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永吉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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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大唐的馬具還比較原始，有很大的改良餘地。
之前的想法好像也不是不能實現。
但工藝上好像有點困難。
眼下大唐的科技樹好像冇攀得太高。
“來，李兄我給你介紹一下。”
旁邊看了戲的杜構出麵打圓場，將李平的思緒拉了回來。
“這兩位是尉遲將軍的公子，寶林寶慶，這位是羅通，你需要的那些藥材我倉促間也找不全，是他們幫忙才湊齊的，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是勝似手足的兄弟。”
“這位就是我和你們說過的李公子。”
“早聽杜哥說起過李公子，各種手段神乎其神，今日見麵果然是非比尋常。”
“兩位謬讚了，都是杜兄抬舉，李某不過是懂一些奇技淫巧罷了。”李平客氣道，“此番兩位少將軍仗義相助，李某謝過二位。”
“李兄哪裡的話，永吉縣的老卒也有不少在我們父親麾下征戰，父親聽說此事深感愧疚，覺得冇有照顧好他們，聽杜兄說起此事特意囑咐我們一定要不遺餘力。”
李平點了點頭。
大概理解了為什麼此時會有這麼多將軍家的公子出頭。
這就是戰場上建立的兄弟情義吧。
或許不管程咬金還是尉遲恭，又或者是說最初征戰天下建立李唐江山的人都清楚那些退伍老卒的困難。
畢竟曆史上的先例比比皆是，他們也都看得見。
可要說解決完全不可能。
他們可以幫助一部分，卻不可能幫助所有人。
想要做到這件事情必須要由上而下從國策上著手，可如今的大唐真冇有那個餘力。
所以在這件事情上麵他們纔會如此熱心。
“好了，大家不要繼續客氣，此番行事我先說好，一切行動都聽李兄指揮，你們要是有意見現在就說。”
杜構似笑非笑地開口說道。
“治病救人我們一竅不通，自然是聽李兄的。”秦懷道率先回答。
“老程隻懂辦事，指揮啥的彆看我。”程咬金很光棍地開口，絲毫不覺得這樣說有什麼。
尉遲寶林，尉遲寶亮其聲說道：“李兄是杜兄的兄弟自然也是我們兄弟，兄弟之間何談什麼指揮，老杜，晚上喝酒的時候你要自罰三杯。”
杜構聞言哈哈一笑道：“不錯不錯，是我說錯話了。”
“時辰不早了，咱們走吧。”
伴隨著揚鞭聲響起。
一行人縱馬疾馳。
感受著勁風拂麵。
李平忽然也升起一股雄心壯誌。
如今已經混到了勳貴圈子裡麵。
似乎建功立業也不是不能期待。
也許未來的大唐會比他記憶中的更加輝煌也說不定。
……
如今長安周邊的雨勢雖然不如前些日子那麼巨大，可到底還是在雨季當中，沿路小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官道上更是泥濘得讓人頭疼。
原本興致勃勃的程處默等人也漸漸冇有了之前的歡聲笑語，神色變得凝重而肅穆。
一路上李平不斷地觀察幾個人，心中大概有數。
永吉縣那邊的退伍老卒其實和長安幾家武勳都有些關係，都是當年裁軍的時候從他們的退伍中撤下來的。
後來在渭水之盟前，朝廷征兵，他們又二話不說地拿起武器投軍，結果許多人一去就再也冇有回來，而剩下的人也絕大多數去盯著突厥撤走，最後都留在了邊關。
如今聽說永吉縣的百姓遭了難，更是差點被京兆府尹冤枉，幾家自然是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十分熱心。
至於為何這麼多年他們都冇有幫襯，原因也很簡單。
封建王朝的階級分化過於明顯，普通人幾乎冇有什麼可能到貴族。
按理說程家有莊子在永吉縣，也有人通報那邊的訊息，不至於此，可事實就是誰都冇有當回事。
究其原因就是大唐百姓的忍耐度很高。
有地種，餓不死就可以了。
至於染病什麼的那純粹就是天意。
或許在那些百姓心中，盧國公對他們已經很好了，甚至他們還會將為數不多的獵物送去表示感謝。
說到底，這是時代的悲劇。
眼見程處默等人臉上的神色凝重，偶爾開口也是擔心永吉縣周邊等地的情況。
李平心中安定不少。
雖說他們是長安城出了名的顯赫公子，也有紈絝之名，可到底心中還是有桿秤的，不是何不食肉糜的廢物。
原本多半日就可以趕到的路程他們足足走了一整天。
到達永吉縣的時候天已經有些黑了。
永吉縣的百姓很分散，都是順著山勢綿延不絕的村落，說是縣，可實際上就是大大小小的村落組成的。
也難怪政令不通，訊息不暢。
杜構派人去縣衙通知，他們一行人則就近進入村落。
一眼看去，都是陳舊的茅屋土房，貧瘠之態度顯露無遺。
“你家莊子就在這？”
秦懷道看了一眼程處默問道。
“應該是吧。”程處默也有些發矇，印象中他小時候來過的，好像冇有這麼破落纔對。
就在這時，一名年過花甲的老者帶著幾名瘦高的漢子出來迎接。
“公子，您怎麼來了？”
“陳叔，你彆動，快起來。”
眼看著老人要行禮，程處默直接從馬上跳下來將他扶起，有些責怪道。
“你們日子過得如此艱難怎麼每次來都不說呢？”
“嗨，身子骨不爭氣，都是命。”陳叔擺了擺手道，“老將軍免了咱們的租子，特意給咱們找了安身立命的地方，逢年過節還送來酒肉，咱們不能不識好歹。”
聽著老人淳樸的話語。
李平絲毫冇有猜中了原因的喜悅感，隻覺得心口疼得發慌。
“來陳叔，我給你介紹一下。”程處默也被老人的話說得心裡難受，無法繼續說下去，隻好拉著他介紹秦懷道幾人。
眾人寒暄的時候，李平卻看著跟隨陳叔過來的幾個漢子，他們的手腳之上多少都有些殘疾，可是卻冇有絲毫自卑怯懦，相反渾身上下有著隱約可見的殺氣，甚至讓人聞到了血腥味。
李平心中一凜，知道這幾位應該就是真正從沙場上退下來的老卒，那都是屍山血海裡麵爬出來的。
就在這時，陳叔突然就要跪下。
“小老兒有罪，險些壞了少將軍的性命。”
“哎，陳叔說的哪裡話。”秦懷道急忙將老人扶起，“您也是無心之失，再說，如果不是這件事情我們還不知道永吉縣的情況，你們受苦了。”
眼見老人還要說什麼，杜構先一步開口道：“這位就是救治了懷道的李公子，對於你們感染的惡疾他也有些心得，您看咱們是不是換個地方。”
“對對對，小老兒糊塗，幾位快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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