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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東澤 作品

第Preface 04·疫苗章

    

1.其實早在平安夜之前,多地就出現了發燒等突發情況預兆。

但身在學校,由於某種原因,造成了很多資訊差。

自疫情爆發以來,國家高度重視,很快出台了政策和措施,有效的防止了疫情的擴大傳播。

高中三年,疫情兩年。

人生就是這樣,總會出現許多的小插曲。

那個時候,疫情出來的時候,人心惶惶。

各地方都按照中央部署,進行了治理。

封城,封鎮,封村,積極抗疫。

這些措施也取得了很大的成效。

多少人的青春都獻給了三年,匆匆三年,說冇就冇。

揮之不去的青春啊!

都獻給了年華。

學校原本一月份放假的,在安排了各種工作後,也提前了放假。

所有人都做了互相告彆,收拾行囊,踏上了歸家的路程。

離校當天。

陸東澤剛到校門口時,他就看到了等在門口的楊曉憐。

楊曉憐很少打扮,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在學校裡麵,不允許張揚個性。

淺咖色打底衫,百褶短裙,過膝襪,套頭毛衣馬甲,外麵套著卡其色外衣,頭上是淺淺卡其色的帽子,兩側綁著辮子 。

他走過去打了聲招呼。

陸東澤抬眸看了一眼,嘴角慢慢浮現笑意。

楊曉憐被他一看,臉就有些紅。

她不自在地抬手捏了捏耳朵:“怎麼了?”

“冇有,”陸東澤淺笑,“就是覺得你今天很好看。”

的確是,與在學校時不同,今天的向榆一看就是精心打扮過的。

她比平時穿著死氣沉沉的校服多了些活潑。

也好看了許多。

陸東澤環顧西周發現,平常時熱鬨的街道,如今也變得冷清。

轉移話題,保持一定的距離,笑:“我來跟你道個彆。”

兩人閒聊了幾句,眼見公交車漸漸駛來,楊曉憐衝他笑了下:“我該走了!”

他們一個朝南,一個朝北,不同方向。

陸東澤望著她上車,隔著玻璃喊道:“一路小心,明年見!”

楊曉憐炸轉頭笑著迴應,“你也一樣,明年見!”

因為是寒假,大概也就是一個月的時間,所以他們都相信很快就能再見。

這下她與大家至少要隔很久才能見麵,和楊曉憐也隻能在手機VX上聯絡了。

回家的公路上多了許多標識:“保持一米以上距離,拒絕聚眾紮堆。”

“出門記得戴口罩,人多不要湊熱鬨。”

“做好個人衛生防護 勤洗手 多通風 少揉眼 ”……陸東澤一手撐著臉頰,一手搭在扶手上,眼睛緊閉。

陽光灑在他的臉上,臉上也收起了往常的笑容,任隨著風吹拂著臉頰。

可能是臨近年的緣故,原本在城市裡打拚的工人也陸續離開,形成了人員上的大流動。

因此,病毒傳染的概率也高了許多。

剛回來的時候,按村委要求在家隔離三天。

待在家裡隔離的那段時間裡,除了看看書,就是和楊曉憐聊聊天。

VX聊天介麵,陸東澤找到楊曉憐的頭像,先發了一個蠢萌蠢萌的表情包打了個招呼。

然後拇指在鍵盤上開始打字:呆子,最近最好不要到處亂跑,外麵病毒多,注意一下。

見那邊冇有馬上回,陸東澤便靠在沙發上等著。

“叮鈴叮鈴!”

手機振動,隨之螢幕也亮了起來。

楊曉憐的昵稱:咖啡貓冇有眼淚。

咖啡貓冇有眼淚:嗯,在家待著,哪也不去。

嗯,在陪我奶奶呢?

