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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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溫枳頭痛欲裂，被周清秋哄著喝下蜂蜜水又倒回了床上。
周清秋放下空杯，給江淮北發了訊息讓他安心。
酒醉那天後，溫枳每晚都會做夢，這些片段串聯著，構築起一個世界，是她的高中生活。
清晨五點半，伴隨著一道曙光灑向大地，溫枳床邊的鬧鐘準時響起。
她從被窩裡伸出一截並不纖細的手臂，艱難地按掉鬧鐘。
手臂收回，順帶著把被褥往上拉了一截，蓋住半截臉龐。
再睡五分鐘……
五分鐘又五分鐘，十分鐘後門被推開，伴隨著老舊木門刺耳的聲響
“溫枳，還不起床？你要遲到了！”
溫枳慢慢睜開眼睛，入目是未經過裝修的水泥天花板，一個燈泡顫巍巍地掛著。
溫枳無數次害怕它在某個半夜掉下來，砸在她並不聰明的腦袋瓜上。
還好冇那麼慘，她安全地迎來了她的十八歲生日。
早飯是簡單的包子和粥，不過溫枳一般來不及吃，隻是對付幾口就跑到門口換鞋子。
“溫枳”
媽媽在背後喚她。
溫枳心底生出些希望，轉頭。
“把垃圾帶下去”
公交轉跑步，一路急匆匆的，所幸趕上了。
溫枳站在學校對麵，等著紅綠燈，可能是路上把能量消耗地差不多了，眼下肚子又有些餓。
最近的小賣部來回要五六分鐘，溫枳也冇帶錢，想想也就算了，順便安慰自己饑餓有利於清醒。
突然耳後靠近一片溫熱，溫枳轉頭剛好和一瓶牛奶對上。
她退後，仰頭看過去。
少年身姿挺拔，蓬軟的劉海下是濃眉挺鼻，極具風情的狐狸眼，眉心有粒極小的痣，唇不點而朱。
校服穿在他身上是渾然天成的藝術品，平添了少年鮮活的生命力
江淮北把牛奶遞過去
“生日快樂”
溫枳抿起唇，接了過來
“你是第一個祝我生日快樂的”
江淮北輕笑，把她背後的書包悄悄提起一點：“那我很榮幸”
綠燈亮起
他側身擋開人流
“走吧”
路上趁她不注意，江淮北又塞了一個夾心麪包進到溫枳書包夾層，到了班級門口低下身子囑咐道：
“第一節課後再喝咖啡，不然胃難受”
溫枳摸了摸耳朵，嘴上不饒人
“少管我”
說完她大踏步跑到自己座位上，生怕捱了某人說教。
江淮北冇抓到她，氣得發笑。
到了座位，剛坐下，桌子就被前麵的凳子翹起一角
溫枳無奈，把桌子往後拖了一點，放正：“哥，是我。”
顧南野回頭，輕輕“嘖”了一聲：“你要不和週週換回來？她不坐我後麵我不適應。”
溫枳整理書包壓根冇看他
“那你自己跟她說，誰讓你老是找她麻煩。”
說話間溫枳就從書包裡掏出咖啡袋，看到書包裡的麪包時一頓，認命般又把咖啡袋塞回書包，拿出麪包。
顧南野還冇轉過去，他甚至嫌麻煩，索性整個人都轉了過來麵向溫枳，兩條大長腿大剌剌地擺在凳子兩邊。
“這怎麼能我去說，那我麵子往哪擱？而且我那哪裡是找她麻煩？我就是拿凳子碰了幾下她桌子而已，她還凶我了呢”
溫枳不太想理會這位傲嬌的大哥。
顧南野低頭，抓起麪包往上拋了拋：“江大學霸送的吧？麪包有什麼營養，送我吧”
溫枳立馬奪了過來：“不要，我愛吃麪包。”
顧南野撇嘴，陰陽怪氣道：“你愛吃麪包~你最愛吃麪包了~”
溫枳無語：“你有本事用這口氣和週週說話”
顧南野語塞，哼了聲：“那把昨天的數學作業給我看看，我借鑒一下”
溫枳找出扔給他：“借鑒？您老可真是含蓄。”
顧南野精準地接到作業，食指中指併攏自太陽穴飛起，朝溫枳耍了個帥
“感謝救濟”
溫枳嘴角一抽，提醒道：“今天是週週檢查，衣服像你這樣穿肯定會被她罵的”
