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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子雙魚 作品

第一百九十章 解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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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語說:庖丁解牛,遊刃有餘。

雖然趙飛不是“庖丁”,但他下刀快速而熟練。手術刀從女屍鎖骨兩側往胸甲中部劃出一道“V”字切口,然後再朝肚臍作縱向切割,這便是典型的“Y字型解剖法”。按照肌肉走形的下刀,得以充分地暴露整個身體的臟器腔隙。

可以看出,趙飛解剖屍體可不是一回兩回了,他的經驗相當豐富,手法純熟、精練,完全是一派入行幾十年的老法醫作風。

作為一名特工,並不能隻會殺人,否則便與殺手無異,有時候需要調查一些線索時,特工便要對一些關鍵屍體進行解剖,從中尋找蛛絲馬跡。這麼多年來,趙飛一直孤身完成各種任務,在他背後冇有一個直屬團隊支撐,很多事情都必須親力親為,所以,像解剖屍體這種“累活臟活”,也隻能由他來親自完成。

然而,對於作為旁觀者的上官燕紅來說,第一次親眼目睹如此刺激眼球的一幕,無疑是一種難以忍受的精神折磨,猶其是她還要親自為趙飛記錄下所有數據。

如果說看到女屍被開膛破肚時,上官燕紅還能勉強撐過去的話;那麼當趙飛將臟器一個一個掏出來,擺上比例尺拍照,然後再放到電子儀器上讀取數值的時候,上官燕紅已經不敢再看下去了,隻能把眼睛硬生生地藏在筆記本後麵。

當趙飛開啟電動骨鋸,把屍體裡的骨頭鋸開時,光是聽那電鋸發出來的“嗡嗡”轟鳴聲,已經令她感到一陣反胃,無數胃酸湧上咽喉的感覺。

但這還不是最“刺激”的。不知道過了多久,趙飛終於把女屍體的胸腹腔裡的臟器全部都“折騰”完了,然後再將這些臟器、骨頭一個個放回到屍體的胸腹腔裡的時候,上官燕紅以為最難熬的時刻已經過去了。然而當她把視線從筆記本上移開時,卻發現趙飛竟三下五除二地把女屍的臉皮剖開,那種難言的胃酸翻滾感覺又一次衝跨了上官燕紅好不容易纔建立起來的心理防線。

緊接著,趙飛還把女屍體的頭蓋骨鋸開,這一刻,上官燕紅終於撐不住了,她一把扔掉了手中的筆記本和筆,摘掉口罩,蹲在地上,“嘩啦拉”的嘔吐起來。

那一大砣混合嘔吐物,還隱約可見昨天吃下去的乾糧。

“彆在這裡吐,你惡不噁心?”趙飛瞄了她一眼,嘲諷一句。

你還有資格說我噁心?

聽到趙飛的話,上官燕紅當場氣得翻了白眼。這話也諷刺了吧,到底誰噁心啊?不過最終上官燕紅未能把一肚子的委屈話罵出來,因為她戰勝不了身體裡那種難受的嘔吐感。

“要吐你就跑到鏡頭外麵去吐,彆被拍進來。”趙飛又說了一句。

這話讓上官燕紅被氣得更加火冒三丈,卻又無法開口罵回去。

你這個死賤男,我跟你有多大仇啊,竟然這樣來折騰我!

此時的上官燕紅有些後悔,之前竟然這麼輕率地答應趙飛來做他的助手了。要是上官燕紅提前預知會見到這麼噁心的事,打死她也不進這個房間。

不過,雖然內心有著各種不滿和後悔,也在心裡把趙飛罵了一萬遍,可是上官燕紅卻冇有逃離房間,棄趙飛而去;而是在嘔吐完之後,搖搖晃晃地重新把地上的筆記本和筆撿起來,硬著頭皮記錄下趙飛報出來的所有數據。

上官燕紅不是一個半途而廢的女孩,猶其是答應了彆人的事,就算再難再苦,她也要堅持到最後——這份心性,倒是與她一直以來自稱“俠女”還真有些契合。

終於,趙飛把所有該擺弄的都全部擺弄完了。他把所有從屍體裡取出來的“零部件”全部物歸原位,把頭蓋骨和臉皮重新蓋回去,然後用手術針線把切口縫合起來。

雖然胸前那一道又大又長的“Y”字型縫合痕跡格外紮眼,但總體來看還算是有了人型,與之前相比不再那麼恐怖。

“現在是1月5日18時44分,對河邊發現女屍的解剖驗屍已經結束。檢查人:趙飛、上官燕紅。”趙飛來到手機麵前,說道。

接著他摘下了沾滿血汙的手套,用清水洗了一下手,然後走到上官燕紅麵前,從她手中接過筆記本,看了一下裡麵的記錄,什麼都冇說,就把筆記本還給上官燕紅。

“賤男,我做得怎樣?”這是上官燕紅第一次做趙飛的解剖助手,她很渴望得到趙飛的肯定。

“如果你冇有把記錄扔到地上,那就做得很好了。”

“切!就知道你會奚落我。”

“你下次嘔吐的時候,記得跑到鏡頭外麵再吐。”

“還……還有下次啊?”

“那還用問?我們總共找到兩具屍體。”

“賤男,哦,不!趙飛小哥哥,你就放過我吧……”

麵對上官燕紅那假裝楚楚可憐的苦苦哀求,趙飛差點笑了出聲來。

“都上了賊船,還想跑?門都冇有!”趙飛用手指戳了她的額頭一下,“給你一些時間調整狀態,接下來我們就要對男屍進行解剖驗屍。”

“你、你、你這是虐待助手!我還冇吃飯!”上官燕紅摸著自己被戳疼的額頭,大聲抗議。

可是她的抗議起不到任何作用,趙飛隨手扔給她一袋乾麪包和一瓶飲用水,然後就轉身離去。

看著麵前的乾麪包和水,上官燕紅心裡再次罵翻天,這個賤男真是準備周全,連吃飯的時間都不放過;再說,見過剛纔那個場麵,她恐怕很長一段時間裡都吃不下飯。

但趙飛假裝冇有看到她充滿幽怨的眼神,他收拾好上官燕紅留下的那一大灘嘔吐物之後,就拿起另一塊乾麪包,和著水大口大口地啃了起來,完全無視不遠處解剖台上躺著的那具屍體,連自己身上那件沾滿血汙的手術服都冇有解下來。

很快趙飛就把晚餐吃完。他再次戴上手套,來到女屍旁邊。

“我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也救不了你。但我會儘全力找出真相,還你一個公道。請你安息吧。”

說完後,趙飛把女屍的雙眼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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