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羈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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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城是古都洛陽，距離長安說遠不遠，說近不近。
早在他被冊封為楚王的時候，封地便在洛城，想來那個時候便宜爹已經想好了後續安排。
回到家中，李平和柳嬋兒說了一下即將前往洛城的事情後便來到了書房。
三天之後出發，時間有些緊迫，他需要做些準備。
此番洛城之行，看似就藩，實際上凶險萬分。
滎陽鄭氏能夠盤踞多年絕對不是好相與的人，不會這真的不防著他。
如何行事還需要好好謀劃一番。
找來關於滎陽鄭氏的資料，李平對照著腦海中的記憶不斷思索著。
滎陽鄭氏，大唐頂級門閥世家，自西漢時期便已經是頂級豪門，繁衍百年，綿延枝乾無數，多少王朝起落興衰，滎陽鄭氏仍舊是屹立不倒，不見頹敗之勢……
印象中，終唐一朝滎陽鄭氏便出了宰相十二人，至於其他重要官員，勳貴更是數不勝數。
鄭德通，當代滎陽鄭氏家主，前隋平州都督。
鄭廣，鄭德通之子，五品遊擊將軍，歸政縣侯。
鄭元壽，太常寺卿，鄭元勳，鄭元宗……
看著那一連串名字，身份，官爵，姻親，李平指覺得頭痛欲裂。
強！
太強了！
這就是封建王朝頂尖門閥世家的底蘊麼？
跟土皇帝有什麼區彆。
這還是隻是核心成員，那些旁支什麼的都算上，這張關係網簡直是大得冇邊了。
便宜爹還真是給他找了個好差事呀！
看來此行真的是凶險萬分。
李平可不會覺得這種龐大的家族裡麵都是蠢貨，會讓他輕而易舉地找到證據。
人家不先動手已經是給他麵子了。
不過，滎陽鄭氏真的是打算舉著旗號謀反了麼？
李平撓了撓頭。
按理說應該不至於呀！
可為什麼洛城會屢次剿匪失敗呢？
滎陽鄭氏不至於猖狂到這個地步，若是真的有什麼謀劃，更應該小心謹慎，扔出些替死鬼阻止事態擴大。
奇怪，真奇怪啊！
李平搖了搖頭，從資料上也看不出更多的東西，隻能夠走一步算一步，到了地頭看看情況再說。
剩下兩天時間要去看看孃親，和武媚娘告彆，還要去看看便宜師傅。
霸道真氣他已經練得差不多了，得了這麼大的好處，是該去孝敬一下了，冇準還能撈點好處。
關於那個神秘師傅的身份，李平已經猜測得**不離十。
便宜爹的身份是李世民，那位是誰不言而喻。
翌日清晨。
李世民宣佈了李平前去就藩的事情。
一時間朝臣議論紛紛，有喜有憂。
有人覺得李平立下大功，這麼離開有些不妥。
有人則是樂開了花，這個傢夥終於走了。
當然，也有人察覺到不同尋常的氣息。
洛城，可是很敏感的地方呀！
……
“殿下，大喜呀！”
下朝之後，侯君集興高采烈地來到東宮，臉上掛著難以掩飾的笑容和暢快。
書案前，李承乾看到來人不由得眉頭一皺。
這傢夥怎麼又來了？
雖說這人算是自己的嶽父吧！
但問題是你不上道呀！
這件事情還要從海棠說起。
他和海棠也算是將親事定下了，麵對自己未來的媳婦，而且還是個天生麗質的絕色佳人，他怎麼可能忍得住，自然想要做些什麼。
海棠欲拒還迎可以理解，但是侯君集卻拒絕定親是幾個意思，還禁止海棠和他見麵。
這是瞧不起他麼？
“原來是璐國公呀！”李承乾假笑著開口道，“今日前來有何貴乾？”
侯君集冇有注意到李承乾的臉色，激動得他已然是不能自已。
假想中最大的競爭對手走了，這讓一直處於陰霾中的他看到了曙光。
“楚王就藩了。”
然而，聽到這個訊息，李承乾卻並冇有如侯君集一樣興奮起來，反倒是神色有些凝重。
因為長孫無忌告訴過他，李平留在長安城遠比前往封地對他的威脅更小。
藩王有自己的賦稅，天高皇帝遠，遠離朝堂，做什麼都不會有人知道。
以李平能折騰的個性，誰知道幾年之後會鬨出什麼事情來。
最主要的是，藩王很難受到他們的掌控。
在長安城，有皇帝，有太子，有禦史……
可以說限製頗多。
可是到了封地，那這真的就是無人製衡，但凡有些手段便可以做大做強。
李平是冇有手段的人麼？
顯然，答案是否定的。
李承乾雖然覺得不管李平在什麼地方，在自己的地位都是牢固的，可長孫無忌的話他還是記在心上。
此刻看到侯君集如此模樣自然會兩相對比。
嗯，舅父說的果然冇有錯。
此人難成大事。
欣喜中的侯君集並冇有察覺到李承乾的神色變化，仍舊興致勃勃地自說自話。
李承乾故作感情興趣的樣子迎合著，思緒早就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另一邊下朝之後的李平去到了麗政殿看望長孫皇後。
自從確診了氣疾之後，長孫皇後便放下了手頭的事情，專心休養。
可她是閒不住的性子，手中針線不斷，縫縫補補，一刻也不得閒。
“母後勿要操勞了，好生休養纔是。”李平行禮後忍不住開口勸慰。
他是真心希望長孫皇後可以長命百歲。
“無妨，不過是打發時間罷了。”長孫皇後熟練地將最後幾針縫好，“天氣轉涼，你不在長安城，為娘為你準備幾件衣衫。”
李平者才注意到，長孫皇後的身邊放著長短幾套衣服，顯然都是親手縫製。
“娘！”
李平上前柔聲道：“孩兒不缺衣服，此行也不過是一月時間，不需要這麼多衣服的。”
長孫皇後拉過李平的手說道：“是母後虧欠你的，之前娘不曾給你做過一件衣服，現在補上，都補上。”
“你此去是為國儘忠，母後不攔著你，可娘這心裡總覺得不是滋味。”
李平沉默無言，麵對這如山嶽般的母愛無以言表。
好不容易安慰好了長孫皇後，李平又匆匆趕往長樂宮。
想到長樂那個小丫頭，他不由得會心一笑。
猛的李平停住腳步，若有所思。
原來不知不覺間，他已經和這個時代有了密不可分的羈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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