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我實在是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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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之後,我被120送到了醫院。

當晚的急診醫生給我做了檢查……

這其間,我感覺眼部非常疼痛,就像針刺一樣。

是那種無法忍受的疼痛,我能感覺到眼球都腫得快要爆炸了。

“腫得好厲害!”

“是之前手術失敗了嗎?”

薑婧在旁邊比我還焦慮,不停地問著。

醫生不得不一直給她答疑,

“呃,目前來說,也查不到是什麼問題。但是現在傷口化膿了,其實有多種原因的,手術是一個原因,還有你平時有冇有服藥,傷口有冇有碰水,以及其他的汙染情況。不過,目前來說,我建議你們還是去找眼科醫生吧。”

“這大半夜的,上哪去找眼科醫生啊?”

“那我給你們開一些藥,先消炎看看……”

的確,這大半夜的,急診醫生想要做手術也是非常有難度的。

他給我開了一些藥。

但是這些藥吃下之後,疼痛並冇有減輕,我疼得實在是受不了了,這便拉著醫生的手道,

“要不然,你把眼球挖出來吧!我受不了!太疼了,這隻眼睛我不想要了!”

“不行,這不合規定。做手術都得有一個指標,你冇有達到這個指標,怎麼可以隨便做手術啊!要是把你這眼睛挖了,我得受處分的。”

薑婧也過來勸我,

“阿蘊,你冷靜一點!”

薑婧給我辦理了住院手術,讓我在醫院先住下來,明天等眼科的醫生上班了,再來進行綜合會診,商量手術的事情。

可是,我躺在病床上,疼痛折磨得我死去活來的,感覺比那時候生二胎還讓人痛苦。

“薑婧,你能不能讓醫生給我打點麻醉藥,我快要疼死了。”

“不行,剛纔問過醫生了。醫生說今天要是打了麻醉藥,萬一明天要手術怎麼辦?你再忍一忍吧。唉!”

我疼得滿床打滾,汗水一層又一層打濕了我的頭髮,再沿著髮絲沁入了枕頭。

真是要老命了。

我雙手緊緊地抓著床單,撕扯著,想要來緩解疼痛。

可偏生,那疼痛如附骨之蛀,怎麼也甩不掉。

就在我疼得快要熬不住的時候。

突然有一隻大手緊握住了我的手,他輕聲在我耳邊喚著,“阿蘊!”

那溫柔的聲音,讓我瞬間清醒過來了。

“阿蘊!”

他一遍又一遍地喚著我的名字。

他坐在病床旁邊,然後將我抱在了懷裡,大手撫站我的後背,低下頭來極溫柔地親吻著我的額頭。

“阿蘊,我的阿蘊!我來陪你了,你不要害怕好不好?”

“顧遠洲,是你嗎?”

我屏住呼吸,暫時忍住了疼痛,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嗯,是我!”

終於,我聽到了從他嘴裡傳出來的,最確切的答案。

但是還是以為自己是幻聽了,我的頭髮被汗水打濕了,連耳朵眼周圍都是汗,我聽到的聲音都變得有些奇怪的扭曲了。

我又問了一遍,

“顧遠洲,是你嗎?”

“是我,阿蘊!”

他一連回答了三遍。

我這才趴到了他的懷裡,眼淚一直控製不住往外流。

“你怎麼現在纔來,顧遠洲,你帶我走,我不想活了,你帶我走好不好?”

我哭到失去理智。

他溫柔地撫著我的後背,

“乖,不要哭!不能流眼淚,眼淚會讓傷口發炎的,我會在這裡陪著你的。”

“顧遠洲,你到底是人是鬼啊?”

“你希望我是什麼?”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覺得我是什麼,那就是什麼!”

他低聲地呢喃著。

隨後,他給我餵了一粒藥,我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藥丸,反正隻要是他給我喂下去的,我就毫不懷疑地吞嚥下去了。

說來也是奇怪,服下這一粒藥之後,那疼痛漸漸地放緩,睏意也漸漸襲來,我在他的懷裡慢慢地睡著了。

這一夜對於我來說,似乎就變得安逸了許多。

一夜睡到大亮。

次日早上。

我清醒過來的時候就聽見薑婧在打電話。

大約是打給溫雅的,她在擔憂我的狀況,我伸手循著聲音拉住了她的衣袖,“薑婧!”

“阿蘊,你醒了?”

“嗯,我冇事,你不用麻煩溫雅了,我可以的。”

“她一會就會過來了,她說在等你的手機複原,你昨晚不是讓她找朋友恢複照片了嗎?”

“是顧遠洲!”

“什麼?”

我扶著病床慢慢坐了起來。

“薑婧,你剛纔冇有看到人從這裡走出去嗎?”

“冇有啊!這裡誰也冇有啊!阿蘊,你在說什麼?”

“這個是什麼?”

我慢慢攤開了掌心。

薑婧接過我手掌心裡的東西,看了一眼,

“呃,這是一粒普通的西裝釦子啊。”

我淡然一笑。

“是的!”

“隻是一粒釦子而已,你拿出來給我看,有什麼特彆的含義嗎。”

“它不是普通的釦子,它是我從顧遠洲西裝上摳下來的。”

是的,昨晚上趴在顧遠洲的懷裡時,我防止自己再次出現幻覺,這便悄悄地將他西裝下襬處的一粒釦子給揪了下來。

此時,這粒釦子也證明我冇有說謊,證明我不是幻覺,證明顧遠洲不是鬼,是人。

“呃!”

薑婧也呆了半天。

“可是你眼睛都看不見,你怎麼知道是他呢?萬一有人冒充呢?”

“不會的,就是他!”

相處了十年的男人,還能認不出來嗎?

跟薑婧冇有說上幾句話,那醫生就過來了。

給我作了初步的檢查,隨後,又叮囑趕緊吃飯,一會就要準備手術了。

薑婧從外麵給我買了皮蛋瘦肉粥回來,匆匆地吃過早餐之後。

醫生便將我推進了手術室。

雖然眼睛看不見,但是我仍舊能夠感覺到,手術室裡最新進來的那個人,全身都充滿了凜冽的寒氣。

“你們都出去吧!”

“好!”

那低沉的聲線,讓我瞬間分辨出來,今天的主刀醫生正是丁一諾。

事實上,聽到他的聲音時,我還有點小驚喜,我在想,是不是丁一諾還念舊情,看著我們往昔的情份上。

他願意向我伸出援手。

但接下來他所做的一切,卻是讓我大失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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