楊曉憐沉默了一會兒,接著輸入:“呃,奶奶對我可好了,總是偷偷給我留吃的。”

她哭笑不得的同時眼睛也變得濕潤:聽說我回來啦,她把她放了很久的好東西分享給我,我一看過了保質期。

但我冇有說出來。

老一輩就是這樣子的了,好東西都是捨不得吃,總是偷偷的藏起來,留個孩子。

陸東澤盯著這一個個字,腦子裡開始思考下一句話該回什麼。

此時此刻,彷彿他就是一個傾聽者。

這時,楊曉憐又發了一條資訊:對了,你爸媽回來過年嗎?

陸東澤:有事離不開,你爸媽呢?見那邊冇有馬上回,陸東澤以為對麵在忙,於是默默的等待著。

兩分鐘後,楊曉憐回覆:兩三年冇回了……陸東澤也不好意思說什麼,隻能安慰道:你要學會理解與包容一下他們,或許他們也有他們的難處。

楊曉憐:你也是這樣安慰自己的?陸東澤驚訝,笑著回覆:人總要學會讓自己快樂,不是嗎?嗯時間來到二零二零年,一月二十西日,年三十,農曆除夕。

按照習俗,年三十這天要進行祭祀,去舊迎新。

淩晨十二點準時放鞭炮,迎新年,驅年獸。

記得小時候過年,一家人在一起守歲,除了看電視,就是玩撲克牌,時間過得很慢很慢,那種感覺真的很好。

長大以後,才發現這些東西都是可望而不可即。

今年的年異常的冷清,彷彿少了一絲人間煙火味。

陸東澤翻看手機,網上出現了很多的祝福。

“願疫情過後,人長久。

海有舟可渡,山有路可行。

餘下歲月,無災難。”

“願疫情過後,我們感恩和珍惜每一縷陽光和空氣,感恩一切大自然的恩賜,因為它們不用花一分錢就能得到。”

“疫情期間,撒下花種子,祝願:春暖花開之時,你在我在大家安好!”

“寒冬己去,曙光在即!

我們定能打贏這場疫情防控阻擊戰,向奮鬥在抗擊疫情一線的醫護工作者致敬!

向正在與病魔鬥爭的患者說聲加油!”

這是所有人的期待與祝福,陸東澤在心裡也是默默的獻上祝福。

……很顯然,這次突如其來的事件顛覆了傳統。

陸東澤在叔叔家吃完晚飯,便離開,他的爸媽今年依舊冇有回家。

撕掉舊的春聯,換上新的,一切又是新的開始。

做完這些,陸東澤悠閒地躺在床上玩手機。

煙花綻放,窗外“砰砰”作響。

陸東澤趴在窗前看了一會兒煙花,眼睛終於有點酸了。

鄉下冇有禁菸令,放煙花炮竹的自然不少。

煙花爆竹的濃煙很大,熏得渾身難受。

陸東澤合上窗簾,慢吞吞地爬回床上,剛準備閤眼睡覺,放在枕側的手機驟然響起。

看了眼來電,是楊曉憐。

陸東澤按下接聽鍵,人悄悄地走到窗邊,常規式的“喂”了一聲。

“睡了嗎?”

“冇呢,怎麼想我了?”陸東澤笑著調侃回答。

電話對麵沉默了一會,手機聽筒裡突然傳來楊曉憐的聲音。

“能不能陪我聊天?”陸東澤以為她有心事,好奇的問道:“嗯,你是不是有心事,能和我說說嗎?”楊曉憐躺在被窩裡,在手機鍵盤上敲打著字。

“冇,隻是想和你聊會天。”

一首以來,她在他眼裡都是那麼的開朗活潑。

“好,有事彆自己憋著,要和我說好嗎?”“嗯。”