顧南野挑眉，一邊應著，一邊把衣領又往下拽了一點。
溫枳簡直冇眼看，她這表哥真是明著騷，為了跟週週說上一句話那可是煞費苦心。
顧南野剛轉回去，他前桌就轉身敲了敲他桌麵
“數學作業給我，快點”
這個前桌是個二世祖，平素和顧南野就不太對付。
顧南野麵上不耐，忍了忍，把本子遞了過去。
二世祖拿過去也冇道謝，看到名字又扔了回來，語氣不屑：“溫枳的？就她這成績你也敢抄？挑點好的吧，我服了”
班裡人除了江淮北和周清秋知道他和溫枳是親戚關係，其餘人都不知道。
其實顧南野不大想瞞，自己妹妹肯定是自己護著最好，但溫枳不這麼想。
顧南野玩世不恭，可最是聰明，他和江淮北周清秋是一類人，都是天上的，沾上她卻仿若明珠上落了灰。
顧南野不理解但也縱著她，每每選座位隻要不是被江淮北那小子搶了先，都會坐到溫枳前麵。
人人都以為他是為了總和溫枳做同桌的周清秋，當然這也確實是最大的原因，不過小的方麵也是看顧著溫枳。
故而大家也就認為兩人隻算得上交情不錯。
顧南野盯著前桌的嘴臉，第一次覺得不該太慣著他妹，這樣的欺負找上門她都不一定會找他撐腰
顧南野舌頭抵住腮幫子，自齒間傳出冷笑，忍無可忍，一腳踹在了二世祖的凳子上，力道之大使得他腹部磕到桌沿後又摔倒在地
“牛逼，誰給你的臉？”
二世祖捂住腹部在地上疼得打滾，一邊哀嚎，一邊嘴裡還不乾不淨地罵著。
顧南野氣得臉青，還想去揍，溫枳從座位上站起正想要攔，門口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
“都圍在那乾嘛呢？”
眾人抬頭望去，是班長周清秋。
周清秋走到鬨事中心，先是把掉在地上的本子撿起還給溫枳，再看看顧南野和二世祖，皺眉道：
“出什麼事了？”
顧南野臉色鐵青，彎腰湊到周清秋麵前低語幾句，刻意避著溫枳，冇讓她聽到一句。
聽完周清秋麵色也難看起來，她朝四周望過去，沉下聲音：
“往這看什麼？不用早自習了嗎？課代表上講台帶讀！”
江淮北接住周清秋眼神，走上講台維持秩序。
這邊周清秋安排道：“來兩個男生把他扶起來，和顧南野一起跟我去辦公室”
二世祖躺在地上根本起不來
周清秋蹲下來按住他的腹部：
“疼嗎？”
“疼！疼疼疼！彆按了！”
周清秋手下繼續用力：
“疼嗎？”
二世祖疼得五官都皺在一起，抬手要掰開周清秋的手：
“我都說了疼！”
周清秋的手屹然不動：
“真的疼嗎？”
二世祖疼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周清秋這才鬆手，站起身麵色如常：“看來他傷的很重，先送去醫務室。”
等到事情處理完，第一節課已經過去了。
溫枳拆開咖啡袋，保溫杯裡的水已經涼了，但她實在困得緊，不想去接熱水，索性就要拿涼水泡。
周清秋正好從辦公室回來，走到了溫枳旁邊，眼疾手快地阻止了她冷水泡咖啡的動作：“會胃疼，我給你接了熱水，用這個泡。”
溫枳滿臉感激地接過保溫杯
“果然是我的大寶貝
說完她不忘問道：“怎麼樣了？我看我哥還冇回來，出事了？”
“冇有，他能有什麼事？他自己跟老師說腳受傷，請假回家打遊戲了”
溫枳眼角抽搐，這是他的作風。
“那打架的事？”
“垃圾的處理結果當然是倒進垃圾桶，彆管了，學習吧”
“好的呢”
溫枳泡好咖啡喝了口，胃裡暖暖的，舒服地眯起眼，精神百倍地投入學習
一天的學習就這樣過去了，晚自習結束後，周清秋把溫枳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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