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告知

    

-

一屋子的下人都不敢去看沈唯玉的臉色有多難看。“母妃為什麼要去薑太妃那呢?”隻有沈翎浩還在一臉懵懂地發問。沈唯玉神色陰鷙地盯著福糕看了一會兒,終究是忍住了要將它摔在地上的衝動,起身道:“本宮出去走走,你們看好少爺。”眼看著沈唯玉臉色陰沉地走了,沈翎浩坐在那裡想了想,向臨公公說道:“臨公公,我想去找嬸孃。”他看得出來,他父親心情不好了。之前他父親心情不好的時候,每次隻要一見嬸孃,心情就會好起來。所以,他要去告訴嬸孃他父親心情不好,讓她去哄一鬨他父親。陸寧晚喝了足足兩杯茶之後,才聽到太監的通傳聲響起。“攝政王駕到!”“薑太妃駕到!”“淩煙郡主駕到!”冇有想到沈重夜也會來,陸寧晚放下了手中的茶盞,坐直了身體。她正愁要去哪裡去找這男人,他就來了。這麼想著,陸寧晚的心不禁加快了跳動。顏兒是聽到淩煙郡主二字,整個人便如臨大敵,稍微上前一步,幾乎是貼近陸寧晚的後背站著。率先進入堂中的正是沈重夜。即便是很簡單素雅的銀白色長袍也是足以將男子尊貴如雲的氣質襯托得淋漓儘致,周身散發著的寒意拒人於千裡之外,令人不敢褻瀆。其次就是薑太妃和薛淩煙。歲月不敗美人這句話在薑太妃的身上體現得淋漓儘致,雖然人已經是中年了,可從她的臉上卻看不到太多歲月的痕跡,五官依舊是嫵媚動人。她身著比較保守的褐色長裙,領子都高高地遮住了脖子,烏黑的長髮也隻是用木簪挽住,整個人都透著沉寂安然的氣息。而在她的身側,薛淩煙低垂著眉眼挽著她的胳膊,穿著打扮也很樸素,頭髮也整整齊齊地綰著髮髻,看上去再也冇有那種瘋瘋癲癲的感覺了。陸寧晚起身見禮。沈重夜淡淡的撇了陸寧晚一眼,就隨便坐在了她身側的椅子上。薑太妃走到陸寧晚的麵前,將她扶了起來:“許久冇見太子妃,這會兒太子妃怎麼有空過來?”這態度溫和之中,透著客氣的疏離。想到自己未出閣之前,薑太妃對待自己確實是比現在熱情得多,陸寧晚淺淺地勾起唇角說道:“許久未見太妃,寧晚心中時常想念。寧晚聽說太妃一直在精心禪修,不敢貿然登門打擾。這一次到了國安寺,寧晚想著太妃也在,無論如何也要來拜訪一下,如有打擾,請太妃原諒。”一番話同樣說的是客客氣氣,滴水不漏。沈重夜眼角的餘光掃過薑太妃,薄唇不動聲色地勾了一瞬。這女子,也是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薑太妃看了一眼沈重夜,見他俊臉始終冷淡,在心裡幽幽地歎了口氣後,向陸寧晚說道:“你若是想來,我府上隨時歡迎你。來人,上點心。”言罷,薑太妃便走到主位坐下。而薛淩煙自始至終都不看陸寧晚一眼,彷彿是與她不認識,坐在了一旁去。陸寧晚陪著薑太妃閒聊起來。沈重夜和薛淩煙彷彿是局外人,兩人就聽著陸寧晚和薑太妃聊,也不搭話,隻安靜地聽著。聊了一會兒子,下人來提醒薑太妃要去服藥。她的病需要每日按時服藥,不然就容易暈倒。“我先是陪一會兒。”說完,薑太妃便徐徐起身。“淩煙,你一起去。”沈重夜忽然開口,黑沉沉的眸子看向了薛淩煙。薛淩煙很乖巧的點了點頭,站起身來。這個時候,陸寧晚才發現了薛淩煙的不對勁。薛淩煙今日安靜的實在是有些過分了,仔細看去,她的眼神也是麻木的,彷彿是被抽走了靈魂的木偶。“我讓小廚房準備了一些吃食,等會我回來了一起用一些。太子妃,你先和你七皇叔聊著吧。”薑太妃說著,看了一眼沈重夜。然後,她就在薛淩煙的攙扶下,緩緩離去。偌大的廳堂,除了下人之外,就隻剩下了陸寧晚和沈重夜。陸寧晚眼巴巴地看著沈重夜,心中在迅速盤算著,刺殺的事情她該怎麼說呢?“你們都退下。”沈重夜冷聲開口。下人們立刻魚貫退出了廳堂。氣氛更加死寂了。沈重夜將後背靠在了椅背上,換了一種比較隨意的坐姿,淡淡地掃了一眼陸寧晚:“想說什麼便說吧。”陸寧晚不由得驚訝了一下:“七皇叔怎知我有話要說?”“方纔你在和薑太妃聊天的時候,看了本王不下十次。”沈重夜的唇角勾起似嘲諷又似玩味的弧度,“你若是不想讓本王看穿你的演技,還得再好生修煉幾年。”陸寧晚不禁汗顏。她的心思就這樣被沈重夜看穿了。這個男人果然是狡猾腹黑的跟狐狸成了精似的。她以後需得更加小心地與他周旋纔是。“我確實是有一件要緊事,想要與七皇叔說。”陸寧晚正襟危坐。“說。”“我今日原本是將此物送給薑太妃的。”陸寧晚說著,從衣袖裡取出了她提前準備好的一株朱顏草,“此物為朱顏草,對補氣血去濕氣有奇佳的效果。我是在後山的一處藥田發現的。當時也是巧合,我采摘完藥草之後,正巧有人來了藥田。”陸寧晚的語氣頓了頓,然後便簡單地將自己偷聽來的話跟沈重夜複述了一遍。“為什麼要告訴本王這些?”沈重夜問道。被沈重夜那雙深沉的黑眸攫著,陸寧晚覺得自己彷彿是要被看穿。她垂下眸子遮住眼底,輕聲開口道:“自然是不希望七皇叔遇險受傷。”“太子可冇有你這般有孝心。”沈重夜似乎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安危,唇間的笑意越發肆意,可那眼眸深處卻隻翻滾著黑沉沉的顏色,看不出一點笑意,“你倒是比太子還要緊張本王,你來這裡告訴本王這些,太子可知道?”陸寧晚不敢有所隱瞞,搖了搖頭:“太子不知。”沈重夜是何等人物,他定然是能看出沈唯玉對他不滿的那些小心思。隻是他從未將沈唯玉這樣的人放在眼裡,懶得同沈唯玉計較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