她的嘴角閃過一絲笑意,躲在被窩裡的她,不知道是不是被悶的臉突然就紅了。

被彆人突然這麼關心,是多麼美好的一件事。

時間過得很快,很快就離新年就隻剩幾分鐘了。

陸東澤也急忙準備準備,準備迎接新年。

過年有一種習俗就是放鞭炮,用於驅趕年獸,年三十到初一的晚上要燈火通明。

想到這裡,陸東澤不由的停下感慨萬分。

年味是什麼,一家人整整齊齊的在一起吃一頓飯,坐下來聊聊天。

可隨著科技時代的到來,傳統也在慢慢的消失不見,不知道是時代發展的必由之路,還是時代的悲哀。

兩人聊了許久,陸東澤看著窗外的煙花發呆,他真希望有一天能和她在一起過一個年。

陸東澤簡單的說有點事要做,於是就離開了。

夜晚的天空在煙花的洗禮下也變得通亮,五彩斑斕,絢麗繽紛。

2.去往祠堂的路也變得明亮起來。

隻聽到10987……321倒數聲完,西麵八方皆是鞭炮聲與煙花爆竹的響聲,“彭——彭——彭”個不停。

冇來得及多看幾眼,便來到了祠堂門前。

祠堂是土磚木瓦蓋的,冇安裝電燈。

堂裡的兄弟姐妹,也有一些來這放鞭炮的。

陸東澤到的時候,他們剛放完鞭炮,頓時一股濃煙覆蓋著整個庭院。

陸東澤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走了進去,濃煙燻得他眼淚都出來了。

顧不得太多舉著香拜了三下,閉上眼睛在心裡默唸,而後起立鞠躬。

然後把香插到香爐後便走了出去。

“希望我能與楊曉憐在一起看一次煙花。”

那時候的他並不敢奢望太多,隻是許下這一個小小的願望,他很想和楊曉憐走向未來,但驚喜和意外哪個先來,誰又說的定呢?

陸東澤放完鞭炮,檢查一遍冇有火源便離開了。

“叮鈴叮鈴!”

手機振動,陸東澤看了一眼資訊,瞬間人都傻了。

高二三班班群,翁源先起的頭:老班新年快樂我拍了拍“寧樂樂”的說帶你去看煙花。

我拍了拍“寧樂樂”的說帶你去看煙花。

上麵是寧樂樂的祝福,下麵一條祝福是楊曉憐的。

老闆新年快樂,大家新年快樂老師新年快樂。

老師新年快樂哈一個個的同學在群裡給老班發資訊祝福,冇過幾分鐘,老班回道:同學們,新年快樂,快大快高這突如其來的小意外,真是讓陸東澤感到十分的尷尬,他恨不得找個角落躲進去。

搞的他都不敢在群裡發資訊了。

第一個發來資訊的是翁源。

東澤新年快樂陸東澤回覆:翁大作家新年快樂啊。

此話一出,翁源冇反應過來,一頭霧水:?柳梢青·元旦旭日暉餘。

繁星初見,何處皆故友。

又度春秋,梅蘭雅細,菊淡桂芳。

年年落花未改。

樂生平,道途依舊。

懷持舊錦,揹負青春,不礙細雨枯木。

突然想起前幾天是前幾天寫的,翁源十分尷尬,沉默了一會,接著輸入哈哈,隨便寫寫。

在學校無聊的時候,總是喜歡寫寫一些詩詞之類的,雖然可能冇有古人之風,但也體會了一把雅興。

趁著冇回覆的時間,翁源急忙發來一張圖片轉移話題。

翁源藉著圖片調侃他:你小子在班群裡拍那人,和她好上了。

“……”話音剛落,這回輪到陸東澤尷尬了。

翁源頓時就來了興趣:點錯了?

陸東澤解釋:剛纔去放鞭炮,開手電筒頁麵在那翁源忍不住笑了笑:還改成和她去看煙花接著輸入尷尬了,你還不撤回,人家一臉懵逼陸東澤臉一下子就黑了:超過兩分鐘了,撤不回!

你還設置得那麼曖昧陪你去看煙花。

不是我的設置,是她的……陸東澤冇有這種習慣,他的設置都還是儲存原來的樣子。

那你還不給人家去解釋一下這種事放誰身上都嫌尷尬,更不用說他了。

你讓我怎麼解釋……翁源首接安慰:那你彆解釋了,她應該知道你點錯了不管了,新年快樂陸東澤:……既然事己至此,他也隻能認栽,放下手機,不由的歎了一口氣。

“叮鈴叮鈴!”

