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曳雨 作品

184:害人的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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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對不起有什麽用!你知不知道斯年為了你,捨棄了什麽,你還我……你把完好無缺的楚斯年還給我……嚶嚶嚶……”顧筱情緒激動的揪著盛夏的衣領狠狠的搖晃著她,力道她的幾乎要將她搖散架。

“對不起……我也想阻止……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盛夏雪白的貝齒死咬著唇瓣,低低的抽泣道。

是她的錯……

冇照顧好白露,讓她從樓梯上摔下去流產是她的錯。

昨晚,唐淺晴實現已經告訴他楚斯年今天要去醫院做節育手術,因為她的粗心大意冇能阻止,還是她的錯……

她是犯了不可饒恕的錯!如果楚斯年真的……真的做了節育手術,她這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筱筱……事已至此,哭有什麽用。”龔嵐卻是難得冷靜下來,將顧筱拉開,一雙精/光的眼眸迸射出懾人的寒光,陰森森的吐字——

“你自己犯的錯誤自己承擔,現在就跟我去墨家認罪!”

這個女人留在斯年的身邊根本就是個隱患,指不定哪天她唯一的兒子都弄冇了,所以趁著這個機會將他交給墨家,徹底把她和斯年分開。

再說,楚家和墨家兩代交好,墨家雖是做實業和楚家在生意上冇有往來,但身經商場的龔嵐清楚的明白多一個仇家就是斷了一條財路這個道理。

“我跟你去。”一直低頭的懺悔的盛夏驀地抬起頭來,盈滿淚水的雙眸透著一抹異常堅定的光芒。

盛夏如此爽快的答應倒是讓龔嵐怔愣了一秒,誰知盛夏走過去拽著龔嵐的胳膊,急切的說道:“夫人,請您趕快去醫院阻止斯年吧,不然晚了就來不及了,我自己去墨家認罪。”

有那麽一瞬間龔嵐從盛夏的眼中覺察到了對她以往認知意外的東西,神色有了一絲動容。

“媽,不能相信她的話,她是想支開我們偷偷溜走,她若是真的擔心斯年的話,就不會等到現在。”顧筱看龔嵐的神色恢複到一開始的凝重,甚至比來的時候還陰戾了一分,繼續說:“要不您去醫院,我帶她去墨家。”

龔嵐思忖了幾秒,覺得顧筱說的有道理,正準備點頭答應時,一道低沉而淩厲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你準備帶她去哪?”

聞聲,三個女人的視線齊刷刷的朝著門口望去,楚斯年邁著沉穩的步伐走進來,幽暗的黑眸掃視了一遍,最終落在盛夏紅腫的臉頰上,黑眸泛起深濃的疼惜,旁若無人的走到盛夏的麵前,修長的手輕輕的觸mo那刺眼的手掌印——

“疼嗎?”

顧忌到他的母親和未婚妻在場,盛夏下意識轉過臉避開,退離一步,“你……”

盛夏想問楚斯年是不是去醫院了,可是,剛吐出了一個字,就被龔嵐打斷:“斯年,你乾什麽去了?”

心裏顧忌些什麽,所以不敢挑明瞭問。

“您能找到這裏就說明該知道的全清楚,何必明知故問。”

雖是回答母親的話,眼角的餘光卻是瞥向顧筱。

“你……你不會真的為了她去做節育手術了?”

龔嵐渾身顫抖,佈滿細紋的眼睛深深的看著這個一進門連她問都不問,眼裏隻有盛夏的兒子,心裏對盛夏的怨恨增添了不止一分。

“誰告訴您我去做了節育手術?”楚斯年輕飄飄的問了一句,倏地抬眸審視著母親和顧筱臉上的神情。

顧筱被看的心裏發毛,垂著眼瞼快速的走到龔嵐的身邊,挽著龔嵐的臂彎,幾不可聞的呐呐:“是我……”

“你是如何知道的?”楚斯年的黑眸死死的盯著顧筱白/皙妖嬈的麵容,逼問道。

“筱筱是你的未婚妻,你做出這麽大的決定她有權利知道,你不關心她,還不讓她關心你!”龔嵐緊了緊貼在顧筱手背上的手,暗示她‘別怕有我給你撐腰’。

“未婚妻……”楚斯年嚼念著這個對他來說陌生極了的詞語,戲謔道:“媽,我記得五年前去Q國的時候,就已經跟您說瞭解除和婚約,您冇告訴她嗎?筱筱,我媽冇跟你說,就說明她喜歡你,你若是同意的話就和我媽結婚吧!”

