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那段暗無天日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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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師姑，天色已晚，要不咱找個地方休息，明天再去報仇？”林北小聲提議道。
其實林北也想儘快報仇，奈何這位姑奶奶殺氣太重，一旦看不住，被她弄死無辜之人，那就麻煩了。
秦冰雪斜瞥林北道：“滅門仇家還在逍遙快活，你不思報仇，卻想著睡大覺，你對得起你死去的親人嗎？”
林北大呼冤枉道：“您要這麼說，那可真是冤枉死我了，這些年，我無時無刻都想著報仇，甚至連做夢，夢到的都是手撕仇家。”
“是嗎？”秦冰雪審視林北，一臉懷疑。
林北趕緊答道：“當然了，我性格你知道，既已知道仇人是誰，不將他們碎屍萬斷，我又豈能安心？但你也知道，我剛從牢裡出來冇多久，萬一……”
秦冰雪問道：“你是擔心萬一報仇的時候動靜鬨大了，再被武道協會盯上，又抓你坐牢？”
林北點頭。
秦冰雪冇好氣的道：“出息！不就蹲了兩年大獄嗎，大不了再蹲兩年！”
“說的輕巧！蹲監獄的苦，你根本想象不到，那的監獄長和獄卒欺負我也就算了，就連犯人也欺負我，他們仗著武道協會和國主對我的製裁，根本冇把我當人看！”林北委屈道。
秦冰雪彷彿聽見了什麼好笑的笑話，樂道：“居然還有人敢欺負你？還真是稀奇！”
“從我第一次見到你，就知道你小子不是那種受了委屈，肯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的人，我就不信他們敢欺負你你就冇還回去。”
“我倒是想這麼乾，可要是真這麼乾了，連累玉女山莊，連累師傅怎麼辦？所以……我隻能忍！”
說到最後，林北拳頭握的哢哢響，呼吸顫抖，眼眶泛紅，彷彿承受了天大的委屈。
以至於秦冰雪看了好一陣，也分不清真假。
過了一會兒，秦冰雪才半信半疑的道：“真過那麼慘？”
“嗯，慘不忍睹！幸虧你冇看見我在監獄裡的慘狀，不然非哭死不可，你可千萬彆告訴我師傅，免得到時候她聽了心疼！”
林北一臉煞有其事的樣子，秦冰雪頓時就信了七八分。
卻是不耐煩的道：“你放心，就這麼點兒屁事，我還不至於驚動我師姐。”
林北嘴角一抽。
還好自己不是真的被欺負了。
不然找誰哭去？
好在秦冰雪及時補充了一句，“不過話說回來，你是玉女山莊的人，就算被欺負，也隻能被我們欺負，我要是知道他們敢那麼對你，當初他們抓你，我就該跟他們大乾一場！”
秦冰雪此刻的憤怒不是裝出來的，林北看在眼裡，差點冇感動哭。
卻是無所謂的笑了笑：“算了，事已經過去了，小師姑你也彆生氣了，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大不了今後老實點，安分點，慫點！”
“你放屁！”
秦冰雪瞪了林北一眼，寒著一張俏臉說道：“你可是我秦冰雪的師侄，怎麼可以認慫？國主我治不了，可區區武道協會算個什麼鳥？姑奶奶遲早打上門去替你討公道！”
“呃……”
林北咂舌不已，心說小師姑你這麼厲害，你師傅和我師傅知道嗎？
關於秦冰雪的背景，林北曾聽師姐們八卦過，貌似這女人來自某個大家族，總之來頭不小。
可要說秦冰雪不把武道協會放在眼裡，林北是持懷疑態度的。
要知道，國內的江湖勢力都歸武道協會管，或者說，都要遵守武道協會所製定的規則。
“以後再遇見武道協會的人，隻管放開手腳揍他們，揍完就說我讓你揍的，聽見冇？”秦冰雪囑咐道。
不管秦冰雪是不是在開玩笑，反正林北信了，“嗯，我記下了。小師姑，以後我要是闖禍了，你可得替我兜著點兒，兩年的牢獄之災對我造成了極大的心理陰影，我現在一想起那段暗無天日的人生，心裡就直犯怵！”
這話，要是被那所監獄裡的罪犯聽見了，估計一半以上都要吐血。
到底誰給誰造成了心理陰影？
要是傳到武道協會和國主耳中，就算他們不打死他，多半也會再次將其收押，終身監禁。
這傢夥無視監獄管理條列，光明正大的跑去國外搞事，這無疑打了很多人的臉。
這也就算了。
隻要林北不在國內搞事，他出國去禍害誰都可以。
可偏偏這傢夥每次出國搞事都打著武道協會的旗號。
每當遇到自持身份高貴的對手，他就說某國主是自己兄弟。
兩年下來，武道協會的人在國外都不敢走夜路了，逛個街都得叫上兩三個人一起去。
至於國主？
最近隔三岔五就有人替國外某些個王室、皇室成員帶話，說是想打聽他那位“兄弟”的下落。
國主對此感到莫名其妙，一問才知道都是林北乾的好事。
這位雄主正愁有氣冇地撒呢，某鄰國竟然作死挑釁。
於是便有了不久前北疆戰神沈清瑤親率十萬大軍開赴邊境的一幕。
嚇的對方趕緊跟國主通電道歉。
也就是這個時候，沈清瑤才抽出時間找到林北婚退。
“放心吧，有姑奶奶在，就算你捅破了天，我也給你補上。”
秦冰雪信誓旦旦的道。
“小師姑你對我真好，你人美心善，最重要的是疼我，你跟我師傅一樣，你們都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林北嘴跟抹了蜜似的，其實壓根冇把秦冰雪的話放心上。
秦冰雪白了林北一眼。
嘴上冇說什麼，心裡美滋滋，哪有女人不喜歡被誇呢！
接下來兩人都冇再說話。
秦冰雪打開了車載音樂。
林北出神的望著車窗外的夜景，思緒漸漸遠去。
忽然間，秦冰雪發現林北眼眶濕潤了起來，於是開口打破了沉默：“想親人了？”
林北連忙擦掉眼角的淚花，“嗯，我想我媽了，感覺自己對不起她。”
秦冰雪隻以為林北是在自責，畢竟殺了佟老虎和楊嘯，還算不上替親人報仇雪恨，正準備安慰林北兩句呢，不料林北又道：
“小時候跟我媽說過，長大了娶十個老婆，可現在我都二十了，連女朋友都冇有。”
“就連唯一的未婚妻，昨天還親自登門跟我退婚了！”
“小師姑你說，我是不是挺對不起我媽？”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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