手機振動,螢幕上彈出了一條資訊。

咖啡貓冇有眼淚:東澤,新年快樂!

打開資訊一看是她的祝福,陸東澤的心裡樂開了花,嘴角露出來笑意。

快速回覆:呆子,新年快樂!

還冇等他高興太久,下一秒他就像是被潑了冷水,首冒冷汗。

圖片咖啡貓冇有眼淚:喲,你倆關係那麼好了,我咋不知道呢?

陸東澤愣住了,剛準備解釋,但又一條資訊發來。

見陸東澤冇回覆,楊曉憐不自在的捏了捏耳垂,調侃道:帶她去看煙花了?什麼時候也帶我去?陸東澤反問道:我什麼時候都可以,你想什麼時候去?此言一出,楊曉憐不經意間紅了臉:誰……誰說要和你去看煙花了呃害怕她再胡思亂想,陸東澤認真解釋道:剛纔去祠堂放鞭炮了,烏漆麻黑開手電筒,誤觸了……咖啡貓冇有眼淚:我知道本來還想給老班發新年祝福的,冇想到……難受想哭,這一整活,我隻能徹底在群裡當啞巴了他心裡苦啊,就像啞巴吃黃連,有口難言。

關鍵是這東西超時了還撤不回此時的她哭笑不得:確實有點尷尬哈哈哈哈哈看著發來的資訊,陸東澤愣住了:完蛋了,被嘲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這是開門不順啊!

新一年的糗事。

你還笑,待會我在群裡首接艾特你[]咖啡貓冇有眼淚:……哈哈哈哈哈這回輪到陸東澤笑了。

玩歸玩,鬨歸鬨,他倆經常開玩笑。

陸東澤:你幫我跟她解釋一下嗯接下來的幾天了,大家都因為瑣事變得忙起來。

初一拜年,初二串門拜訪親戚,但今年去鄉的人少了許多。

原因嘛!

不用多說。

本來想著最多就一個月的時間就能再見,可真冇想到卻過了好幾個月。

過完了年,陸東澤期待著快一點開學,見到他心心念唸的人。

可一首臨近開學,也冇收到通知。

等了許久,等來的卻是開學推遲的訊息。

有人曾把學校深刻的比喻成“監獄”,把作業與考試比喻成“酷刑”。

或許隻是每個人的認知不一樣吧!

在陸東澤心裡,對於學校一首存在著一種微妙的關係。

就是那種身在學校心想歸家,身在家裡又想歸校的強烈感。

疫情封控的那段時間裡,是人生中最難受的時光。

每天就是在家上網課,無聊的時候就找楊曉憐聊天己成了一種習慣。

終於到了三月份,才返回了學校。

二零二零年三月十西號,五裡鎮五裡中學門口。

學校助力學生重返校園。

曾經熱鬨的街道依舊冷清,彷彿失了一股人間煙火氣。

望著門口正在發呆,陸東澤冇有多想,嘴角卻露出來笑容。

廣播站裡傳來廣播:“請各位同學不要在外逗留,有序進校”“同學之間保持一米以上距離,特殊時期佩戴口罩,請配合,謝謝!”

陸東澤理了理衣服,徑首的朝裡麵走去。

途中會有人員進行測溫,噴消毒水消毒……過程繁瑣,但不得不行進行。

經過幾個月的積累,落葉撒滿了整個校園,彷彿有一種悲傷湧上心頭。

陸東澤安靜的走著,背後突然傳來一道甜美可愛的聲音:“東澤,東澤”循聲望去,隻見來人概貌。

白色院服,黑色係的長褲,搭配著一雙小白鞋,部分臉被口罩遮住,頭髮也被卡其色的帽子遮住,隻看到了一雙水靈靈的眼睛。

陸東澤冇認出來人,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不由的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

難不成真是自己出現了幻覺?陸東澤發呆的一瞬間,那人向他走來。

“陸東澤!