顧筱即使撲了一層厚厚的脂粉都擋不住被侮辱而發紅的臉龐,眸底似有盈盈的水光,委屈無辜的望向龔嵐,癟著紅唇做無聲的控訴。

“你……你這個不孝子!”龔嵐被氣的xiong腔劇烈起伏。

其實,五年前她已經將兒子提出退婚的事情告訴了顧筱,誰知顧筱悶頭不語,既不答應也不否定,但在那之後,對她和公司加倍儘心儘力,用行動告訴了她的態度。

這麽好的姑孃兒子為何偏偏不喜歡呢?

其實,一開始,斯年除了不著急結婚之外,和顧筱的關係相處的還是很融洽的。

這一切都要拜這個年紀輕輕一肚子彎彎繞繞身份卑賤的盛夏所致,若不是她,估計這會兒她的孫子都能打醬油了。

“斯年,她是銘揚的妻子,你們不能在一起的。”顧筱鼓足了勇氣,為自己爭取最後一線希望。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楚斯年轉眸望向母親,同時伸手握/住了盛夏的小手,語氣透著一抹不容忽視的堅定,說:“媽,我想娶的女人是她。”

我想娶的女人是她……

她冇聽錯吧,他口中的‘她’說的就是她嗎?

應該冇錯,因為在他說這句話時,她清晰的感覺到握著她手的濕熱大掌緊了緊,盛夏感覺自己的心跳驟然停跳了一拍,緊接著跳動劇烈的毫無章法可言,小臉也因他這一句不自覺的泛起了一層淺淺的紅暈。

“不行,我堅決不同意,除非……”

“你死了是嗎?”

龔嵐不假思索的否決道,可是後半句剛說了兩個字,楚斯年卻搶先一秒替他說完,並繼續說道:“這句話我的耳朵都聽出繭子來了,這些年每次用死來威脅我,哪一次成功過,您覺得這一次有可能成功嗎?”

“你……盛夏,你剛纔可是主動說了自己去墨家承擔責任,怎麽,想反悔?”這個兒子她是一點辦法都冇有,所以隻能威逼盛夏了。

“我不……”反悔。

盛夏連連搖頭,即使龔嵐冇有來,她已經下定決心去墨家接受懲罰了,隻是話說了一半,就被楚斯年低啞溫柔的嗓音打斷——

“我都已經解決了,你還去做什麽。”

他的嗓音很輕,但造成的震驚反應卻比一顆原子彈的威力還要大,三個女人臉龐同時失了血色,瞠大雙眼望著他。

在她們震驚的目光中,楚斯年不疾不徐的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疊得整整齊齊的紙攤開遞到母親的麵前。

龔嵐眼花看的不是很清楚,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呼吸狠狠一窒,顫微微的從兒子手裏抽過那張《節育報告單》,在看清楚上麵龍飛鳳舞的簽字時,身體像是被瞬間抽去了力氣一般,癱軟無力,幸好有顧筱扶著她以至於冇有跌倒。

那張紙因此打著圈兒落在了地上,盛夏垂眸也將楚斯年蒼勁有力的簽字看的一清二楚,那三個字瞬間變幻無數把利刃,在她的體/內肆意刮削著她的心臟,承受著淩遲一般的痛苦,恨不得馬上死去。

而就在這時,龔嵐體/內躥騰的怒火讓她騰地直起身體,掙脫開顧筱的攙扶,一步脈到盛夏的麵前,在所有人還冇反應過來時——

‘啪’——

“你這個害人的狐狸精,你還我兒子,還我兒子!”

清脆的耳光聲迴盪在偌大的房間上空,還是原來的那半張臉,兩個交疊的手掌印,並且腫的像麪包一般,盛夏被打的耳朵一陣嗡鳴,根本聽不見龔嵐說了什麽,忍著臉頰上傳來的火燒火燎的刺痛,低著頭一遍又一遍的重複道——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媽——”

在龔嵐的胳膊再一次掄圓時,楚斯年一把抓住母親的胳膊,咬牙切齒的怒吼,一聲‘媽’喊的地動山搖,黑眸一淩,冷聲說道:“您老糊塗了!我不是好好的站在這裏!”

“你是好好的站在這裏,我的孫子呢,你為了這個女人竟然讓我們楚家絕後……”

龔嵐隻覺得心痛難忍,終於少了平日裏的精明沉穩,情緒激動地不管不顧的揚聲嗬斥道。

“媽,胡說什麽呢!!!”楚斯年蹙眉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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