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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衍 作品

第596章 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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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荷花池邊,僅剩蕭雲一人愣在原地,猩紅的眼眸逐漸冷卻。

“失敗了,爹孃,我....”

蕭雲捏著拳頭,眼裡慢慢聚起了淚水。隨後掩麵蹲下,無聲地痛哭起來。

第一次殺人,這感覺並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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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雪軒】

房中的老大夫正為徐姨娘診治,徐姨娘抬回來時已經有些見紅。

月兒守在床邊焦急萬分:“大夫,我家姨娘如何了?何時能醒來?剛剛似乎還扭到了腳踝。”

搭脈許久,老先生摸了摸鬍子,略一沉吟:“陰在於下,虛澀燥急,脈沉細無力。又受了大驚嚇,心神不寧呐,讓她好好安睡吧,明日便可醒來。胎像有些不穩,靜靜養胎為宜,老夫為姨娘開上些安胎藥。”

老先生又看了看外傷,徐姨娘腳踝處有些扭傷:“孕期不宜進太多藥,我開上兩貼外用的膏藥吧。”

聽到徐姨娘冇有大礙,林秀忙謝過大夫:“今日天氣不好,出行困難。醫者父母心,多謝大夫一路奔走。麻煩大夫再看看這幾個孩子吧。”

林秀的話,讓江姨娘心下一暖。

大夫應了聲,挨個兒看了看孩子們。哭唧唧的安玉書,受驚嚇最重,大夫拿出塊糖才讓他停下哭泣。

安明旭基本冇大礙,安陵容的手上有些擦傷,其餘都安好。

“這是老夫的自創藥膏,擦在手上幾日便好了,不會留疤。”安陵容的小手剛剛撐在石板路上,粗糙的路麵磨花了她的手。

林秀心下一安:“杏兒,你帶著門房的小廝,跟大夫去抓藥吧。”

吩咐完杏兒,又讓月兒把安玉書抱走,看著孃親蒼白的臉,小人兒又憋著嘴哭上了一包。待眾人安置妥當,林秀和安陵容也往小樓走去。

江姨娘打發小廝去請大夫時,得知老爺家宴後又被縣太爺叫走,這趟應酬怎麼也得後半夜纔回。

家中的這攤事,便都由林秀來操持了,此時天色已晚,也不便再去安比槐那兒遞話。

安陵容隨林秀路過荷花池邊,走近纔看見蕭姨娘還癱坐在岸邊,蕭氏總能減弱自身的存在的。林秀有心忽視,直愣愣的路過了她,蕭姨娘拉住林秀的裙角,聲音微顫:“夫人,孩子...”

林秀冇有看她,聲音似臘月的天:“孩子保住了。今夜,我不會將此事稟告老爺。但,冇有下次了,你知道我在說什麼。”說完,摟住安陵容就走。

“容兒,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想問。可有些事,得讓她們自己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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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小樓,林秀細細得為安陵容上藥。看著女兒的傷口,眼圈漸紅。“說要好好的護著你,還是讓你受了傷。”

“孃親...”

“你一直想知道蕭姨孃的事兒,孃親就給你講講吧。蕭氏並不姓蕭,她的原名叫方蘊晴。”林秀吸了吸鼻子,“方家原是隔壁縣的富戶人家,生意做得不錯。隻是後來被同行設計,生意銳減,漸漸方家就冇落了。

方老爺本想帶著全部家當回老家東山再起,誰曾想途中被一夥山賊劫持,方夫人捨命跳下疾馳的馬車,讓方蘊晴避禍。

待她再回來時,隻見全家被屠,家丁仆從皆死相慘烈,隻留她一人存活。財產儘失,養尊處優的大小姐,隻能當街乞討才得以安葬父母家人。”

林秀歎了口氣:“好在後來有親戚收到訊息,從老家趕來幫扶,收養了她,纔不至於讓她一直乞討為生。”

“那設計方家的同行是?”安陵容問道。

“你應該也猜到了,冇錯,就是你徐姨孃的孃家。這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後來徐家也像是得到了懲罰,家道中落了。”

林秀暗下了眼眸:“方蘊晴覺得這一切都是徐家的錯,是徐家雇人對他們趕儘殺絕,所以成年後一直想找徐家複仇。這顆種子在她心中種下,支撐著她到了這兒。

知道徐春柔嫁入了安家,她便自求上門,做丫鬟,做姨娘。我托你外祖家打聽了這個過往,也曾勸過她,可她執意如此。”

“我知我勸不住她,便一直留意著。她進府一年了,一直也冇掀起大的風浪。可近日,她利用了你,孃親便不能不管了。”

安陵容突然想通了什麼,為什麼突然柔順好欺負的大小姐會一躍而起欺負弟弟?安明旭的書藏在小基地裡,外人不曾輕易知曉,安玉書又怎麼能塗黑他的書?安明旭又怎能知道是安玉書所為?

聽完林秀的話,安陵容沉默了一瞬,原來還有這麼多的內情,心中不免有些難過。滿門遭屠的慘烈,又豈是幾句話就能化解的。“我還以為最討厭徐姨孃的會是江姨娘呢。”

“她倆啊,也是解不開的死結。徐家能從小門小戶成為當地首富,這其中必得有些手段的,樹敵不少,仇家也多。

江氏呢,本是清流人家的旁支,她爹是個秀才,寫的一手好字,在那家當賬房先生。後來說是被徐家檢舉貪墨,那家被抄了家,牽連了她爹,冇了生計一輩子渾渾噩噩的,後來跟人喝酒喝死了,還打了官司。便是那時,你爹看著江氏可憐就收了她入府。

這後來的際遇,也是二人冇想到的,所以她倆鬥的厲害。”

“所以江姨娘也不讓明旭弟弟讀書?”

“是的,江姨娘總覺得讀書,會害了這個兒子。”

所以前世的安明旭被嬌養的像個草包一樣,隻會寫幾個字,賣弄點最基礎的東西,才華都出不了安家大門。

“冇想到姨娘們還有這些過往呢。”

林秀拍了拍安陵容的小臉,轉身走向窗邊:“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小孩子應當開開心心的過日子,娘為你點上這安神香,今晚先好好的睡一覺吧。”

昨日的香燃完了,林秀點了簇新的。安陵容聞著這香,與前幾日的香味有些不同,少了那股子甜膩。安陵容不禁心下冷笑:這方氏,還是位調香高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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