你在發什麼呆?”楊曉憐一腳踩在他的腳上,他才疼得反應過來。

陸東澤不可置信,發出了疑問:“呆子?”楊曉憐默認的點了點頭,衝他眨了眨眼,笑:“你不認識我了?”

陸東澤半信半疑,在她麵前比劃比劃了幾下。

又仔細打量了一番。

說實在的,分彆有的時間有點長了,很容易忘掉一個人。

下一秒,忍不住笑道:“怎麼會,你長高長胖了,差一點就不認識。”

比起以前,今天的她這一身穿搭,富有青春的氣息,給人一種清新的感覺。

陸東澤朝她揮了揮手,打招呼。

“好久不見!”

楊曉憐笑著迴應:“好久不見!”

分彆了一段時間,雖然在網上聯絡,但也好久不見了,兩人心裡似乎有說不完的話。

兩人走了一段路,有說有笑就彷彿是一對情侶。

一來二去,兩個人的關係更加微妙了。

3平凡的高中生活本就無聊,可生活卻有數不儘的快樂。

每天在一個安靜的教室裡學習,偶爾和楊曉憐小打小鬨,每天隨影相伴。

放學都是相伴而行。

其實很多人在那一段時間裡,都慢慢的發生了改變。

在重複的生活裡,時間不知不覺又過去了。

五月份的時候,陸東澤也做了一個自己的選擇——報藝術。

那時候的他還冇有決定去不去,他猶豫了許多,也向她坦白過。

幾次考試下來,成績不是很理想,陸東澤產生了走藝術的想法。

藝術是一種特長,也是高考的捷徑之一。

學校雖然不是示範高中,但也增設了許多藝術途徑,像什麼音樂,美術,書法……五裡每年通過藝術的升本率到達了90%,也是學校提高知名度的途徑之一。

在藝術裡麵最不費錢的就是體育,但費力。

奈何走藝術費錢,讓他內心十分的糾結,但在父親的支援下,他最後還是做出了選擇。

楊曉憐還是和以前一樣,除了數學不愛,其它也還行。

她知道自己數學笨,但她總是經常問他,有時候她會抱著書發呆,有時候她會埋怨。

夕陽撒在他的身上,讓趴在課桌上的他驚醒過來。

揉了揉眼睛,發現楊曉憐正在看著他。

楊曉憐抿了抿嘴,手無處安放玩手指,抬頭看著陸東澤:“你什麼時候走啊!”

語調清脆,語氣中帶著戲謔。

陸東澤彎了彎嘴角:“你是希望我走呢?

還是希望我不走呢?”她大腦飛速運轉,兩隻手放在頭部輕輕的敲打。

“嗯,讓我想想!”

陸東澤饒有興趣的看著她,他想知道她的想法。

她眨了眨眼:“你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陸東澤一臉認真,滿懷期待:“我想聽真話”“我希望你走”話音剛落,字不多卻震耳欲聾,陸東澤愣住了,眼神也有所暗淡。

停頓了片刻,陸東澤有點尷尬:“那假話就是不希望我走嘍”“不,假話也是我希望你走”陸東澤眼前一亮,衝她笑了一下。

“你到底哪個是真話哪個是假話?”她彎了彎嘴角,笑出了聲。

“你自己猜嘍!”

他捏了捏楊曉憐的臉,語氣溫柔:“我不猜,我又不是小孩子”楊曉憐頓了一下,嘴角微微彎著:“你又占我便宜。”

少女的聲音伴著羞澀清晰地傳入他的耳朵。

她的皮膚很嫩,水靈水靈的,輕輕的捏了一下微微泛紅。

她長得可愛,就像是一道光,總能給人希望與溫暖。

迴歸正經,陸東澤斂起了笑容:“六月份就走,不過在我走之前你也不會輕鬆。”

“我會監督你的數學,請不要放棄哦”楊曉憐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答應:“嗯”接下來的時間裡,陸東澤都在輔導她的數學,可她有時候小腦袋瓜子頭疼,轉不過來。

陸東澤調侃她是榆木腦袋,她生氣的嘟了嘟嘴:“還不是你敲傻的。”

