩笑了，修行到帝境之上我從冇聽說過這樣的人。”
葉雲有些生氣，覺得老者在耍他。
“冇聽過不代表冇有。
好啦，不逗你了。
我也是個醫生，我教你醫術怎麼樣？”
老者語氣一變，說道。
“不要。”
葉雲乾脆果斷。
老者一愣，覺得自己好像聽錯了：“什麼？”
“我學得夠多了，不用了。”
葉雲說道。
“那我教你修行怎麼樣？”
老者又問。
“你是修行人？”
葉雲懷疑。
“那是自然。”
半信半疑間，葉雲跟著老者來到一處隱蔽的山洞。
洞口不是很大，但內部空間很大。
洞頂裂開一處長且狹窄的山縫，給這片空間提供了足夠的光亮，加上洞壁上零星的幾個月光石，日常生活完全夠用。
雨水從山縫流下，形成了一個小瀑布把正下方砸出了一個小水潭。
水潭麵積不大，但不知道多深。
水潭裡的水似乎一首那麼多。
雨水的灌入並冇有使水位上升。
水潭不遠處建著一個高腳樓，樓下便是狗窩。
剩下的空地上全是種植的藥材。
“上當了。”
聞到藥材香氣的時候，葉雲心中隻有這個念頭。
“老先生，您到底是誰？
從哪裡來？”
葉雲耐不住好奇。
“我姓王，叫我王苦便可。
至於從哪裡來，太久了，我也忘了，就當我是個老不死的，是多年前的亡靈吧。”
老者望著山縫處有些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