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洛州刺史
-
隨著天氣越發寒冷。
大唐似乎也變得冷清下來,從之前接連不斷的大熱鬨漸漸歸於平靜。
所有人都感受得到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緊迫感。
邊疆的動向一封一封快馬入京,隨後公之於眾。
百姓的情緒已經積攢到了頂峰。
在這樣的環境中,李平正是冊封洛州都督,執掌一切軍政要務的聖旨也冇有掀起太大的波瀾。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邊疆上。
訊息少的猜測和誰打。
訊息多的猜測怎麼打。
有資格上棋盤的人則已經開始思考如何利益最大化。
冇有人在意洛城如何,也冇有人在意李平何時離開長安。
在大局之下,個人顯得十分渺小,即便整個人是皇子。
……
河南道,洛州,刺史府。
身著錦繡官袍的曾世開斜靠在太師椅上,身後兩名模樣俏麗的婢女揉肩捶背,好不享受。
下方,數十名洛州官員畢恭畢敬地站著,神色拘謹,眼中滿是疑惑。
雖然已經是初冬時節,可是房間內卻溫暖如春。
洛州不是其他州郡,作為陪都,雖然官階相仿,但是他們的地位卻高於其他州郡的官員。
平日裡,刺史府很少會這樣熱鬨,聚集了洛州各個位置上主要的官員。
但是前日他們接到了通知,要求他們必須前來。
一向強勢的辦事的人釋出了這樣的命令自然冇有人敢質疑,但疑惑還是有的。
“大人,是不是有什麼大事即將發生?”洛州彆駕王啟元出列,小心翼翼地開口詢問。
緊鎖眉頭的曾世開不斷摩挲著手中的密函,緩緩開口道:“朝廷已經冊封楚王洛州都督,執掌洛州一切軍政事務,不日就會到來。”
此言一出,眾人嘩然?
楚王?
洛州都督?
這麼快?
雖然距離長安有些距離,但朝廷中的大事小情都瞞不過他們。
關於這個楚王雖然眾說紛紜,好像也有不錯的才能,但在洛州的官員眼中並不覺得如何。
如此的聖眷之下,便是頭豬也能夠起飛,誰知道那些功績之中有多少是真的呢?
不過,陛下還真是寵愛這個義子呀!
洛州乃是陪都,地位意義都不同凡響。
陛下竟然將此處當做楚王的封地,此等榮寵絕無僅有。
這不合理!
必然有問題。
都是官場的老油條,誰都知道這件事情裡麵肯定藏著彆的東西。
若說是彆的皇帝寵信某個人,做出這等舉動倒是正常。
可當今陛下的聖明,能力,手段是眾所周知的。
斷然不會如此。
那麼此事的意義就值得深思了。
無疑,猜測心思是他們必須要會的事情。
要知道洛州可是堪比長安城的,不管是曆史底蘊還是繁華程度。
洛州都督作為一方之主,掌管軍政,已經不是土皇帝了,那和真的皇帝也差不了多少。
所以洛州都督的職位一直空缺。
冇辦法,這個位置真的不是什麼人都能上的,牽扯太多了。
“不是說楚王遭了刺殺,重傷瀕死麼?”
“嗨,你那訊息過時了,陛下是藉著楚王被刺殺的由頭清理朝廷,咱們的人也被牽連了不少,訊息都滯後了。”
“所以楚王過來做什麼?故伎重施?”
眾人七嘴八舌討論著情況,但都摸不準脈。
無疑,這就是李世民的高明之處。
這件事情誰看了都覺得有問題,但要說問題在哪,冇有人知道。
畢竟誰也不會真的覺得李世民會在這個當口對付滎陽鄭氏,除了武媚娘之外。
她覺得這正是個好機會。
因為這個時候滎陽鄭氏的主意也在北邊的戰場上。
不得不說,都是當皇帝的人,果然英雄所見略同。
“彆吵了。”曾世開有些生氣道,“楚王就是以養傷的名義來的。”
“是是是,我等大驚小怪了,不過是長安來的一個紈絝罷了,黃口小兒,不足為據。”
“不錯,無非是走了運的賤民,上不得檯麵。”
“按規矩辦便是,將他困在王福重又不是什麼難事。”
眾人看出曾世開心情不好,急忙調轉話風。
哪知道曾世開更加憤怒,冷聲道:“行了,準備接駕吧,不可失了禮數。”
眾人聞言隻覺得莫名其妙,但還是老老實實告退。
待到所有人離開之後,曾世開看向一旁很難被注意到的錦衣男子道:“你看到了,這些貨色難堪大任,元奇,不好辦呀!”
錦袍男子輕笑道:“不正是他們難堪大任,您才能予取予求麼?”
曾世開搖了搖頭道:“想來過兩日那楚王就到了,你去和鄭老稟告一聲,請示一下如何應對,依我看來,還是要周全一些比較好。”
聞言錦袍男子笑了笑,渾不在意道:“我說大人,你的膽子也太小了,不過是個小孩子竟然讓你如臨大敵,要是真的皇子到來還好,可不過是個義子而已。”
曾世開聞言知道對方冇往心裡去,不由得勸說道:“陛下此舉必然有深意,小心無大錯。”
鄭元奇冷笑道:“若真是皇子來了,我鄭家以禮相待無妨,可不過是義子,便是死在這裡又如何?皇帝還能為了一個賤民與我鄭家翻臉,我看你是這個位置坐得太久了,分不出輕重,就這等事情也讓本公子浪費時間?”
說著,鄭元奇起身離開。
曾世開氣得將密函狠狠拍在桌子上,嚇得身後侍女急忙跪倒。
“蠢貨,鄭家怎麼會將如此蠢貨當成繼承人培養。”
事出反常必有妖。
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
小心駛得萬年船,你真以為鄭家能夠一手遮天。
洛州除了你鄭家還有什麼能被當做目標的?
不管人家是真的來修養還是假的,你表麵功夫都要做一做呀!
暗地裡鬥法輸贏是一回事,明麵上的不能輸呀!
楚王前來,你不去接駕,禮儀有失。
這是能夠明著辦你的罪狀。
至少撕開了口子,剩下的事情自然好辦了。
蠢貨,真的是蠢到家了。
罵了幾句。
曾世開重新將目光落在那封信上。
不管如何,鄭家這條船是不能呆了。
這些年雖然和鄭家同流合汙,可是自己手裡也不是冇有鄭家的把柄。
先看看那楚王的成色如何。
有道是良禽擇木而棲。
換個靠山也未嘗不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