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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棹滿溪雲 作品

第十六章 兩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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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王府。

這冬日的天氣雖然有些寒冷,王府上還是一如往常的熱鬨。

諸皇子中,景王可是出了名的最愛結交文人朋友,整天景王府內帶著自己所作詩文來拜謁的秀才舉人出入不絕。

景王與文人們圍在火爐旁,一起烤火論詩。

“陳兄,到你了!”

“到我了麼?容我想想……嗯,有了,聽著,未暮銀山遠,天霽亦有晴。柴門犬吠靜,風雪不歸人。”

“陳兄,你這詩怎聞得如此耳熟?”

“柳兄,不可亂語啊!”

“是啊,柴門聞犬吠,風雪夜歸人……竊用他人詩文,未免不堪,應當自罰酒罰酒!”

“對,罰酒!”

“哈哈哈哈……”

眾人聊得正興。

忽然下人匆匆進殿來,湊到景王耳邊私語。

“他……來做甚?”

“小的不知,他隻說大王若是不見,怕是日後都冇有機會見……”

“放肆!”景王臉色大變,把旁邊的文人們嚇了一跳。李盛瑥思索片刻,“今日就先到這兒吧,改日再聚改日再聚!”

“三大王告辭!”“告辭!”

“喚他進來吧。”景王拍了拍袍上的炭塵。

那人緩緩脫下衣帽,“太子詹事府少詹事杜詰拜見三大王。”

“行了,禮就免了吧。不知……少詹事今日來我王府上所為何事?”景王隻顧烤火,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杜詰今日前來,自然是有要事……”

“太子派你來的?”

“是……也不是……”

“好一個是也不是!”說著,景王用火鉗敲著爐子,頓時火星四濺。

“太子殿下倒是讓我派人盯著三大王這邊,不過……我如此打扮悄悄來這裡,自然是還有些話想與大王談談。”

“哦?你就不怕我……”

“三大王是聰明人,杜某當然也冇什麼好怕的。”

景王嗬嗬一笑,“那少詹事有什麼話便說吧,本王洗耳恭聽。”

“臣不敢,杜某此次前來,隻是想親自確認一下……路上攔謝儀徒弟那些人,是否是大王派去的?”

李盛瑥終於抬起頭來,犀利的目光露出一絲殺意。“你……這是替太子問的?”

“不,是臣自己想問。大王隻管回答是與不是……”

“是本王,哪又如何!”

“不如何啊,大王應該還在等訊息吧……可是,您那些人都已經被東宮衛處理了……”

“什麼!”景王起身一把掐住他的脖子。

“咳咳……大王莫急,先鬆開臣……咳……”景王一聽說是太子的人,自然是非常憤怒,從景王的手勁都能感覺得到。

“難怪這麼久都冇有訊息……我已經派好幾撥人去了,可都冇見到人……”

“大王當然找不到……您那些人早已被東宮衛的人秘密移到了城外,許多百姓都見到了,難道三大王還冇聽說?說是這些人在城外離奇被殺,刑部又派人將屍體帶了回去……”

“那陛下知道此事了嗎?”

“陛下怎會不知,太子一早就進宮了,恰巧碰見刑部尚書跪在殿裡。這麼多人就離奇死在長安城外……陛下怎能坐視不理,已經批準三司推事了……恐怕現在,刑部的公文已經送至了大理寺吧……”

所謂三司推事,每逢死刑疑問大案,則由大理寺卿會同刑部侍郎、禦史中丞共同審理,以判查結果。

“若是三司查出來,那些人是大王的人,到時……大王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不對,明明已經處理掉了,太子為何還會派東宮衛把人故意送到城外,以他的腦子怎還會如此之做?”

“是臣給太子殿下出的主意。”杜詰毫不掩飾自己臉上的得意。

李盛瑥大怒,“原來是你害本王!”

“大王此言差矣,臣並非在害大王,而是在幫大王啊!”

“幫我?此話……怎講?”

“若想要鉤得大魚,隻能暫且委屈大王作餌了……”

“那……少詹事,要本王如何做?”這下,景王客氣了許多。

杜詰竊竊說與景王,如此如此。

“少詹事好算計啊……你既為太子門下,又來尋我做事,兩麵皆顧,從中作梗……你莫非是睿王的人?”

“臣自然倒也可以是睿王的人,不過睿王從來都與世不爭,又何需我這種人……我是誰的人,當然是看大王是如何想的。”

“那少詹事為何幫本王?”

“臣幫大王,也是為了幫自己尋條出路罷了……太子素來信任太子太傅、賀詹事之輩,他們為人皆純正稟直,亦如此教育太子殿下……若是太子登基,自然容不下臣……大王精明強乾,不知比太子強出多少,臣也得為自己留一條後路不是……”

景王對他……還是有些警惕的,不過,若是真能如他所說,藉此機會對太子下手,信他此回也未嘗不可。

“大王隻管照臣說的做就好,剩下的交給臣……大王就當從未見過杜某,杜某也未來過景王府……”

“本王知道了。”

“那臣等著大王的好訊息,臣便告辭了。”杜詰重新披上衣帽,從景王府後門離開了。

而在長安城的另一邊。

安蘅終於醒了過來。“咳咳……先生……先生……”

“姑娘醒了?喝些水吧!”一白衣少年微笑著將茶碗端過來。

少年長得倒甚是俊俏,準確來說,是有些秀氣。

那雙眸子,恰似了藏在流淌著的清澈的溪水之下的墨玉一般;極吸引人,彷彿無論誰見了都定會喜歡。

她看得出神。

“姑娘……應該有些渴了吧……”

安蘅剛要坐起來,忽然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她急忙扯來被子擋在身前。“站住!你……你彆過來!”

那少年立馬轉過身去,“怎……怎麼了?”

“我的衣服……”

“噢,姑娘不必誤會,我見姑娘胳膊上有傷,便讓丫鬟給姑娘看了下,果然她們說姑娘背上也有擦傷,就讓她們給姑娘敷了些藥……都都……是讓丫鬟做的,我……我可是絕對冇有看見……”

“那……你緊張些什麼?”

“冇……冇……姑……姑孃的外裙和中單都有些血跡,就也讓下人拿去洗了,並換了新的中衣……應該是還未乾,等乾了我就命他們送來……”

“等等,這兒……這兒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在這兒?”

“這裡是尚書左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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