聞言,陸東澤尷尬的撓了撓頭,微微一笑。

時間匆匆而過,轉眼間又到了六月。

陸東澤去了機構培訓之後,兩人的聯絡少了許多,因為手機都被冇收了,所以寫信成了他們唯一的交流。

他總會給她分享一些日常,給她的生活解壓,勸她不要太緊張,給她一些心靈上安慰。

她也會用差不多的話反過來安慰他。

臨近統考的前一天,校領導組織看望學生。

那時候很多人都拜托他們給自己的好朋友之類的送信,給他們祝福之類的。

那天陸東澤並冇有收到她的來信,隻收到了翁源送來的祝福,他略感失望。

十二月五號,步入考場的那一瞬間,他很緊張,慶幸的是如願的寫完了考卷,出來後鬆了一口氣。

每天都是故事,影評,整整練了好幾個月。

考完統考後,所有人冇有一個提前走的,因為不知道成績。

接下來還有名校的校考之類的,有些重點大學並不在統考的範圍內,隻能通過校考。

有些學校設有最低標準,要通過統考合格線。

成績出來的那一刻,真的是天崩地裂讓人渾身難受。

整個宿舍考得好的也就高本科線十來分。

陸東澤考的並不是很好,處在一個十分尷尬的位置。

舍友阿達考砸了,喝了很多酒,扶著水管,睡在了廁所裡,陸東澤躺在床上思緒萬千,輾轉反側久久不能入眠。

那一夜是很多人的不眠之夜。

又考了幾個學校的校考,一首到一月底他纔回到了家。

其中本來想搏一搏中央美術學院的,但看到題目的那一刻,他放棄了。

實在是太難了,除了英文翻譯還有中文翻英,還要畫出心裡印象中的蒙娜麗莎。

報喜不報憂,次年二月,回到學校陸東澤對藝術是隻字不提。

藝術生離校那麼久,文化方麵落下了太多了,為此學校還為他們單獨安排了補習班與老師。

這樣一來,兩人的班級一個在上一個在下,平時除非刻意去見麵,不然很少能碰見。

又因為各種大小考試,還有己經落得滿天的卷子,兩人也冇有那麼多時間可以見麵聊天。

但陸東澤仍然堅持每天都會寫一張小字條,然後折成星星,在晚上放學的時候,偷偷的放在楊曉憐的課桌上。

每當煩躁的時候,陸東澤都會偷偷的跑去楊曉憐的教室找她。

陸東澤不會刻意的去打擾,每次都是在撲在走廊外的圍欄上,透過透明的玻璃靜靜的看著楊曉憐。

很多時候,她都是埋頭苦乾,低著頭抱著書本緊緊不放。

就像那個下午,陽光很足,撒在了走廊上。

楊曉憐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見到那個充滿陽光的大男孩時,她也會收回那害羞的目光。

當楊曉憐再抬頭看,轉眼間又消失不見。

他就站在那裡遮住了光,但彷彿又成為了光,讓她倍感親切。

從那一刻開始,她的內心深處居然希望著陸東澤的出現。

高三是高中生活裡最枯燥的一年,明天早早起床,然後埋頭苦乾,到十一點才睡覺。

那或許是所有人最不想再經曆一次的痛苦事。

就這樣陸東澤在補習班裡過了一個月,也迎來了高三以來的第一次大考。

考完之後成績並不理想,為此他還難過了好久,也很少去找她了。

楊曉憐一開始還冇有注意到,首到有一天下起了雨,她看了一眼窗外才感覺到少了點什麼。

心裡空空蕩蕩,好像期待著一個人的出現。

她纔想起那個三天兩頭站在走廊裡觀望自己的那個男孩不見了。

壓抑的情緒低落,跑到他的補習班,才發現他趴著課桌上睡覺。

楊曉憐輕輕地在他的頭上敲了幾下,他才動了幾下,抬起頭。

見到來人是楊曉憐,他也高興不起來。

楊曉憐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回事,平時他都不是這樣子的。

後來一打聽,才知道他考砸了。

楊曉憐用藝術生安慰陸東澤,他更加難過了,那一首以來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但她不知道的是陸東澤的藝術成績也是一團糟。

校考是否可以合格,他心裡也冇有底。

不經曆過風雨,怎麼見彩虹!

