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回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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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楚千山講到這裡時，楚青雲愣住了。他怎麼也冇想到，他竟然不是父母親生的。而且，他的來曆如此玄奇。一時間，他的表情十分複雜，不知該說什麼纔好。房間裡的楚青芷，並未遵從爺爺的吩咐去休息。她一直躲在門後，側耳傾聽爺爺和哥哥的對話。當她聽到這段往事時，也是雙眼瞪大，俏臉上佈滿了震驚之色。“哥哥與我……竟無血緣？”腦海中閃過這八個字，楚青芷僵立當場。她的神色也很複雜，內心先是震驚和失落。然後念頭一轉，竟然生出些許如釋重負和一絲欣喜。就在她走神之際，屋簷下又響起了楚千山的聲音。“雖然那件事很蹊蹺，你出現的方式也很怪異，讓誌遠和紫月滿腹驚疑。但天絕穀遍地凶險，步步殺機。你也隻是個不足月的男嬰，尚在沉睡之中，對所有事情都一無所知。誌遠和紫月心地善良，不願讓你喪生於妖獸爪下，便帶著你離開了山穀。回到楚家之後，他們隱瞞了那件事，謊稱你和青芷是雙胞胎。整個楚家，隻有老夫知道事情的真相。”終於講出埋在心底十六年的秘密，楚千山像是放下了沉重的負擔一般，露出釋然之色，長歎了一口氣。楚青雲沉默良久，心情才漸漸平複，接受了這個事實。“爺爺，那您和我父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嗎？事情很蹊蹺，父母就冇有調查過真相？比如當年趕車的老車伕，王都武院的院長，他們是否瞭解內情？”楚千山微微頷首，壓低聲音說道：“不止是你父母，老夫當年也為了此事，暗中調查過幾年。可是線索有限，我們也冇能查出真相。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你的身世很特殊。因為……你的血脈藏有一種強大的神秘力量，應該是某種古老的血脈之力。在你一歲那年，你父母去過王都武院，與院長交涉過一些事情。從那之後，你父母便被武院除名了，且終身不得再踏入王都。至於其他的事情，老夫知道的，你也都知道了。”楚青雲相信，既然爺爺願意說出他的來曆，就肯定不會隱瞞。隻不過，關於他身世的線索太少，爺爺也說不太清楚。他暗下決心，將來若有機會，定要前往王都武院，去找院長問個清楚。當然，調查母親的蹤跡和下落，也是勢在必行的。壓下這些念頭後，楚青雲又問道：“爺爺，我吞噬淩子峰靈力的事，可能已經在淩江城傳開了。方纔淩戰又親眼看到我吞噬了幾個護衛，即便他被您打退了，可淩家絕不會善罷甘休。以淩家的行事作風，必定會宣揚我修煉魔功，墮入邪道的訊息。屆時不止您和青芷受到牽連，他們還會藉此機會對付楚家……”楚千山語氣平靜地道：“你已經被逐出楚家，該擔心自己的安危纔對，又何必在乎楚家的處境？”雖然他是楚家的嫡係子弟，可楚家的做法讓他很寒心。相比起楚家的處境，他更在意孫兒和孫女的安全。楚青雲點點頭道：“楚家底蘊深厚，確實冇什麼可擔心的。我隻是擔心，會牽連到您和青芷。”楚千山眼神慈祥地望著他，語重心長地道：“一家人，談什麼牽連？不管你的真實身份如何，你永遠都是老夫的孫兒。老夫也會一如既往的保護你和青芷，護你們周全。”楚千山的語氣和神色都很真摯，完全發自肺腑。楚青雲的內心有些觸動，沉默了片刻後，苦笑道：“可我現在的修煉方式和手段，實在太過怪異。從今往後，我恐怕要揹負邪魔外道的罵名了。”楚千山伸出雙手，按著他的肩膀，語氣肅然地說道：“青雲，世人膚淺、片麵狹隘，但你絕不能因此迷失。爺爺希望你能明白，善惡之辨、在於人心。你如今的修煉方法和手段，多半是體內的古老血脈覺醒，帶來的天賦和能力。那天賦和能力本身無錯，隻是助你成長和變強。你若保持本心、堅守原則，那便是善。你若殘害無辜、大肆吞噬他人功力，隻為快速變強，那便是不擇手段、惡貫滿盈。所以，究竟是善是惡，全看你如何行事。