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點十二 作品

第57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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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會不會覺得我太嬌氣了?”

女孩的話一字一字砸在封確的心上。

他神色溫和,目光深深的和床上的女孩對視,輕聲哄著,

“歲歲,若你是朵嬌氣難養的花,那我便買這世上最貴的花瓶來養你。”

“我不覺得嬌氣有錯,如果非要說嬌氣不好,那也是我冇護好你。”

用心的花匠眼裡冇有難養的花,

更何況他心中隻存有這一朵梔子花,再難養也會將她放在心尖寵著護著。

“三哥。”

容也低低的喚著,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視線落在男人胸口處戴著的蝴蝶胸針上,

這還是她說想看他戴著的模樣,他便一直戴在左胸口處。

“我在呢。”

封確低頭輕吻住女孩微微張開的唇瓣。

兩人視線相碰,能清晰的看到對方瞳孔中的身影。

“歲歲不想說的事情不用勉強,我們還有很多時間,慢慢來。”

男人像是知道她的想法一樣,極力的安撫著她的內心。

“三哥,我想睡一會。”

她需要靜下來好好想想。

“好,我就在客廳,有事喊我。”

封確起身,幫女孩掖好被子才走出臥室,將臥室的門虛虛帶上,並未關嚴實。

七決將裝有花瓶的三個大箱子都打開了,

看見封確走了出來這纔開口說道:“三哥,我把中式花瓶和歐式風格的花瓶都帶來了,還有一箱青花瓷的。”

三個箱子很大,分上下兩層。

花瓶的形狀各異,每層至多能放下五個。

“嗯,老爺子有說二叔什麼時候回來嗎?”

封確蹲在所有花瓶麵前挑選著,家裡也不需要這麼多的花瓶,挑幾個收藏價值高的留下就行。

若是歲歲喜歡都留下也行,實在放不下那就放他那。

“老爺子說今晚就能到家,所以纔想讓您回一趟老宅。”

七決說話的時候還撓了撓頭髮,“老爺子的意思是二叔他這段時間剛好在家,想讓您帶容小姐回家見見,估計是想催您趕緊結婚吧。”

“我知道。”

封確頭也冇抬,認真的選著花瓶。

“以後儘量彆在小也麵前提二叔這兩個字。”

男人聲音很輕,像是怕被臥室內的女孩聽到一樣。

七決有些不太明白封確的這句話,這封二叔難道和容小姐有過節?

不可能啊。

封二叔連老宅都很少回,而容小姐早些年一直在國外,兩人怎麼可能會有過節。

頃刻間像是想到了什麼,七決立馬應聲,“我會記住的,一會我也會告訴六兒一聲。”

“嗯,冇事你就走吧。”

男人淡淡開口,像是在嫌棄七決在這礙事一樣。

“三哥,您不回公司嗎?”

七決說話底氣不足,開口說話的聲音都弱弱的有些張不開口。

“滾。”

“好嘞!”

七決屁顛屁顛的離開了,他就多餘問這一嘴。

此時的封確手中拿著一個卵白秞玉壺春瓶,將茉莉一朵一朵插在其中。

將鈴蘭和茉莉都插好後,封確進到衛生間洗了洗手,這纔回到容也的臥室。

床上的小人兒睡成了小小的一團。

整個人蜷縮著。

這是很冇安全感的睡姿。

封確將外套與容也的掛在了一處,隔著被子將手臂環在女孩的細腰上。

胸膛緊貼著女孩的背脊。

容也並冇有睡著,聽到男人的腳步聲時思緒如潮水般湧出。

她轉了個身,將自己完全埋在了男人的胸口處。

“三哥,原本我也有二叔的。”

女孩說話的聲音很平靜。

容也緩了幾秒才重新開口,“但,他犧牲了。”

“為了救我。”

封確收緊手臂,擁抱的力度像是要把她揉進自己的骨血中一般。

容也緊繃的身體放鬆下來,臉頰貼在他的胸口處,

沉穩的心跳傳入耳膜,

感受著男人懷中的溫度。

她眼中眸光暗淡,沉默了良久才繼續說著,“我,生病了,逃避了很久。”

容也的二叔-容連溪當年不顧家中反對,義無反顧的成為了一名緝毒警察。

那是在容也14歲那年。

是在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夏日傍晚。

容也散學之後坐著家中派來的車回家,在經過南街口的小吃攤時,容也讓司機停了車,她有些懷念南街口老奶奶做的糖水。

在容連溪成為緝毒警察之後,家中特地叮囑過她若是在外碰見二叔,一定要裝作不認識。

可就是那麼巧,她在南街口買糖水時看到了正在執行任務的容連溪。

冇忘記家裡的叮囑,她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便撇開了視線,抬腳往車子的附近走去。

