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雪夜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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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寒風呼呼的吹著,小李被尿意憋醒。
他起床來到林子裡撒尿,撒完抖了抖,風一吹,他打了個冷顫,搜的一下,他看見樹林裡影影綽綽,似乎有什麼東西。
害怕自己看錯了,他使勁揉了揉眼睛。
畢竟天寒地凍,這地方偏僻的很,鳥不拉屎的地方不會有什麼人居住。
他們這一路上鮮少遇到山村居民,隻有零星遇到幾個獵戶。
小李哆嗦的抖了抖,趕緊拉好褲子準備往帳篷裡跑。
剛背過身子,一根冷箭射穿他的心臟,小李呆呆的睜大雙眼,整個人撲倒在地上,側臉貼著雪地上,眼角流了一滴淚融化在雪上。
娘,兒子不能回去給你養老送終了。
一隻腳出現在小李視野內,那人看都冇看小李,死人一個,無須多看一眼。
徐策的直覺很準,他猛然驚醒,霍瑜一直奔波身心俱疲,睡之前很抗拒,但是沾染了熱乎乎的氣息身體還是誠實的放鬆了,終究是累了,她睡得比較沉。
一隻冷箭嗖的射進帳篷,直直插在床上,徐策一把撈過霍瑜,她有點懵,但是很快冷靜下來。
“有刺客嗎?”
徐策來不及解釋,他迅速穿好外套,佩劍就在他枕邊放著,將自己的披風披在霍瑜身上,隨後他一把拉著霍瑜出了帳篷。
外麵亂糟糟的,因為半夜突襲,而且徐策打完仗之後又領軍趕路一個月,將士們剛打完一場仗難免懈怠。
何況這一帶冇有朝廷封賜的將軍坐鎮,不會是官兵。
那麼敢偷襲周**隊的會是誰?
有兩種比較大的可能,第一:是這一帶的綁匪,好不容易遇見過路的,說什麼也要拚一把,冬季漫長,好久冇有營收,弟兄們都揭不開鍋了。
第二:朝廷中有想讓徐策身首異處的達官顯貴。
徐策拉著霍瑜出了帳篷,他們剛出帳篷就被人盯上。
一個蒙麪人眼神一凜,猛一看到他就朝他揮刀砍來,蒙麪人身材健碩卻靈活異常,這人武功高強,絕非泛泛之輩。
徐策分心看護霍瑜一時有些難以應付,所以徐策很快將她拋出去,霍瑜後背靠在樹上,不敢亂動,徐策看了她一眼,隨後專心應對二人。
兩個蒙麪人殺意很重,刀刀直取要害,擺明瞭要他的命。
徐策一個後仰翻站定,他冷笑道:“敢問兄弟是哪路的,我徐策不知又得罪了誰?”
蒙麪人話少,劍法淩厲,“哼,想你死的人太多了,你就是想到死也想不出來。”
徐策靈活的閃身躲過蒙麪人的攻擊,他被前後夾擊,霍瑜被他放在一顆樹下,每次蒙麪人想上前取她小命就被徐策擋了回去。
徐策終究是將軍,他是踩著成千上萬的屍體走上來的,霍瑜不懂刀法,更不會武功,但看得出徐策的武功很是獨特,冇有花架子,反而隨著敵人的劍法變化多端。
蒙麪人氣惱,屢屢不得逞,回去主上一定會懲罰他,孃的,不管了,必須要奮力一搏,他壓著聲音怒吼:“老二。”
兩個黑衣人對視一眼,達成隱秘的默契。
霍瑜心裡捏了把汗,緊張的直跺腳。
果然下一秒,兩個黑衣人改變了路數,雖然一起攻擊徐策,但是其中一個高個子逮著機會猛然撲向她,然而徐策反應很快。
他迅速一劍挑開男人,隨後還背刺了另一瘦子,但是高個子顯然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他從袖子裡揮出暗器,霍瑜隻覺得脖子一涼,下一瞬,她的脖子就被男人捂住。
倒地前,她落入一個血腥又充滿溫暖的懷抱。
一個冷酷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給我殺!”
李澤指揮有方,軍中的謀士也很快反應過來,刺殺的人並不很多,隻是來得突然,搞了聲東擊西。
蒙麵男人看圍在周圍的火光越來越亮暗道不妙,準備開溜。
李澤領著屬下已經衝了過來,他們心一橫,馬上提起內力融入黑暗,徐策懷裡抱著不斷流血的霍瑜,雙目有些發紅,他腳尖挑起地上的一把刀,飛踢向黑暗中。
隻聽悶哼一聲,一陣沙沙聲後,隨後便隱匿了。
一切重歸寂靜,唯有簌簌的風雪聲。
霍瑜被一雙手捂著脖子,她感覺自己像一個漏水的木桶,真切的感受到生命的流逝。
她張了張嘴,說不出話,對著徐策,有什麼可說呢?
徐策滿臉鐵青,周圍的小兵不敢吭聲,因為將軍的臉陰沉的像閻王,下一瞬就要殺人。
“立刻清點刺客,問出背後指使之人,安撫受傷將士。”
“是。”
李澤馬上給各領隊分發任務,他去檢查了活捉的刺客。
男人抱著霍瑜進入帳篷,“軍醫呢?死哪去了?快讓柳殃給我滾過來。”
“李澤!”
男人檢查完地上的刺客,聽到將軍的暴怒,嘴角揚起一抹苦笑。
他吩咐下屬:“待會兒讓柳殃檢查一下刺客的屍體。”
“是,李副將。”
李澤健步如飛,馬上進入徐策的帳篷,他守在床邊,聲音沉穩,無形中給人一絲安慰,“柳殃在治療王衝,他受傷了,馬上過來。”
一聽到王衝受傷,徐策隻微微頓了頓,那個油腔滑調的居然受傷了?
他看著床上眼神逐漸迷離的女人,傷口不是很大,但是有些深,鮮血一直在冒。
她一個弱女子,皮薄肉嫩,脆弱的像塊琉璃,再晚來一會兒就要歸西了。
他的手掌一直按在傷口上,感受她溫熱的血液在嫋嫋流出,她的生命完全掌握在她手上。
其實霍瑜即使死了也冇什麼,聖上不會責怪他。
月落國隻是很小的一個邊疆小國,若非其地理位置,聖上也不會非要收入囊中。
徐策另一隻手輕輕摸了摸霍瑜的臉,她逐漸快要閉上的睫毛。
氣若遊絲,怕是快要踏入地府了。
小東西,你贏了。
“你讓其他軍醫去治療,先讓柳殃過來,你親自去。”
李澤看了徐策一眼,又瞥了眼床上半昏迷的女人,低低應了聲,“是。”
非要柳殃過來,足以說明霍瑜的不一般。將軍到底什麼想法?之前明明不在意,任由她跟隨大軍在雪天行走半月,受儘風寒。
白天還恐嚇女人,要割掉其舌頭。如今卻要救治她?他對她,究竟是什麼心思?
李澤冇有猶豫,去叫了柳殃。
徐策的手指沾滿了她的血,從剛開始,他就一直在隱忍。
徐策走了,他暫時放下了偽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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