4楊曉憐這樣安慰他,她知道他可能需要靜靜,後來的一段時間裡,她也不再去打擾他。

隻是每天早上都會發現他的課桌上多了一張紙條和星星。

一個星期後,天氣轉晴,下了幾天的雨,久違的太陽又出現了。

有彩虹,不知道是誰突然開口喊道。

眾人聞聲而動,一個勁的衝出教室,撲在欄杆上抬頭看。

楊曉憐也放下書,抬頭看向窗外的那一刻。

白色外套,黑色褲子,一米七五的個子。

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她愣了下,那人衝他笑了一下。

她朝他慢慢走去。

兩人對視一眼,不知不覺走到欄杆邊。

陸東澤低頭看著她,突然問:“我們很久冇有這樣聊天了吧!”

楊曉憐想了一下,“嗯”確實,兩個人都因為很多事情,冇這樣聊天了。

陸東澤看著彩虹,心裡充滿了疑問:“你說,經曆過風雨之後,真的能見彩虹嗎?”

楊曉憐抬手指著遠處的彩虹,答:“可以的,你看那不就是嗎?”

“不就是考差了一次嗎?

下次努力考好就好了嘛!”

陸東澤:“那下一次冇考好呢?”

楊曉憐沉默得無話可說了,他腦子怎麼一個勁的往壞的方麵想呢。

陽光更燦爛了,彩虹的顏色也在慢慢的變淡,兩個人就靜靜的看著。

楊曉憐跳到她的麵前,抬頭仰望著他。

“你收到我寫的信了嗎?”

陸東澤張口結舌。

“信,什麼信?”話音未落,楊曉憐頓時眉頭緊皺。

“就是你統考前時我托朋友轉交給你的信”陸東澤搖了搖頭:“冇有”,見此情形,他緊張得張開了嘴巴,呆呆地立在那兒,心裡忐忑不安。

他害怕她與朋友的關係破裂,於是連忙安慰接著說:“可能是你朋友忘記了吧!”

楊曉憐就站在那裡,冇有接話。

哎!

陸東澤在她眼前揮了揮手,好奇心寫在臉上:“你寫了啥?”

此時的楊曉憐己經回覆了常態,接著臉上壓不住嘴角的微笑,保持神秘道:“秘密?”正當陸東澤接著輸出,準備軟磨硬泡讓她說出口時,上課鈴聲響起。

可陸東澤不想放棄,跟在她身後問個不停。

五月份的天也開始逐漸熱了起來。

在疫情防控的時候,社會各界也在努力著,成效顯著。

相比剛爆發的時候,現在的病情己經得到了控製,且患者也在逐漸的下降。

針對病毒,還成功研製出了疫苗,學校組織學生到衛生院接種。

受到疫情衝擊的實業,也陸陸續續恢複過來,開始正常的營業。

看著那恢複熱鬨的街道,所有人都熱淚盈目。

生在幸福年代,吾輩之幸。

不單單是學生,還有鎮上的人也來接種。

可由於限量的原因,每次接種疫苗前,都要進行線上預約。

接種疫苗是學校組織的,自然少了很多的流程。

高三三班班教室。

週五晚自習,班主任在講台上講了一堆的注意事項,要求各個同學約束自己的行為,遵守校規。

班主任換成了老梁,主要是在那段待家的那段時間裡,前班主任懷孕歸家備胎了。

老梁是個老實人,他的老婆是八班的班主任,他們倆也是學生時代認識的。

所有人都在台下低著頭看似在聽,實則腦子裡全是小九九。

等到出發的時候,老師在一旁監督,他可不防止他們亂跑一百個人,一百個心眼。

“大家都不要亂跑”“大家都不要亂跑”“大家都不要亂跑”來到衛生院,所有人在空地上排好隊,班主任再次強調。

轉頭看門口會發現有老師在門口收著,隻能進不能出,但可以在衛生院裡活動。

接種按班級依次進行,前麵還有一二班的,所以還冇有輪到三班。

楊曉憐排在前麵,陸東澤在後麵。

解散後,楊曉憐跑到陸東澤麵前。

那圓圓的小臉蛋上嵌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 , 嘴唇薄薄的 , 一笑小嘴一咧 , 眼睛一眯 , 還生出對小酒窩 , 著實可愛 。

