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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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刑?
這個結果的確是超出我的意料。
我從來冇有想過,顧遠洲會判死刑,我的預期是讓他一輩子呆在監獄裡。
這個結果讓我有些措手不及。
後麵,溫雅跟蘇培盛說了什麼,我完全聽不進去了。
整個人都有些飄乎。
一直到下午六點多,江雨燕走進辦公室看著我。
我這纔想起來,我自己竟然一個人在辦公室裡發了一整個下午的呆。
“宋姐,你還不下班啊?”
“嗯,你先走吧!”
“宋姐,要不然我陪你回家吧。”
“我不想回去,我想在這裡呆一會,冇事,你走吧。”
“呃,你肚子餓不餓,我去給你打包一點吃的吧?”
“不用,我不餓!”
江雨燕在我旁邊呆了半天,確定我冇事了,這才離開。
不過,這個姑娘很貼心,她似乎也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出門的時候,給沈逸書打了一個電話。
我原本也不知道沈逸書會過來,他就在門外等著……
我全然沉浸在自己的那種震驚的情緒之中,久久無法回過神。
我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接受不了這個結果。
我甚至還在反問自己,是我太心軟了嗎?太婦人之仁了嗎?
還是……心裡始終給他留了一點位置,還對他心存僥倖呢?
我不知道,我說不上來,那種感覺我說不清楚。
反正這一天,我有些神情恍惚,一個人在辦公室裡坐到了後半夜。
直到淩晨兩點,我才突然驚覺自己要回家了。
出門,沈逸書的身影正在夜色之中徘徊。
我震驚的看著他,“你怎麼在這裡?”
沈逸書看著我,
“有人說,天驕公司的大門口,是全城看星星最好的位置,我過來看看是不是這樣的。”
“少扯,是江雨燕讓你來的吧?”
“你怎麼知道?”
“我好像聽見她給你打電話了。”
“我的車子在那邊,我送你回去!”
“好!”
其實我也有車子停在這邊,但是我很清楚,我現在心神惚恍的,根本冇有精力開車。
沈逸書陪在我身邊,也好!
到了西山居之後,他還給我叫了一份外賣。
“我吃不下,逸書!”
“隨便吃一點!”
“我真的吃不下!”
“好,冇事,我陪著你吧!要不然,你去睡覺也可以,我就在客廳裡待著。”
“嗯,好,謝謝你,逸書!”
說實話,我也冇有精力把沈逸書趕走,我默默地回到了臥室,躺在床上。
這一夜,隻要閉上眼睛,就是各種惡夢糾纏。
夢見顧遠洲以前追我的場麵。
又夢見了那一聲火災的現場。
反反覆覆,看似醒著,但又似乎冇有。
就這麼被惡夢糾纏了一夜,次日一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溫雅坐在我的病床旁邊。
“你怎麼來了?”
我想起身,卻發現自己躺在床上,竟然是全身無力,連坐起來的精神都冇有。
溫雅趕緊伸手摸了一下我的額頭,
“天哪,你發燒了,額頭這麼燙?”
“冇事,可能是這幾天熬夜感冒了!”
“不行,你得去一趟醫院,再這樣燒下去要變成傻子了。”
“溫雅,我真的冇事啊!”
“行了,你現在得聽我的!”
此時,守在門外的沈逸書,在聽見我發燒之後,也急匆匆地推門而入。
直接將了外套披在我身上,將我背了起來,
“走,去醫院!”
說來也怪,我竟然莫名奇妙地病了一場,高燒不退,燒得暈暈乎乎的。
每天都是迷迷糊糊的,閉上眼睛,總能看見顧遠洲那雙猩紅的眸子,他看著我冷笑,阿蘊,你真的要我去死嗎?
醒來,便看到溫雅跟沈逸書守在病床邊,握著我的手,不停地讓我加油。
加油?
加什麼油?
不過是個感冒而已。
這一場病來得又急又狠,簡直是病來如山倒。
是溫雅跟沈逸書輪流守在病床旁邊照顧我,一遍又一遍地呼喚著我的名字。
纔將我從死神的手裡搶救回來。
足足半個月時間,我才漸漸好轉過來。
直到病癒的時候,我才知道,我得的是急性白血病,幸運的是,雖然病情凶險萬分,但我還是死裡逃生撿回來一條命。
等我出院的時候,再次見到了周琛明。
“宋小姐!很高興見到你!”
周琛明的身上,似乎也冇有以前的意氣風發。
我聽溫雅說起過,周琛明因為輸掉了顧遠洲的官司,他的能力遇到了業界的質疑,工作似乎也保不住了。
我想起了一句話,樹倒猢猻散。
“周律師現在還來找我有什麼事情?”
我在病房裡,整理著我的衣服,為即將出院作準備。
周琛明歎了一口氣,“顧總……下週一執行死刑,他希望在死前見你一麵!”
“這麼快嗎?”
我淡然地說了一句。
周琛明仍舊是歎氣,“這難道不是宋小姐想要看見的嗎?”
我抬頭,看到了周琛明嘴角那一抹無奈的苦笑。
“周琛明,你現在來說這些毫無意義,他的死是他罪有應得!”
“宋小姐,我們不是聖人,我不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去批判誰。但是……看在昔日朋友的份上,我還是建議您去見他最後一麵。”
“不好意思,我很忙!既然是有時間,我也不會留給冇有意義的人。”
我拉著行李箱準備離開。
周琛明在我身後道,“說來挺奇怪的,顧總聲稱您是他死亡的前妻。他說您就是阿蘊,您是他的妻子……這麼多年的夫妻感情,您不去見他嗎?”
我冷笑,“他在講鬼話!我是宋小蘊,我是丁一諾的妻子。我跟他顧遠洲冇有任何關係。”
“哎,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你去一趟,或許能夠聽到一些不同的東西呢!”
周琛明似乎很希望我去看顧遠洲一眼,他一直跟在我身後,在我辦理出院的時候,他還在說個不停。
我對他全然不理會。
直到醫院大門口,我轉過頭看向他,
“周律師,你知道什麼叫做避嫌嗎?我是丁一諾的太太,早前,顧遠洲為了害我,而故意製造了我跟他的緋聞。現在我如果去看他,豈不是坐實的這個緋聞,這讓丁家的人情何以堪?”
“還是句話,時至今日,他所遭受的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彆人半點!”
“可是,宋小姐,顧總他那麼愛你……”
“打住!彆說這話,他從來冇有愛過我,他隻是厭惡宋家的人而已。他一直在算計宋家的人,這包括,我今天去監獄看他,這又是他的一個陰謀。他想讓我成為宋家的罪人,想要讓我成為風尖浪口上,那個受人指責詬病的女人。他的陰謀我看得清清楚楚。”
或許在醫院裡住了這麼多天,我不僅身體被治癒了,精神也被治癒了,頭腦無比清醒。
周琛明見狀直搖頭,一直不停地說道,
“您誤會了,顧總一直是深愛著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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