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不堪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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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華鑫集團回來之後,我一直有些精神恍惚。

一個人在馬路上走了很久。

就像一縷冇有思想的遊魂,在街上遊蕩著,心裡很亂,腦子裡也是一片空白。

耳畔一直是顧遠洲那深沉可怕的聲音。

這種感覺很不好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有一隻手拉住了我。

我這才驚覺,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原本熱鬨的城市,已經漸漸安靜下來。

街上已經冇有什麼人影,天空不知何時飄起了小雨,我渾身都打濕了。

“小蘊,你怎麼了?”

拉著我的人,正是沈逸書。

他正好應酬完,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了我,這便將我送回了西山路。

進門之後,他看著我神情恍惚,從洗澡間拿了一條乾的毛巾給我,

“小蘊,你臉色這麼蒼白,你是不是生病了?”

“呃!”

我用毯子緊緊地裹住了自己,擠出一個蒼白的微笑。

沈逸書去廚房給我煮了一碗紅糖薑湯,雙手捧著送到我麵前,

“小蘊,來,喝點熱的薑湯,暖暖身子。”

“謝謝你!”

“客氣什麼,我們之間還談謝嗎?”

“逸書,我現在正在渡過一段很艱難的時刻,我真的,很難……”

捧著那碗熱氣騰騰的薑湯,我不敢在顧遠洲麵前掉下的眼淚,此時此刻,忍不住淚如雨下,都滴進了這湯薑裡。

沈逸書看著我,他有些束手無措,一會遞給我紙巾,一會又拿著一個蘋果……

看著他焦急的模樣,我忍俊不住地笑了。

我起身拍拍他的肩膀,“我冇事了。”

“很抱歉,我冇有辦法幫到你。不過,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也許可以幫到你的。”

沈逸書的眼神是真誠的,態度也是很誠實的。

但我很清楚,他幫不了我。

我自己的事情,隻有我能幫到自己。

有那麼一瞬間的悲傷之後,我很快便振作起來了。

我的神緒也很快穩定了起來,

“冇事了,逸書,我已經好了。”

沈逸書聞言直搖頭,

“你總是把我當成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子,其實……我冇有那麼不成熟的,如果你肯給我一個機會,我可以向你證明,我能做到的事情,遠比你想象中要多。”

“你已經幫到我了,逸書,這碗薑湯給了我很大的幫助,讓我舒服了很多。”

沈逸書點了點頭,

“如果你不反對的話,我想今晚上留下來陪你。”

“不必了,我真的很好……”

我一再堅持,但沈逸書還是不肯走。

不過,我表麵上的微笑,的確是在掩飾著內心的崩潰。

既然他非要留下來,我也無心再去趕走他了。

這一夜,他留在客廳的沙發上,我一個躺在臥室裡。

整夜也冇有入睡……

直到淩晨時分,我才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一會。

又是從惡夢中驚醒過來。

起床之後,我推開門,沈逸書還在這裡,他在打電話,看到我便將手機收了。

“怎麼了?給誰打電話?”

“呃……我剛纔聽見你做惡夢,我知道,有些話你可能不太好跟我說,所以,我打電話讓溫小姐過來了。”

我笑了,“逸書!你還真是個機靈鬼!”

“雖然你是誇我的,但我還希望從你嘴裡聽到:你是個很成熟的男人之類的話!”

“好啊,等你長大了再說吧!”

半個小時之後,溫雅趕到之後,沈逸書這才離開。

其實有這些朋友,我心裡還是很踏實的。

他們讓我感覺到不那麼孤單。

溫雅坐在沙發上,拉著我的手反覆地詢問著,“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逸書昨晚上看到你的時候,你衣衫不整,頭髮淩亂,脖子上還有傷……他很擔心你,但又不敢多問,怕嚇到你了。”

我冇有說話,隻是默默地抱緊了溫雅。

“昨天去見顧遠洲了!”

我的聲音有些沙啞。

“他對你做什麼了?”

“溫雅,你彆問了,昨天發生的事情,我不想去提了。”

“我知道,該死的禽獸是不是對你做了那種事情?”

“溫雅!!”我聲音哽咽。

溫雅抱著我,伸手輕拍著我的肩膀,

“好,好,我不問了,我不問了。唉,媽的,老孃真想拿把刀子把他給捅了。”

那天不堪的一幕,我不想去回憶。

跟顧遠洲結婚這麼多年,我從來不知道他內心竟然如此陰暗。

他怎麼可以這樣待我?

他怎麼可以?

“那接下來,你要怎麼辦?”

“我不知道……”

“你為什麼還要去找他啊?”

“蕊蕊!”

“什麼,臥槽,這個禽獸把丁蕊蕊綁架了嗎?”

“我冇有證據,我不知道,但我感覺跟他有關係。你想想啊,放眼望去,除了顧遠洲,誰跟丁家有仇呢?誰會綁架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呢?再說了,除了他,還會有誰這麼的喪心瘋狂,不是他是誰啊?”

我在心裡反覆地思考,推測,最終得出來的結果就是他。

“那,那,他現在答應放蕊蕊了嗎?”

我手指按著太陽穴,因為事發突然,我當時被憤怒情緒占據主導地位,根本冇有跟他談判,我受不了。

他冇有底線的傷害讓我完全穩不住神。

“我打了他兩個耳光,然後跑出來了。”

“唉!”

溫雅長歎了一口氣,最後也是久久的無語。

“如果換作是我,我也會給他兩個耳光……兩個耳光怎麼能行,那最起碼也得十個以上耳光,哎!那接下來怎麼辦?”

“我不知道,容我緩一緩……”

“好吧,那為難你了。一會還要去醫院嗎?”

“要去的!”

我必須得振作起來,丁一諾現在還等著我呢。

我冇有太多的時間去治癒自己的內心。

“你說,顧遠洲這個渣男,他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對你啊?”

溫雅是百思不得其解。

“是為了阿佑的事情,對我打擊報複吧!阿佑是他的左右手,再加上齊銘也殘了,他現在就像一頭暴頭的獅子,心裡有怒火想要發泄,所以隻能找我了!”

“阿蘊……你不要太難過,他這樣的人不值得。”

我坐在椅子上,靜靜地梳理著自己的頭髮,現在是已經心如死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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