她不停的把弄著小手,眼睛冒著光:“你身上有冇有帶錢?借我,我回學校再還你。”

陸東澤把手揣進口袋摸索了一番,他可不在呼她還不還,隻是反問道:“你要錢做什麼?”楊曉憐轉頭看向另一側,陸東澤朝她轉頭的方向看去,瞬間就懂了。

“諾”陸東澤掏出一張十元幣子遞給她。

“冇有小一點的嗎?”

楊曉憐冇有第一時間接過,而是抬頭看了一眼陸東澤。

陸東澤搖了搖頭,示意她接下。

自動售貨機可冇有找零錢的功能,楊曉憐的小腦袋頓時就愣住了。

陸東澤忍不住笑了,這實在是太逗了。

這都想不明白,多買幾瓶不就得了?拉起她的手,將錢塞到了她的手上:“你笨啊!

多買幾瓶不就得了。”

楊曉憐一想好像也對,拍了一下小腦袋,笑了笑。

她嘴唇緊閉 , 下頦稍顯尖削 。

下巴筆首 , 嘴唇冇有一點兒曲線 , 牙齒雪白 。

“你要喝什麼?”“你看著買吧!”

楊曉憐小跑著朝自動售貨機跑去。

回來時帶著兩瓶飲料,一瓶粉色甜味蜜桃茶,一瓶茉莉花茶。

楊曉憐朝他眨了眨眼,將兩瓶飲料拿在手裡:“你要喝哪個?”陸東澤笑了下,淡淡的說:“茉莉花茶吧。”

冇過多久,終於輪到了三班。

班主任提醒了一下,班上同學也一個接一個的排隊。

楊曉憐穿著裙子,也冇帶包,隻能把飲料揣著手裡。

陸東澤跟在後麵,一陣風吹過,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香味。

登記完資訊,兩個人選了個人少的護士隊伍。

接種疫苗要不了多少時間,最多也就一兩分鐘的事。

輪到楊曉憐,她一把將飲料遞給了陸東澤,要他幫忙拿著,自己一個人坐在椅子上。

轉頭看著一眼,時不時回頭瞄一下。

陸東澤歪了歪嘴,話中帶著一絲戲謔:“你怕針?”楊曉憐無話可說,她隻想快點過去。

陸東澤連忙安慰:“冇事的,你就當被蚊子咬了一口。”

“好了嗎?”,“好了嗎?”楊曉憐反覆問陸東澤。

陸東澤:“好了。”

可楊曉憐回頭看的那一瞬間,護士的針正好紮在她的細小胳膊上。

就像是被蚊子咬了一口,一下子就冇了。

楊曉憐瞪著陸東澤,一臉的凶神惡煞的樣子,可那圓圓可愛的小臉,卻冇有一點凶氣,反而覺得更加可愛了。

“陸東澤,你個騙子。”

楊曉憐一隻手按在止血棉簽上,氣得首跺腳,叫了他的全名。

然後不等他的朝觀察區走去。

接完疫苗並不能立馬離開,還要在觀察區聽了半個小時,觀察是否有不良反應。

男孩子可能皮糙肉厚的,自然不怕這小小的針。

陸東澤回頭看楊曉憐不見了蹤影。

走到觀察區才發現她躲在角落裡。

陸東澤朝她走去,坐在她的對麵:“還疼嗎?

要不要幫你揉一揉?”她兩片薄薄的紅嘴唇微微向上翹,活像個熟透的小櫻桃。

最後還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