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歸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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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冷冷地看著拜伏在地的契苾何力，一言不發。
無形的氣勢猶如潮水般湧來。
契苾何力隻覺得冷汗直流，背後彷彿有千斤巨石一般。
良久，李世民的聲音再次傳來。
“若你部歸順大唐，朕許諾鐵勒世代受大唐庇護，無須上貢，可居於熱海。”
“當然，你若是不願意，朕也會放你離開，不過突厥之後便是鐵勒。”
說罷，李世民轉身離開，冇有絲毫猶豫。
僅是一個瞬間。
契苾何力彷彿經曆了百年，腦海中飛快地權衡利弊。
“陛下，願降，契苾何力願為大唐臣子。”
李世民停下腳步，淡淡一笑道：“平兒，快把將軍扶起來。”
李平嘴角微微抽搐。
心說變臉還真是快呀！
這個稱呼有些意思。
李世民默認了契苾何力是個將軍，契苾何力還冇有意見。
都是聰明人呀！
“將軍，請起。”李平裝模作樣地上前。
契苾何力順勢起身，十分客氣道：“不敢勞動楚王殿下。”
李平嘴角再次抽搐。
這和之前那個鐵骨錚錚，寧死不屈的是一個人麼？
“陛下，契苾何力不過是階下囚，得您如此厚待，真乃是三生有幸。”
“我契苾何力立誓為證，今日歸順大唐，絕不反叛，如有異心，人神共憤。”
聽著對方話語，李平輕笑道：“不至於如此，將軍若是有心要不紋個身？”
“就大唐萬歲怎麼樣？”
此言一出，契苾何力渾身一震，心說大可不必。
李世民也不由得莞爾，這孩子還真是出人意料。
當下開口道：“平兒不得無禮，朕自然是信得過契苾將軍的。”
“多謝陛下厚愛。”契苾何力再次行禮。
看著一副君臣相知，其樂融融的李世民和契苾何力。
李平覺得自己距離真正的腹黑還真是差了好大一段距離。
看看人家，說謊麵不改色，演技渾然天成。
要說李世民真的相信契苾何力的投誠了麼？
肯定冇有。
但姿態是要有的，手段也不能夠明麵上施展出來。
李平覺得在知道契苾何力身份的時候，李世民應該就想好怎麼演這齣戲了，就算他不開口，估摸著過段時間他也會親自來招攬。
契苾何力帶領族人歸降的意義巨大。
在軍事上的助力且不說，政治意義上是最主要的。
至於契苾何力在知道李世民的身份後立刻投降，也足以說明他是個聰明人，很清楚自己的價值在什麼地方，對於局勢把握更是精準。
以前冇得選，現在有了選擇，棄船逃生根本冇有絲毫猶豫。
“看來以仁德昭示天下也是有好處的。”
李平默默想著。
他一直都覺得大唐對於周邊諸國的態度過於柔和，不過現在看來，凡事都有兩麵性。
契苾何力會這麼容易投降，很大程度是因為大唐比突厥更加有信譽。
果然，凡事都有兩麵性，要全麵考慮。
“是兒臣孟浪了，還請父皇降罪。”李平低著頭認錯，外人麵前，演戲自然要下功夫。
李世民擺了擺手道：“如有下次，定不輕饒。”
說著，李世民又轉頭道：“將軍也知道戰事將起，這幾日還要委屈將軍了。”
契苾何力點了點頭。
他很清楚，就算是投降了也不能這麼快放出去。
……
不多時，李平陪著李世民離開牢房。
“好好好，此事辦得漂亮。”
李世民連聲大笑，心情愉悅。
“平兒此番立了大功，這契苾何力歸降，好處頗豐呀！”
李平笑道：“是您手段高明，若非您親自前來，這會人家還寧死不降呢。”
李世民點頭道：“是個聰明人，藥師曾經多次提起過此人，勇武自然不用說，行軍打仗頗有章法，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此番若是你碰巧將他挖了出來，想要收服此人根本不可能。”
“運氣，運氣。”李平難得謙虛了一下。
這件事情說起來還真就是巧合。
若是按照正常情況，若非是因為他遇刺，若非是因為秦懷道為了給他出氣，若非是誤打誤撞，契苾何力真有極大可能逃出生天。
“對了，日後不可行此等冒險之事。”李世民忽然麵色一變，“剛剛遭遇刺殺就敢孤身出來，你是有幾條命？”
麵對李世民嚴厲地關心，李平急忙道：“下次不敢了。”
“好了，日後你有什麼計劃，要做什麼事情就直接說出來，莫要瞞著父皇。”李世民歎了口氣。
這孩子什麼都好。
就是膽子太大了，任性妄為，不尊禮教。
眾人都在意的倫理綱常，規矩情理他都不屑一顧。
可偏偏有些事情他卻又在意得很。
就彷彿和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兒臣明白。”李平也不扭捏，直接道，“孩兒打算利用契苾何力騙一騙突厥人，您覺得如何？”
他覺得這個問題的答案已經確定了。
李世民估計也是這麼想的。
隻不過，作為皇帝他不能直接說。
人家剛投誠，你就要讓人家去當無間道，對象還是有盟約的突厥。
總之一句話，有些事情可以做，不能說。
皇帝要維持光鮮亮麗的形象。
李平深諳職場規矩，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此事，你看著辦吧！”李世民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孩子確實優秀，辦事老練，懂得分寸，最主要的是知道什麼時候背鍋，還不爭功，對於世人看重的功名並冇有什麼追求。
若是換個人，隻怕早就用發明出來的那些東西請賞，換爵位了。
若是換成太子，皇子，隻怕恨不得嚷嚷得全天下都知道。
而李平卻為了大唐，為了千秋功業甘願隱姓埋名，不惜背上貪財好色的名聲。
這樣的人用起來十分順手，若是性子改一改就好了。
不過李世民也知道這件事情不能夠強求，點了點頭道：“玄齡，這些日子你看著平兒，彆讓他惹事。”
“微臣領命。”
房玄齡自然也明白李世民的意思。
協助楚王殿下辦事。
若是換個人，他就算是答應也不會太樂意。
還是那句話，輔佐冇問題。
但是害怕隊友冇有腦子。
他也不是冇有協助過皇子辦事，能夠老老實實聽指揮，不添亂，等著領功勞就謝天謝地了。
但李平不一樣。
他是能辦事，還不會獨占功勞。
房玄齡這個身份地位對於功勞什麼的早就不放在眼裡。
但是，這樣做確實讓他心中很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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