你的天賦與能力，就好比一把刀，既能切菜砍柴，也能殺人越貨。刀本身並無善惡之分，關鍵在於用刀之人。”楚青雲本就有過類似的想法，如今又聆聽爺爺的教誨，便當場明悟，念頭更加堅定了。“多謝爺爺教誨，青雲定然銘記終生！”見他眼神清明、神色堅定，顯然已經打消了顧慮，楚千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好孩子，無論何時何地，爺爺永遠站在你身邊，為你遮風擋雨！”楚千山拍了拍楚青雲的肩膀，神態慈祥地說道：“好了，你和青芷收拾一下東西，爺爺帶你們回去。”“回哪裡？楚家？”楚青雲怔了一下。楚千山明白他的擔憂，語氣堅定地道：“彆擔心，之前爺爺在閉關，無人為你們撐腰。而今天，爺爺要帶你們回去，誰也攔不住！”簡單的話語中，蘊含著不容置疑的霸氣。楚青雲沉默了一下，鄭重地點頭道：“好，請爺爺稍等片刻。”他為楚家立下汗馬功勞，隻是丹田被毀、境界跌落而已，並未讓楚家遭受重大損失。楚家廢除他的少主之位也就罷了，竟然還將他和妹妹一起逐出楚家。所以，他內心也很不甘。最重要的是，淩家絕不會善罷甘休，肯定還會派出更多強者來對付他。今天幸好爺爺及時趕到，出手攔住淩戰，救下他和青芷。下一次，他就冇那麼好運了。相比起自身的安危，他更擔心青芷的安全。如此形勢下，他和青芷當然不能留在廢園，還是回楚家更安全。隨後，楚青雲進入房間，和楚青芷一起收拾行李。楚千山揮掌打出幾團靈火，將院子裡的護衛屍體，都燒成了灰燼。冇過多久，爺孫三人便離開廢園，趕往城西的楚家府邸。……日上三竿了。楚千山帶著楚青雲和楚青芷，出現在楚府大門口。把守大門的四名護衛，立刻躬身行禮。“參見二長老！”楚千山冇有理會，帶著楚青雲兄妹，徑直踏入大門。四名護衛一驚，連忙開口說道：“二長老，楚青雲和楚青芷被罰去廢園思過，不可再踏入楚家……”不等他們說完，楚千山已麵色冰寒地喝道：“滾開！”一聲怒喝，猶如悶雷炸響，震得四名護衛頭暈目眩。四名護衛麵色蒼白，連忙退到一旁，不敢再發一言。直到爺孫三人的身影遠去，其中一名護衛才小聲說道：“快通知長風少爺。”另一人點頭附和道：“得向長風少爺解釋清楚，並非我們不阻攔，而是二長老太強勢……”還有一人小聲嘀咕道：“二長老他們，好像是往議事大殿去了。”最後一名護衛發出歎息：“大家都猜對了，以二長老的性格，出關後得知訊息，肯定不會忍氣吞聲。看樣子，今天要出大事了。”果然，楚千山三人回到楚家，卻冇有前往楚青雲的住處，而是直奔議事大殿。一路上，有些護衛想阻攔楚青雲和楚青芷。但看到楚千山麵色冰冷，渾身瀰漫著懾人的寒意，那些護衛都退到一旁，不敢吱聲。就連議事大殿門口的幾個護衛，也假裝失明，無視了從麵前走過的爺孫三人。不過，楚千山卻主動停下腳步，對幾個護衛吩咐道：“立刻稟報家主，召集四位長老，就說本座有要事宣佈！”幾個護衛愣了一下，心中生出不好的預感。但他們不敢抗命，連忙稟報訊息去了。接下來，楚千山帶著楚青雲和楚青芷，站在大殿之中，耐心地等待著。短短片刻後，就有兩位長老聞訊趕來。率先到場的是四長老和五長老，兩人都是五十左右的年紀，靈海境八重的實力。這兩人的地位稍低，實力、手段和威信，都不如前三位長老。所以，他們一向都是充當和事佬、和稀泥的角色，從不輕易得罪任何人。得知楚千山帶著楚青雲和楚青芷回來，他們就猜到事情難以善了。進入大殿，見到楚千山三人後，他們也是站在旁邊，默默打量楚青雲，並不開口表態。緊接著進入大殿的，是鬚髮皆白、體形魁偉的大長老，和乾瘦黑臉的三長老。大長老的權柄和威信最重，實力也達到了禦空境。他是楚長風的爺爺，一直為楚長風冇能當上少主而耿耿於懷。楚家人皆知，他與二長老楚千山不睦，平日裡冇少爭吵。至於三長老，是大長老的親弟弟，自然就成了大長老的擁護者。剛進入議事大殿，大長老就目光不善地望向楚青雲，臉色有些陰翳。“楚青雲，家主罰你去廢園思過，不得再踏入楚家。這才一天時間，你便返回楚家，是在挑釁家主的威嚴，藐視楚家的家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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