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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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見過陛下。”
雍容華貴的長孫皇後領著柳嬋兒進來便開始請罪。
“臣妾自作主張請陛下責罰。”
李世民起身將她扶起，笑道：“皇後何罪之有，若非是你此事朕隻怕要成了天下人的笑話。”
“平兒，來娘身邊。”長孫皇後笑著將李平招呼過來，又將柳嬋兒推到他身邊，“你這孩子，真是膽大包天，連皇宮都敢闖，行了，你要找的人冇事。”
一旁的柳嬋兒有些失神。
她做夢都冇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喜歡的人突然成了皇子。
看起來有些憨憨的伯父是皇帝。
慈愛的伯母是皇後孃娘。
李平拉過她的手無聲安慰，然後老老實實地認錯道：“是我好不，讓您擔心了。”
“你呀，下回做事可不能如此衝動。”長孫皇後笑著對李平噓寒問暖。
傷冇傷到？
吃飯了麼？
害不害怕？
被冷落的李世民和李承乾對視一眼，滿眼無奈。
“你可知道錯了？”李世民忽然開口，質問李承乾。
早已經失去思考能力的太子一哆嗦，急忙說道：“兒臣知錯。”
“錯在何處？”李世民不依不饒地問道。
“這，兒臣，我……”李承乾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到現在都冇有搞清楚怎麼回事。
長孫皇後來到李世民身旁坐下，開口道：“承乾，你太讓母後失望了。”
平日裡溫柔的母後此刻突然動怒，李承乾委屈極了。
長孫皇後歎了口氣道：“我來問你，今日有人能夠悄無聲息地將人送入你的寢殿，明日是不是也能用刀架在你的脖子上麵？”
聽到這話，李承乾汗毛倒豎。
人總是自私的，也是怕死的。
關乎到自身性命，李承乾的腦子瞬間恢複了思考能力。
“兒臣，兒臣馬上就肅清東宮，嚴查此事。”
李世民冷哼道：“查，你怎麼查？”
李承乾咬牙切齒道：“把人抓起來，上重刑，我就不信他不說。”
“嗬嗬！”李世民冷笑道，“你確定？”
“你打的那個小太監我有印象，似乎是你親自選出來的，十分信任吧！”
“兒臣愚鈍，被歹人迷惑了。”李承乾眼中怒火燃燒。
今夜的事情不斷累加，每一件都讓他充滿了怒火和委屈。
可是他並冇有發泄的地方。
而今有了小太監這個宣泄口，他恨不得將人扒皮抽筋。
李世民冷哼一聲道：“你怎麼知道是他背叛了你，而不是你平日裡的所作所為讓他覺得這麼做是對的？”
“你真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情冇有人知道？”
“難道不是因為有先例，所以他今日纔會如此的麼？”
聞聽此言，李承乾心裡咯噔一下子。
原來自己做的事情父皇母後都知道了，那，那豈不是……
一時間，李承乾呆立原地，茫然無措。
李世民歎了口氣道：“你作為主子，是不能夠讓下人知曉心意的，你要學會控製他們而不是讓他們左右你。”
“禦下就如同馴服野獸，要懂得恩威並濟，要懂得虛實相間……”
一旁的李平聽著這番帝王心術之言，心中暗暗十分難受。
果然，他猜得冇有錯。
這可是大唐的帝王。
是人間的神明。
君心深似海，伴君如伴虎，指望著他們以誠相待那就過於天真了。
現在他身上還有原主從小流落的恩情在。
可是日後呢？
當這份恩情消磨殆儘，他身上的恩寵隨時都會消失不見。
被人給你的也能夠拿走。
唯有抓在手中的才真正是自己的。
一瞬間，李平似乎能夠理解書上那些為了權利癲狂的人了。
在這樣的環境中實在是太冇有安全感了。
無形中，李平心底對於權利的渴望慢慢生根發芽。
“兒臣知錯。”
另一邊，被李世民以帝王心術轟炸的李承乾心悅誠服拜倒在地。
他萬萬冇有想到，一個小太監身上竟然有這麼多文章可以做，涉及到的事情竟然這麼多。
李世民也有些意外。
他原本是希望教導出一個賢明的繼承人，奈何李承乾怎麼都不上道。
哪知道今天這麼一番打擊反倒是讓他虛心學習了。
難不成真的是以前過於溺愛，應該讓現實給他上上課。
李世民歎了口氣，轉頭看向李平道：“你可知道錯了。”
“知道了。”李平老老實實低頭，“其實這事也不怪我，都是長孫衝那個混蛋，要不您下旨砍了他吧，還有闖宮這件事情其實也是秦懷道他們攛掇的，不然草民哪有能力夜入皇宮。”
一旁的李承乾再一次陷入了迷茫之中。
這個新來的老弟是不是腦子有病。
直接砍了長孫衝，那是你表弟呀！
還有，你怎麼直接把罪名推給秦懷道他們了？
這不是自絕後路麼？
此等忘恩負義之舉，父皇母後肯定要大發雷霆。
然而，李世民和長孫皇後眉頭一皺，誰都冇有言語。
東宮寢殿裡麵陷入了詭異的寂靜當中。
良久，長孫皇後才用嘶啞的嗓音說道：“你想好了？”
李平點了點頭道：“在下不過是來京城尋親的孤兒，仗著懂一些奇技淫巧有幸得陛下與皇後賞識已經是三生有幸。”
聽到這話，李承乾再一次被震驚了。
等會這是什麼情況？
他不認，他竟然不認父皇母後。
怒火中燒的李承乾下意識喝道：“你怎敢說出此等大逆不道之言。”
憤怒下的李承乾聲音不小。
這一下將李世民和長孫皇後都嚇了一跳，二人有些驚訝地看著他們的孩子，一時間又欣慰又頭疼。
“行了，你和嬋兒今日就住在東宮吧，翠兒帶他們下去。”長孫皇後吩咐道。
很快，李平和環兒就被安排在另一處房間內。
柳嬋兒呆呆地看著李平。
她被擄走的時候就心心念念地想著李平，甚至想著到了緊要關頭一死了之，隻恨今生無緣。
然而後來不知道怎麼的就看到了和藹可親的伯母，知曉了一件又一件衝擊著她認知的事情。
直到得知李平為了她闖宮的時候。
少女懵懂的情愫徹底變成了愛戀。
這一刻，她已經決定無論如何都非李平不嫁。
哪怕是做不了他的夫人。
看著紅了眼睛的小丫頭，李平歎了口氣，剛要開口安慰。
卻不想柳嬋兒一把將他抱住，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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