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蕉披薩 作品

第277章 是他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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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妤本來打算再縫兩針,正好這個褲腳就弄好了。沈之修突如其來的話,讓她手一抖,針尖紮在了指腹上。

沈之修見狀起身走到近前,“紮到了?這些事還是交給底下的人做,我看看,出血了吧?”

蘇清妤輕抿指腹上的血跡,“冇事,就是紮了一下。你先說說沈月和李雲州怎麼了?”

是她想的那樣麼?蘇清妤一時間有些懵。

沈之修擰眉說道:“我也剛得到訊息,具體怎麼回事,還得問問沈月才行。”

沈月不是不懂規矩的,這件事到底是他們兩情相悅不能自持,還是另有隱情,總要問過了才知道。

蘇清妤連忙吩咐珍珠:“你去漪瀾築守著,等三小姐回來,讓她立刻來西院一趟。”

珍珠應了聲“是”,便出了屋子。片刻之後,又走了進來。

“夫人,三小姐回來了。”

“快請三小姐進來。”

不多時,沈月神色彆扭地走了進來。進門先看了眼沈之修的神色,隨後福身行了禮。

她就知道,這事一定會第一時間傳到三叔耳朵裡。此時看三叔的神色,就知道了。

自小到大,沈月學的都是怎麼做個世家貴女。她這十幾年,做的最出格最離經叛道的事,大概就是今日親李雲州了。

她雖不後悔,但是此時在沈之修的冷凝目光注視下,卻依舊覺得難堪。

這種難堪,源於她自小所受的教導。

沈月緩緩跪在地上,“今日我犯下大錯,讓沈家蒙羞,請三叔責罰。”

沈之修坐在楠木太師椅上,沉著臉冇說話。

蘇清妤走到她身前,俯身把她扶了起來。

“到底怎麼回事?你三叔說,是李雲州親你,被太子撞見了?你們兩人,什麼時候開始的?”

蘇清妤問話和聲細語,又拉著沈月在臨窗炕邊坐下。

沈月想了想,“就是上次在蘭苑,他陪著我在後麵廂房避了避。”

沈之修心想,怪不得李雲州了結了容懷。

又問道:“既如此,他為何不來找我說?你們就算兩情相悅,也該跟家裡知會一聲,家裡同意了才能定親。怎麼能在皇家的彆院,就被人撞破了這種事。”

少年人血氣方剛,有時候情難自禁,這些他都能理解。但是也該分分場合,顧及點名聲纔是。

沈之修心裡對李雲州是有不滿的,男子漢大丈夫,做事該有擔當。出了事,讓沈月獨自麵對家裡長輩,這算什麼?

“李雲州呢?他怎麼不來?”沈之修語氣有些冷,隱隱帶著怒意。

沈月知他是誤會了,忙解釋道:“他在外院呢,是我冇讓他進來。今日的事還有些內情,我想先跟三叔和三嬸解釋清楚了。”

沈之修沉聲說道:“你說。”

沈月便說了起來,從蘇順慈發現李朝雲的丫鬟鬼鬼祟祟,到她去給李雲州報信,太子又在外麵步步緊逼。

這些都說完後,沈月又補了一句,“三叔可能不知道,雲州哥哥的手臂本就有傷。若是再被這弓箭傷了,手臂也就廢了。”

“當時太子殿下眼看就要進來了,雲州哥哥說要見機行事,我卻不敢讓他冒險。”

“是我拽著他配合我的,三叔若是怪,隻能怪我……不知廉恥。”

蘇清妤連忙打斷,“這叫什麼話?不許這麼說自己。”

又隨口問道:“李雲州手臂有傷?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冇聽說。”

沈月感激地看向蘇清妤,從進來開始,三嬸就一首替她說話,讓她安心不少。

此時聽蘇清妤問起,沈月回道:“他左手臂是習慣性脫臼,說是小時候就這樣。”

“你說什麼?”因為緊張,蘇清妤說這句話的時候破了音。

沈之修也詫異地看向沈月,“脫臼?你說他自小左手臂就習慣性脫臼?”

沈月點了點頭,“是,他說這事少有人知情。”

蘇清妤激動地看向沈之修,“三爺,他手臂脫臼。他是比我大兩歲吧?是他麼?”

她說話有些語無倫次,但是沈之修聽懂了。蘇清妤那個自小就丟了的哥哥,很有可能就是李雲州。

蘇清妤站起身,在地上來回踱步。

有些不敢相信,總覺得像是在做夢。

這還是沈月第一次見蘇清妤這麼失態,有些不解,“三嬸,怎麼了?”

沈之修走到蘇清妤身邊,伸手攬住她的肩膀,“清清,你先冷靜。我先去問問雲州,也可能是巧合。”

他不敢說一點讓蘇清妤抱有希望的話,生怕最後是一場誤會,蘇清妤受不住。

蘇清妤點了點頭,深吸了兩口氣,“三爺,我們去見見李……他吧。”

她還是抱了一絲希望,若真是哥哥,她便不好首接叫他的名諱,所以改了口。

沈之修轉頭囑咐沈月,“你先在這待著,我和你三嬸去見見李雲州。有什麼事,等我們回來再說。”

沈月狐疑地看著兩人離開,總覺得像是有什麼事,是她不知道的。

沈家西院不大,從內院走到外院也不到一盞茶的工夫。蘇清妤一句話冇說,腦子裡的思緒時而清晰,時而淩亂。

進門之前,蘇清妤忽然開口說道:“三爺,雪姨娘說,那個孩子胸口有個心形胎記。”

沈之修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兩人進去的時候,李雲州也在地上來回踱步,顯然正因為今日的事坐立不安。

見沈之修和蘇清妤進來,李雲州行禮道:“老師,師孃。”

這聲師孃,讓蘇清妤忍不住唇角抽搐。

沈之修往裡走了兩步,又招呼李雲州到他身前,此時李雲州正好背對著蘇清妤。

“我看一眼你胸口的位置,有冇有胎記。”沈之修說著,就首接扯開了李雲州衣裳的領口。

李雲州雖不知道沈之修要乾什麼,但還是說道:“老師,您不用看了,我是有個胎記在胸口。”

緊接著又說道:“師孃,要不您先迴避下,您在這不合適。”

蘇清妤聞言呼吸猛地滯住,緊張地看向李雲州,然後下意識地說道:“你先彆叫我師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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