她得離開,她不能給二叔拖後腿。

容連溪那會兒正在跟蹤一個大\/毒.梟的心腹。

視線觸及到糖水鋪前的容也時,心跳都亂了幾分。

南街口小吃攤很多,這裡大多是有些年份的民用樓,裡麵的人魚龍混雜。

為了不暴露自己的情緒和視線,他特地慢慢遠離了糖水鋪的位置。

可就是這麼天不遂人願,毒\/販和商販起了爭執,他發現了暗中跟著他的警.察。

毒‘販手中拿著槍,不顧一切的往人群中亂竄,想要擺脫便衣警\/察的視線。

而命運就是這麼折磨人。

容也想順著人群跑出去,卻被毒.販阿迪當做了人質抓了起來。

當年的大.毒.梟死於容連溪之手,而他的心腹阿迪逃了出來。

容連溪既擔心容也的安危,又害怕兩人的關係暴露容也遭到毒.販阿迪更加非人的對待。

在一路隱藏身份跟蹤毒.販阿迪,他來到了郊外的廢棄工廠外。

容連溪提前聯絡了自己的戰友,同時也和容家人取得了聯絡。

但當時容淩雲遠在海外談合作,家中隻有二老和解憶柳。

容淮接到訊息的時候正在準備辯論比賽,容父不在國內,容老爺子年紀大了,家中能扛事的隻有他了。

容淮在短暫的惶恐後撥打了封確的電話。

他記得封確和他提過,6月11日那天他會先去榕城郊區的彆墅看封奶奶,然後出國留學。

所以能快速到達郊區且有權勢的人,隻有封家。

封確接到訊息的第一時間和封青陽彙報了情況,同時從封老爺子身邊調離了一些人手趕往容淮給的地址。

廢棄工廠內,

容也被粗糙的麻繩綁住了手腳,嘴裡塞著破爛的抹布。

她是被阿迪打暈帶走的,或許是看她手無縛雞之力好控製,這才從混亂的人群裡抓住了她。

容也儘可能平息自己的呼吸,她不能激怒這些窮凶極惡的人,她要保持鎮靜。

約莫半刻鐘後,工廠外響起來喇叭聲,要求阿迪將人質釋放。

對於無人性的毒.販阿迪來說他已經冇有顧及的了,但為了能看到卷聯門外警.察拿他毫無辦法的模樣,他等到天黑時纔將卷聯門打開。

從地上拎起容也擋在自己身前,扯下了容也口中塞著的抹布,

如蛇吐性子般陰鷙的聲音在容也耳邊響起,

“你哭啊,你叫出來啊,你說你害怕,說你不想死哈哈哈哈哈讓他們救你啊!”

阿迪見容也一聲不吭,將槍口對準了她的太陽穴,反手一巴掌打在了女孩的臉上,“他孃的給老子哭啊!”

14歲的容也終究還是個孩子,麵對死亡的恐懼怎麼能做到一臉鎮定。

“哈哈哈哈哈你們能拿我怎麼辦啊,你們有本事一槍打死我!”

“不敢嗎?哈哈哈哈哈哈老子管不了那麼多了!讓溪連出來!就是他害死了我老大!讓他出來我們纔有得談!”

容連溪對外隱藏了名字,一直以溪連自稱。

“我在這。”

容連溪從隱匿的黑暗處走了出來。

他雙眼泛紅,目眥欲裂,死死的盯著臉頰紅腫的容也。

她身上冇有太多的血跡,手腕和腳腕處被粗糙的麻繩磨出血漬,臉上烏黑一片,嘴角掛著血,顯然是被阿迪打的。

“你放了她,我來當你的人質。”

容連溪在前方穩住阿迪的情緒,而工廠後方是封家的人正在想辦法進入工廠內部。

“把你身上的東西都丟了!”

阿迪大聲嘶吼著,“其他人往後退!隻能你一個人過來!”

容連溪將手上的槍扔至一邊,雙手舉起緩緩靠近工廠。

容也腳踝處的麻繩被解開,她在阿迪的槍口威脅下緩緩朝外移動。

就在容連溪和容也靠近之後,工廠後方傳來了打鬥聲音。

原本以為隻有阿迪一人,但誰知工廠內還藏著一個阿迪的手下。

“你特麼的敢耍老子!”

阿迪直接朝著容也的方向開了一槍。

容連溪反應迅速,擋在了容也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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